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林慕城问他。
没,没事...文诗凤不敢和他对视,低下头将额头靠在他肩上,脸埋进他颈窝。
林慕城抱着他轻轻抚着他的脊骨,在脊骨上从上往下慢腾腾得按压着,而他另一只手则抚着文诗凤头顶墨发,有一下没一下梳理着。
这番动作,挑起了文诗凤敏感的神经。
林慕城手抚上他那细瘦的腰,将他腰封给挑开。
你以为他喜欢的是你吗?他不过将你当做了南邶。
文诗凤脑中那道声音乍然响起,惊得他全身不由战栗起来:
林慕城怎么可能把他当做南邶?感受到怀中人的战栗,林慕城将他又抱紧了几分,半褪下他的衣衫,让他坐在自己怀中,微凉的手抚入他温热的身躯。
林慕城觉他有些害怕,随即在他耳边轻声道:放松,若是不想做可以和我说,我不会继续的。
文诗凤皱着眉,反反复复想着方才那道声音所说的话,最后,颤抖着双唇问他:你醒了吗?
有没有把我当做别人?这句话被文诗凤封在了喉口,倘若林慕城真是把他当做林封城,这一切他也认了。
林慕城只轻笑了一声,亲吻着怀里人的颈肩,回道:若是在梦里,也好。
说罢,林慕城将脑袋埋进他颈窝墨发深处。
文诗凤却不敢吭声了,无论是林慕城对他做什么,还是脑中那道声音不断挑衅他,他都沉声不语。
他实在太期待这一刻,如同林慕城说的一般,倘若只是梦,也好。
然初经此事,在撕裂般的疼痛下,文诗凤更没能忍住心头的闷痛,伏在林慕城肩上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
林慕城这才发觉弄疼了他,暂且停了侵进的动作,将文诗凤脑袋掰过来,亲干净他脸上的泪,再与人唇齿交错。
文诗凤十分生硬地回应他炙热的吻,双手箍在他颈子上,半褪的衣衫本只露出白皙细滑的肩,却因着林慕城对他越来越快的动作,衣衫落至肘部。
大半光景乍然泄露。
林慕城放过他的舌,慢慢亲吻了他那还带着牙印的下颌,再一路亲吻往下,文诗凤只能紧紧抱着他,深情处扬起白皙欣长的脖子低低地吟几声。
天光乍破。
林慕城在沉睡中忽然觉不对劲,怀中本被心爱之人塞满,此时却只感觉到空荡荡的冷,他猛地睁开眼,只看见破了的屋顶洒进的白茫茫的晨光。
昨晚仿若是梦境一般,他连衣衫都齐整的,没有半分文诗凤所存在过的痕迹。
林慕城扶着墙起身,抬头看了一眼被晨光冲破的屋顶,理了理衣衫,预备回客栈看看什么情况。
或许从一开始那男人就发觉他的混入,给他制造了幻境。
不过昨晚的感觉太过真实,真实到令他不敢想象。
很快,林慕城确定了自己是在京城外御猎林的小破屋里,离京城有些距离,不过时辰还早,也没什么要收拾的。
他只是觉得昨晚的事太真实,大抵是求而不得的苦才做了那样一个梦,想着回去之后倒不如硬着头皮试一试,告诉他其实喜欢的一直是他,而不是林封城?
不过,从无尽深渊出来后,他取了个林慕城的名字,着实过于暧.昧。
回了京城,行走在热闹的街上,林慕城看着自己空空的两手,想着怎么也得买点东西回去给他,才好让他开门说话。
很快,他寻到一家卖零嘴的摊子,买了糕点和饼干包好,信心十足地回去了。
看在好吃的份上,文诗凤至少不会对他撕破脸,不会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深秋的长安,半空时不时会飘来落叶,林慕城路走一半,恰路过烟花柳巷,想起昨日的锦绣阁那位花魁潋潋,这才发觉酒喝上瘾直接忘了去找她这件事。
步伐一拐弯,林慕城随即进了烟花巷的锦绣阁。
一进去,里头仍旧是泠然琴声,有姑娘热情迎上,被林慕城伸手推开,他直往琴声而去,很快被里头打杂的给拦下了,那桃妖这才停了琴声起身,道:不必拦他。
二人随即去了后院的屋阁内,桃妖面色不佳,目光躲闪,待关门坐下,没等林慕城开口,她便道:我昨日让潋潋离开了,让我的命抵她一条命罢。
林慕城将手中东西放桌上,敛眉冷声:这么说,她是害过人命?
桃妖面带苦涩:她也是不想的。
林慕城依旧皱眉,随即微微叹了口气:她如今在何处,杀过多少人。
桃妖恳求:她杀的不是好人,你饶了她吧,我愿意为她抵命。
林慕城冷漠站起了身,将桌上包好的零嘴拿起,说道:我不会杀你的,我住在长安街的云会客栈,若是后悔了,带她来找我。
言罢,转身便走,桃妖蹙眉,她伸出自己被她画过符的手,又看了看他离去的背影,很是不解,既然她决心了抵命,这符要了她的命她又有什么可后悔的。
林慕城也并不想将很多时间浪费在此处,他想起昨夜之梦嘴角便不由弯起,步子越走越快,来到长安街客栈的最后几步几乎是跑进去的。进门就见着南邶和阿无尘正坐在一张桌上,桌上空荡荡的没点也吃的,林慕城心情甚佳,几步走过去笑问:南邶道长,无尘大师,你们昨晚可看清他用的是不是传送法阵。
南邶看着他回来,起身微微笑道:不是传送法阵,也不见其他术法的痕迹,大抵是去的另一处有什么将他们带去的阵法,触发的大抵是招魂铃。
林慕城点点头,若不是什么法阵,也便只能是另一头在作祟:我昨晚本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他发觉了,丢弃在半路没能去成,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我们今晚得寻另一个法子。
南邶轻笑,看了眼他,问道:好,怎么不见文法师回来?
林慕城忽觉奇怪,心底微惊,问:他不在楼上?
阿无尘冷冷看着林慕城,忽然替南邶回他:他昨晚和你一起去了。
闻言,林慕城笑容猛地消散,神色复杂,快步跑上楼,推开文诗凤的门,嘭地一声,只见外头阳光透过窗户斜射进入,推门的风扬起明晃晃的尘埃,里头空无一人。
林慕城随即走了进去,把门关起,他面色平静如常,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所以昨晚发生的事是真实存在的?
可为什么文诗凤要走?
这两件真实的事摆在眼前,林慕城不知还高兴还是绝望,毕竟文诗凤此时真真切切不在了,而昨夜的事如梦似幻。
他连他去了哪儿都不知道,林慕城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尝试着以意念唤了一句他:风子。
迟了很久,脑中忽然响起一声无波无澜的话:狐狸。
你在哪儿?听着文诗凤的回音,林慕城猛地心悸起来,立马追问过去,人也急出一层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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