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1 / 2)

一个白白胖胖的两岁幼童蹲在母亲的尸体旁边,不懂逃命,只知仰着头,无助地哇哇大哭。

当时他是怎么做的?

对了,当时自己厌恶地皱起眉,往那异教徒小鬼的方向一指,然后他的侍从便两步上前,将幼儿头下脚上倒提起来,往地上连掼了三下,再从死透了的小童颈项间扯下一枚小小的黄金长命锁,恭恭敬敬地递到了他的面前

胖牧师的视野彻底暗了下去。

任渐默收回短刀,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开门时,他的衣袖擦过门边的矮柜,竟然不小心碰掉了一件东西。

任大美人儿低头一看,便看到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长命锁躺在地板上,被摇曳的烛火一照,一瞬间闪过一抹明亮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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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鸫和任渐默杀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终于在天亮前将整座营地清理了个一干二净。

一直藏在营地外的董靖、忠叔和铸子一边焦急地等待着,一边手持望远镜,一瞬不瞬地盯着守备军营地的方向看。

一开始他们忧心忡忡。

虽然三人知道季鸫和任渐默很强,但毕竟只有两个人,潜入营地便等于是以一敌百,万一惊动了敌军,更是会立刻陷入数十倍于己方的包围之中。

而且在逃亡途中,董家主仆见识过圣庭军那些非人的手段,当真生怕二人稍有不慎便会一去不回。

不过渡过了忐忑不安的前一个小时之后,三人看到军营依然平静如昔,反而就淡定了。

杀到现在,该杀的也已经杀了大半了,却一直没有炸营,说明季鸫和任渐默确实比他们猜测的还要厉害,才能悄无声息的进行清扫而不惊动任何人。

又过了一刻钟,季鸫和任渐默正大光明地打开了营地栅栏的正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董家主仆:!!

董二少爷唰一下站起,从藏身的树丛后跳了出来,朝二人迎了过去。

你、你们

他打了个磕巴,向两人身后的军营看了一眼,吞了口唾沫,才继续说道:

你们把他们都干掉了?

嗯。

季鸫点了点头,平静地以一个单音字回答了他的问题,轻描淡写得根本不像刚凭着二人之力就清理了一个足有两百人的军营。

董靖:

他用力地吸了吸鼻子,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董家二少似乎嗅到空气中混入了一股子血腥气儿。

天快亮了。

季鸫朝东面抬了抬下巴:

我们继续赶路吧。

董家主仆连连点头。

不知怎么的,在这一瞬间,董靖甚至有一种莫名的错觉,就仿佛地藏王此时就神降于二人身上,令季鸫和任渐默都带上了某种残酷却又悲悯的气势,好似真正化身成为了那个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菩萨一般。

这会儿还差十分钟到六点,太阳刚刚升起。

赤色的朝阳堪堪越过东边丘陵的高度,将连绵的山体线条都镀上了一道金红的镶边。

就在下一秒,一大群黑色的乌鸦拍打着翅膀,迎着朝阳扑棱棱地飞了起来。

天亮时群鸦乱舞的景象实在是太过反常了,立刻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些乌鸦的体型比季鸫从前见过的都要大,应该是渡鸦。

这群渡鸦足有三、四十只,成群结队,以极快的速度飞过东面的一座丘陵,笔直地朝着季鸫一行人的方向袭来,一边飞,还一边张开嘴,发出几近歇斯底里的嘶哑叫声。

几乎只是转瞬的功夫,那群乌鸦便飞到了他们的头顶,不再继续向前,而是在二三十米的高度徘徊不去,绕着圈圈大声叫唤。

糟了,这是冲我们来的!

董家二少一咬牙,沉声说道:

是追兵!

第294章黄金军团-11

季鸫当然可以轻轻松松将头顶的渡鸦群全都射下来,但他没有浪费时间这么做。

因为这时,太阳初生的丘陵上已经出现了一支骑兵。

季小鸟迎着耀眼的阳光,微微蹙起了眉。

他的视力极好,哪怕还隔了一段距离,已经能清楚地看到,那队骑兵骑的都是高头大马,装备精良,一身甲胄皆是圣庭军制式,一看就跟那些留守的雇佣兵完全不一样,是精锐中的精锐。

那一小队骑兵立在山头,几乎是一眼就通过盘旋的群鸦锁定了猎物的所在,为首的一名骑士举起手中足有人高的大剑,朝下猛地一挥。

这似乎是个冲锋信号。

得到了指示后,二三十号骑兵们一夹马腹,便沉默无声地朝着山下的营地冲了过来。

季鸫大声对董家主仆说道:

你们三个,往军营里去!直到听到口哨声吹响为止,都不要出来!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

放心,绝对不让这些人越过栅栏一步。

董靖点了点头,与忠叔和铸子一起果断转身,带着两具跳尸,头也不回地就往军营里跑。

骑兵奔袭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在董家主仆转身往军营去的同时,就已然跑下了山坡,距离军营不过二百米了。

队伍前列的士兵很快架起了□□。

但季鸫的速度当然比骑兵们更快。

他手持寂寥无声,挽弓拉弦,嗖嗖破风声不绝于耳,每当弦响一下,便有一人一马在疾奔中翻倒在地。

短短两秒,二十四人的精锐圣骑士便减员六分之一。

下一瞬,天空划过一声刺耳但粗哑的鸣响,竟然是天空中某只渡鸦发出的叫声。

仿佛听到了某种军号一般,余下的二十人一同勒住缰绳,以堪称精湛的马术,在冲锋中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向,重新与季鸫和任渐默拉开了距离。

啧。

季小鸟放低持弓的手,轻声咂舌。

比我想象的聪明多了。

若是多给他几秒,他还能多杀几个。

骑兵队与敌人队伍中的神射手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沉默地重新集结成一个整齐的队形,左右两排分而列之,如同训练有素的护卫一般,让出了最后头的一辆马车。

季鸫再度眯起了眼。

骑兵队护着的那一辆车子没有车厢,与其说是马车,不如说是由两匹骏马拉着的板车似乎更贴切一些。

车上坐着一个白种人,约莫二三十岁的年纪,没有穿甲胄,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纯黑色的一直垂到脚踝的丝质长袍,深棕色的卷发上戴着一顶瓜皮形状的帽子,胸口垂着一条长长的链子,上面挂着一枚无比显眼的巨大十字架。

不用问,这一看就是个神职人员,只是季鸫对圣庭职阶毫无了解,搞不清楚那人到底是牧师还是神父或是别的什么。

戴瓜皮帽的黑袍青年站起身,脸色苍白,面容冷肃,目光空洞,面部表情僵硬得仿若雕像一般。

然后这人手持十字架,开始了祈祷。

但凡玩过西幻类游戏的都知道,一旦法师开始念咒,就得立刻出手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