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在林慕城脑中刚落下,那些魔子忽然袭击过来,林慕城与文诗凤随即错开位置,脚步一移,二人就相隔了五六米。
这时,林慕城的话传了过来:我来想办法,你小心一些。
文诗凤不屑回他:我有法力你有吗?该是你小心。
林慕城看他一眼,抬手数张符聚成一把剑握在手中,手腕一动划破了几个围攻过来的魔子,往文诗凤身旁厮杀过去,而随即,那被划破的魔子又重新聚合,仿佛从未被打散过。
文诗凤对付这些魔子略微轻松,他见林慕城朝他看过来,随即也朝他看过去,但二人四手难敌密密麻麻攻击,更重要的是,徐棋还未出手。
林慕城衣服上被划了几道小口子,打得虽不艰辛,但也不容易,不多时,与文诗凤汇合,背与背靠在一起,林慕城问道:你还好么?
文诗凤凤眸一眯:好得很!
林慕城随即布下一个障符符阵,使那些魔子无法近身,随即,看向静观的徐棋,本以为林慕城和文诗凤会连连求饶的他发觉实力相当,且林慕城还占了上风,脸色沉了下来,正准备不给人机会亲自动手。
林慕城问他:你不是想知道我如何破解你那局棋的方法吗?我若是告诉你,你敢跟着我来么?
徐棋冷笑一声:休想算计我。
哟,怂了怂了怂了,文诗凤立即嘲讽,没想到在你自己地盘还怕我们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算计啊?
林慕城微笑看向徐棋,笑容虽不和文诗凤那般张扬嗤笑,却也透着一股子讥讽的蕴意,徐棋看着二人愈加恼火,分明知道这是激将法,却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们想带我去哪儿?
林慕城也不诓他:城里最大的酒楼。
徐棋一听便兀地勾起嘴角笑了起来,澧州城是他这些年苦心孤诣所布下的棋阵,而那酒楼就是天元,他们两个人去那儿简直是自投死路。
徐棋笑得阴冷无比:我倒要看看,你用什么法子解了那盘死棋。
林慕城微微笑道:那好,我在那儿等你。
言罢,瞬间消失无影无踪,而徐棋化作本体,一团魔气嗖地飞走了,还带走了漫天的魔子,留下文诗凤一人在符阵茫然无措。
他转过身看向远方,正在这时,林慕城传了话来:风子,你去看看郑姑娘。
文诗凤:狗贼
他愤然骂了一句,转身进了徐棋的木屋,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飘了过来,文诗凤脚步一滞,随即循着血腥味推门进了房。
一股蜿蜒的血流到了文诗凤脚下,他抬头看过去,见郑衣穿着大红喜袍却被五花大绑,长发凌乱地披散下来,她双膝下跪着的全是血,面前就看着全身血窟窿的郑绥。
郑绥已经死了,死得很惨,他侧着身子躺在了地上,双目圆睁看向郑衣,生前面目就痛得扭曲起来,又因死亡添上一股僵硬和灰白色,十分可怖。
郑衣在哭,但由于被布绑住嘴,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听着有人进来,她惊恐地缩了一下,随即一双通红含泪的目瞪了过来。
发觉是文诗凤而不是徐棋的郑衣顿时羞愧地别过了脸,她当时若是听了劝阻,如今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文诗凤走了过去,帮她解开绳子和绑住嘴的布,幽幽叹了口气,正要开口,郑衣却先道了句:谢谢。
文诗凤站直身子看向落魄的郑衣,撇了撇嘴,道:活该。
感受到文诗凤的冷漠后郑衣眼眶猛地落下委屈的泪来,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啪啪往下掉,她不再去看文诗凤,挽救下自己最后一丝尊严,扑向了已经死了的郑绥嚎啕起来。
文诗凤挑了挑眼角:我和狐狸会收了痴魔,不过可不是帮你报仇,你应该知道什么是罪有应得,你爹和魔障交好祸害澧州城的百姓,就该想到这么一天。
言罢,也不管她有没有听清楚便离开: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林慕城此时落在酒楼顶上,痴魔随即而来,一团黑雾停在上檐一角,化作身着喜服的徐棋。
徐棋冷冷道:你竟然敢来这儿,怕是不知道这儿是哪里吧?
林慕城弯起嘴角,眼中却不带一丝笑意:这儿是哪儿?你棋阵的天元,我必死之处么?
知道你还敢带我来这儿,徐棋冷笑着抬起双手,顿时澧州城内一股乌黑雾气从地面生起,告诉我你是怎么破的局,留你全尸。
林慕城微微歪头,束起的直到脚踝的长发也随即一歪:那局棋很好破,黑子看似死棋实则未然,白子看似已将黑子围困,实则也身陷囹圄,而反转,就在于已轮到谁落子。
林慕城嘴角的笑意愈来愈深,连眼底也染上笑意:你得跳出必死的局势来统观全局,比如说,现在。
徐棋堪堪反应过来,就见澧州城乍然冒起金光,将他那股魔气全然压了下去,随即,澧州城下浮现巨大的阴阳八卦阵,将他的棋阵死死压了下去。
徐棋收回观察的目光,眼中有几分慌乱,怒气使得全身魔气顿涨,眸子化成乌黑色,死死盯着林慕城:你卑鄙,居然用计引我!
林慕城轻笑出声:你不是知道是计么?本以为我是自投罗网,没想到自己才是吧?
城内魔气本就重,八卦阵的金光便也越来越强烈,直将整座城给淹没,徐棋神色愈来愈慌张,他盯着林慕城,猛地大笑了起来:好,好你个玉面双侠,好你个林慕城,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我死,必然得拉上你垫背!
林慕城不为所动,猛然地,四周狂风乍起,卷起二人衣袍,然衣袍还未翻飞,徐棋转而化作一股魔气向林慕城冲来,林慕城堪堪反应过来侧身一躲,魔气一转猛地往后冲击向林慕城。
霎然间林慕城如同被巨石砸中后背,双目不可置信地睁大,随即神识逐渐涣散,那股魔气全然钻入他体内,只须臾林慕城双目乌黑,整个人失去重力跌下酒楼。
远处忽然飞掠过来一个人影,在林慕城落地之前伸手将人一接,一个旋身足点地站稳了身。
这一个横抱让刚赶来的文诗凤实在没眼看,他不禁边捂脸边转过身,随即又转了回来,从指缝中看二人已经隔开合适的距离,才放下手走了过去。
林慕城此时略微有些尴尬,他微微低着头浅浅笑着,道:多谢南邶道长。
正巧见文诗凤过来,一把将人给拉了过来挡挡,说道:我二人还有事,先告辞。
南邶翘起嘴角微微眯起眸子道:林少侠,你如何收下痴魔的?
林慕城笑着反问他:你们二人是怎么这么快从妖王殿下的三位护法手下逃脱的?
言罢,自己不回他的话也不等他回话,随即离去,出城路过设下的阵法,发觉另一头魔人已恢复了正常,随即将阵法全部解除,马不停蹄地离开了澧州城。
文诗凤问他:那痴魔该不会走投无路,又是想和你同归于尽,附你的身引爆自己吧?
林慕城:这也是我的本事好么,你能逼得一只魔走投无路?
文诗凤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