外面倒是不少丫鬟忙忙碌碌,有人见白玉堂出来,连忙过来问有什么吩咐。白玉堂摆摆手,问了路之后一个人沿着小径走出去,却不料是哪里走岔了,半响之后迷在一片人高的灌木之中。
这灌木修剪得当,中间是石子铺就的小道,蜿蜿蜒蜒的好几道,白玉堂本就有点晕乎,这下彻底在里面找不到出口。
早知道问问那猫在哪里。
白玉堂揪了根圆形的叶子在手中把玩,抬头看向四周,准备直接使轻功出去。
你怎么现在过来了?
我
还没动作,就突地听到身后有道声音,按理说作为君子是得回避的,白玉堂也是这么想的,却不想那道声音越来越近,估计是要走过来。
这四周只有灌木底部能躲人,白玉堂来不及思虑,身子一缩,直接趴到下面,脑袋被枝桠戳的生疼,只盼这两人快点离开。
我想想办法,爹爹他
那道女声渐渐到眼前,白玉堂目光一抬,那男的他不认识,可那女子不是,昨夜跟司曲隐一起在酒楼的司念映?司家不是说她快跟人定亲,怎么这时候跟一个男子同走在这里?
白玉堂脑内千回百转,等那两人走远后,忙不迭从灌木底下出来,飞速拍掉衣服上的灰尘,脚尖使力借着一棵接一棵的万年青飞到墙上,辩了方位后往刚刚出来的院子走去。
司念映晚上跟男子幽会,幽会的男子不是他未婚夫,对于世家大族来说,这不不是件小事。白玉堂正在想要不要跟司曲隐隐晦的提点一下,就咚的撞在一堵人墙上。
哎?猫儿?
白玉堂鼻尖闻到熟悉的体香,不用看就知道撞上展昭了。
你在想什么?远远就看见低着头过来。
展昭手臂探到身后,替他扫了发尾粘着的枯叶,又见刚刚白玉堂那样子,依照直觉,肯定是有什么事。
我又遇见一个事儿。
白玉堂也没想过对展昭瞒着,见四周没人,便直接倚在池塘边的假山上,对展昭招招手,示意他凑过来。
什么事儿?展昭狐疑,总觉得不是好事。
我看见
白玉堂勾过展昭脖子,在他耳边把刚刚看见的事儿一五一十说清,最后还问了句:死猫,咱们要不要临走前跟司曲隐稍微透露下?
这事展昭也犯了难,他万万没想到白玉堂出去散个步都能遇见司家小姐跟人幽会。但回想他俩只是偶然知晓的外人,而且司念映跟那男子到底什么情况也不清楚。
等我明日走前再寻问一番,看看方不方便透露。展昭道。
这事儿是万万不能随口跟司曲隐说过去的,别最后出了事他俩还跟着沾一身腥。
这样一说,白玉堂倒也没有过多纠结,随着展昭慢慢走回。
这客房外虽然竹子不少,却意外的没有虫子飞过来,白玉堂回去后懒得关窗,任由晚风慢慢吹进来。
也是到了晚上,两人才知道司家到底多有钱,连照明用的都是鸡蛋大的夜明珠。白玉堂躺在床上,手指伸到床顶,闲闲的拨动那颗被束在上方的珠子,随着晃动,莹白色光芒左右移动。
猫儿,咱们到东海也去买几颗
最后睡前,白玉堂脑袋闷在被子里道。
第二日,三人收拾完毕便到前厅准备道别。
怎么回事?
白玉堂一踏进大门就见司曲隐坐在椅上,面色沉痛,恍若一夜之间秃废下来,司家老爷也不复昨日里的容光焕发,右下方还有几人白玉堂跟展昭未曾见过。整个司府好似突然发生了什么事。
展爷,白五爷。
司家老爷从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在司曲隐的搀扶下起身,不好意思,怠慢两位。
司老爷客气,只是这是?
展昭语气疑惑,朝四周看去,之见外面的红灯和红绸已经被取下,隐隐有种不好的事情发生。
是,是家妹昨夜,落水身亡。
司曲隐声音哽咽,一句话说完已经眼眶通红,司老爷从袖中掏出帕子捂住眼睛,慢慢坐回椅子上。
落水身亡?
白玉堂看了眼展昭,从他眼里露出同样的震惊,昨夜还不是好好的,怎么今早好好的一个人就死了?
可有报官请仵作?展昭总觉得不会是意外,白玉堂也有种这样的想法,只是在官差到来之前,不好直说。
已经请了,在来的路上,司曲隐抹了把脸,走到展昭面前,没想到让展爷和白五爷遇见这等事,是小弟的错。
司兄多礼,若此时需展某帮忙,只管开口。
看这样子,两人倒是不方便直接告辞,只得等官府人员过来,查明司念映死因之后再走。
第62章东海有长鲸6
里面气氛抑郁很,展昭两人寻了个由头出来,顺着没人的小道走到一旁,在满是红丝草的墙边停下。
玉堂,昨夜你可曾看见那男子脸部?
只看见大致体型,那男子个头大概到这儿,白玉堂手掌在展昭肩膀处比划了一下,若是再次见到,也能认得。
昨夜他注意力全是司念映那,加上不好打量,所以除了背影之外,其他一样没看见。不过他也怀疑要是司念映意外身亡,或许跟那男子有很大关系,只是目前两人什么都没有看见,也不好下定论。
这边官差来的倒是快,不到半个时辰,就见捕快带着几名衙役风风光光的走进来,正好从两人前面的石板上路过。展昭跟着他们一行人重新进了屋子,在司曲隐的带领下往事发出走去。
司念映是落水身亡,遗体已经被打捞在后院,落水地点在昨天白玉堂经过的灌木丛不远处,已经早早被人守住。
捕快让随行仵作先给司念映验尸,自己带着人前往池塘,一行人从前院经过,沿着石板路弯弯转转,绕过几丛万年青,最后在一人多高的桥上停下。
刘捕快,就是这儿。
司曲隐摆摆手让守着的家仆退下,走到一旁长满杂草的石堆边,指着离桥一米多远,大概人宽的明显被人踩动过的痕迹道,家妹当夜应该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展昭走到栏杆旁边,侧身打量了水池,这池子并不荒废,其中还有不少鲫鱼,看样子是时常有人清理。水深大约末过展昭胸口,而且离河岸很近,按照司念映的身形掉下去,只要稍加挣扎就能挨到两边石块,万万不会被淹死的,加上这边虽然偏僻,但也不是一个人也没有。
白玉堂靠近司曲隐身后,用湛卢拨了拨脚下杂草,草是生长在石缝中间,若说不小心脚滑掉下去,也有可能,但是看那道痕迹,却不似像意外滑倒的样子。
一般人突然倒下,会拿手掌抓住身边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但观司曲隐指着的那地方,只有道被十分整齐的印子,这不像是活人落水,更像是死人。
刘捕快先是指使几名衙役下水查看,自个儿蹲在桥边左看右看,慢慢随着那道痕迹下到水岸的石块上,借着阳光往底部看,似乎也发现的端详。
司公子,这里有古怪啊。
gu903();上来后,刘捕快手指在被压断的杂草上动弹,我见过淹死人的地方也不少,不过这里太安静了,除了这道痕迹,别的一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