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2 / 2)

正在此时,碎石之路的末端,爬上来一个干枯的血尸。他看起来形容枯槁,沾满血污的眼里却全是痴迷。

他用尽全力,爬上全是冰雪的平台,碎石之路的尖刺拉出他的内脏,淋漓的血在冰雪之上拖出一道血痕。

简明庶轻轻落地。

伍舒扬的披风覆在他肩上,透过满是裂隙和血痕的披风,明庶的背影,依旧熠熠生辉。

血尸抬手,喉中发出些漏风的古怪声音。

他爬呀爬呀,渴求又着魔,他的天神怎么距离这么远,他怎么,还不能将他收于囊中。

作者有话要说:[1]创世窗口:实际上是流产计划,有类似的,但不在意大利;命运指引,真实存在,包括暗物质检测项目和重核衰变项目。

[2]但杰洛·维维亚尼:Dangelo,这个名字的寓意是:上帝信使。

感谢金银花的忍冬灌溉的营养液~感谢甜饼妹妹、瑾巍投掷的地雷~

今天的营养液感谢,结合咱们的创世窗口,介绍一下强子对撞机。

实际上很容易理解,它是一道巨大的管道,被特殊技术冷却至接近绝对零度(但无法达到绝对零度)的温度,由强磁场控制两束粒子流在其中以超高速进行运动,相遇碰撞,粒子崩解,人们用这种方法发现物质构成的奥秘。

本文里出现的创世窗口灵感来自于美国曾经流产的超导超级对撞机计划,而现在,世界上已经有了类似的大型强子对撞机,和意大利的格兰萨索国家实验室一样,处于瑞士地底深处的宇宙静默区。

前段时间,为我国应不应该建立类似的装置,也引发了激烈的讨论。其中最著名的争议来自于丘成桐和杨振宁意见的分歧,这两位都是物理学界的巨佬,不过杨振宁是超级巨佬了,如果感兴趣,可以去查一下始末,这里不多赘述。

地下盘亘的管道,模拟着上古的毁灭和碰撞,我觉得挺浪漫der。

创世窗口,这是属于人类的探究。

祝大家看得开心!

怎么忽然写一堆看不懂的国家实验室和疯狂科学家???

谨记一条:蕉下从不水文,只会狂删无关文字(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相信,我废稿80多章,等于一本新书了,等完结了,可以贴在微博给你们康康

看不懂的,一律伏笔处理,比里五米(比心

康康这么中二爆棚的名字也知道,绝壁是杀器创世窗口,命运指引怎么阔能是酱油

后面全主线,没有架空副本了,保证章章激动人心,完全体的明叔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113、星河永夜

刚刚开始微明的天空,瞬间坠入黑暗。

漫天星河,开始柔缓转动,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时间倒流。

可简明庶知晓,不是时间倒流。虽然他不明白,日出之后,再度回到暗夜的原因。

伍舒扬的最后些许痕迹开始散去,他急切地用手抓着,甚至连他也说不上来能留下什么,和他相关的粒子也好、哪怕是风沙也罢然而,一切却像流沙过隙,渺渺远去。

这一次,伍舒扬全无痕迹。

他愣在原地,如死灰一般的平静。

明庶。飞廉的大手拍上他的肩膀,这是无可避免的

明庶低头,半长的发掩了他的眉眼,他轻轻拾起地上的万鬼印,摩挲着上方的彼岸花印头:当时,给他的时候,还想着他持万鬼印、我持万神印,无论分隔再远,两印开启星门,哪怕再远,也能立即见面。可惜

他捏紧了万鬼印:可惜。

不。也许,我应该

明庶随手拈起粒子,试着撩动它们的能量弦核心,点点星光汇聚,倏忽,再度飘散。

他皱起眉,再度从粒子起尝试。

明庶。飞廉出言制止,我们和人类的身体构成不一样,你明白的。构成人类身体的重元素,只能在恒星内部甚至是超新星爆炸时产生同样的,构成我们身体的特殊粒子更为罕见,洪荒千万年,也就这么几个奇迹。何况现在,自然原生的特殊粒子更是

作为命运选定的魔神人选,伍舒扬和鬼怪、邪神、仙灵、古神一样,构成身体的原子分子都是极特殊的粒子。

明庶可以再造、改变普通粒子,但不能造就这些特殊粒子。就像元素周期表上,排序在铁之前的元素,相对常见,但铁之后的重元素,和这些构成鬼神的特殊粒子一样,都诞生于太古,除非宇宙再度重启,再度经历一遍混沌到有序的路程,否则,再无其余可能能够大量再造。

天光暗了下来。

明庶木然站在地上,萧瑟的风悄悄扬起他的披风,让人读不出他的情绪。

他再度伸手,固执地从基础粒子开始重组。

飞廉默然。

槲寄生扑了过去,扯住明庶修长的手指,奋力地摇了摇头。

明庶的动作一停。

下一刻,他忽然捏紧槲寄生,他攥得死紧,甚至有些发抖。神明改变一切的指尖,像把高高吊起的审判铡刀,将小可怜吓得浑身颤抖起来。

明庶!

明庶的指尖,在极其细微地颤抖。

飞廉立即拉开自己的衣袖,伸出手臂挡在小家伙身前:明庶,你要拆解特殊粒子,就拆我!你放过她,放过槲寄生。

明庶

飞廉晃了晃他的肩膀,他像是全然不认识自己的主人这还是他么?他疯了么?这还是那个连朵花都不肯采撷,看着海底的自在游鱼能看上数年的人么?

他从不会滥杀无辜,至少在此之前,飞廉从未见过。

槲寄生细小的掌扒在明庶的拇指上,她怕的泪眼汪汪,将下半脸缩进明庶的指节中。

明庶!飞廉稍稍提高了音调,你醒醒!早在几千年前,他就该死了

这句话像条冰棱,深深扎入了明庶的心。他抓着槲寄生的手陡然松开,又无力地垂落下去。

他的脸依旧淹没在阴影里,无人能看清。

放弃吧。他连意识体都不剩了。即使你造出平凡的身体,他也不过是个,毫无思想的人偶而已。

他终于被这句击垮。

仿佛一块沉重的石头,死死地压在心头,可他什么也做不了、甚至做什么都再来不及。有一瞬间,他动过很邪恶的念头,甚至已经抽紧了束着南北两极的磁力线

让保护大地的紫外线瞬间消散,让炽烈的太阳风吞没一切,让世间万物都为他的舒扬陪葬。

反正这个世界,已没什么好眷恋的。

然而,当他真正捏起槲寄生时,他才绝望地发现,他根本下不了手。

他爱这个世界。从它还是一颗横冲直撞的小火球开始,一点点守望着它冷却、丰饶、成长。

它有了子子孙孙,有了世间万物,有了辉煌的文明。

他做不到。

明庶无力地跪在地上,后来,也许是飞廉上前触动了他,也许他本就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以额抵着飞廉,第一次,可能也是唯一一次,有些压抑的抽噎。

飞廉像个真正的慈父那般,安抚地拍着他的背,可他依旧无法平复明庶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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