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伍舒扬的手臂,骤然收紧。

漫长的岁月里,是点点滴滴的回忆撑着他走过了一切。

他追寻着天神的背影,终于听到了,命运溯回的声音。

他的追寻,开始有意义。

舒扬。

明庶缓缓地抚摸他的指节。

你有没有见过,红霞落在富士山顶的样子。

有年冬季,他和鲲鹏一道,飞过沧澜的日本海,在鲲鹏的山间庭院过了金秋。

那年的日头很暖、岁月也很长,有一日,他泡着温泉,枫叶飘落,恰巧能看到日出朝霞落在富士山顶上。

白雪很纯洁,像散发着幽香一般的美好。红金的霞光落下来,给山尖的雪原染上一些绯红。那时候的雪山顶,不是金色、不是白色,像喝醉了的脸颊、甜美又静谧。

明庶阖上了眼睛。

他想象着,自己和伍舒扬一起,看着雪山上的绯红,然后,他开始一点一点亲吻伍舒扬,看着他周身霜寒冰冷的气场,一点一点融化。

他转脸,望向伍舒扬。

他鼓足了勇气,漂亮的眼睛里,仿佛真正出现了雪山霞光,引人入胜、又惹人怜惜。

这个角度,他只看得到对方的肩颈和下巴。伍舒扬支起上身,虚虚拢住了他。

我想和你,一起看落在雪山上的红霞。

明庶的声音在微微颤抖,他知道再也隐藏不住自己的心思。

索性承认,索性放松。明庶温顺地闭上了眼睛。

这是伍舒扬听过最入骨的我愿意。

他说的时候,眼尾绯红,眼底里粼粼的有一丝怯,更是要立即熔断人的理智,让人想要即刻撕碎他、进犯他、甚至完完全全的占有。

最终,舒扬只是怜爱地吻了吻他。

如果你觉得难以接受,就别看。别睁开眼睛。

明庶原本是侧躺着的,他眼睫轻垂,颤抖的样子让人联想起垂坠的蝶翼。他的耳垂透着点粉,这片绯红渐渐蔓延,爬上了他的侧颊,晕红了他的眼尾。

和伍舒扬料想的不同。他听到这句话后,反而转脸,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本就长得招摇又美丽,带着诱人的钩,所向无敌。而现在,他的眼神流转着潋滟的暧昧,侧颊的羞涩更让他像留着残醉一样,飘着迷醉的芳香。

这一眼,几乎要把舒扬的心脏全部碾碎。

明庶一语未发,但这个温柔的眼神,却表明了他的态度。

他的温顺是只属于自己的。

平时的明庶,是那样坚强、自立、睿智、不肯妥协,甚至满身荆棘都挫不了他心中的坚定。现在,和平时的他完全不同。他愿意顺从,愿意包容,温顺的模样,甚至让人心神摇荡,充满了诱惑的馥郁芬芳。

这是只有伍舒扬才能独享的宠溺。

一切从一个绵长而亲昵的吻开始。

这个吻和其他几次有所不同的是,明庶稍稍转了过来,主动攀上了他的脖子,虽然动作有些拘谨。

他左腕上的鎏金火铃碰撞,发出有节奏的脆响。

明庶从没觉得,玉珠和铃响是如此恼人。

他收回了左手腕,咬上系着火铃的绶带末端,还没来得及用力,手腕却被人强行捉住,按在一旁。

明庶转了转手腕,一股难以反抗的劲力袭来,死死扣住了他。

舒扬似乎,不允许他解下这个。

绶带末端的玉珠无力地滑向一侧,脆响再度砸在明庶心上。

难以言喻的羞涩淹没了明庶,爬上他的脸颊。

他听到自己的呼吸错乱,也听到伍舒扬的。他能隐约感受到对方轻微起伏的胸膛,也触到他滚烫的脸颊。

明庶蹙眉阖眼忍耐的样子,更是让人心潮澎湃到无以复加,一方面让人想要更疯狂地占有,一方面却有些不忍他的痛楚。

伍舒扬看起来格外的冷静。实际上,他在努力克制,努力更温柔一些、更柔缓一些,为了不给予他哪怕一点点的痛苦。

他所有的动作,都放得很轻很轻。

舒扬。

好像有人揪紧了自己的心。

舒扬。

明庶安抚地摊上他的心口。

我没事的。你可以不用那么克制自己。他转过脸,有些羞涩的样子额外惹人怜惜。

从下一个吻开始,伍舒扬变得极不理智。

他的掌心感受着明庶颀长脆弱的脖颈,攀爬生长,盈盈一握。

对方忽然加了力气,禁锢了他的咽喉,更侵略般拧过他的脸,强迫他正视自己。

紧接着,是让人神魂颠倒的吻。

不知是至关性命的脖颈受制于他人的关系,还是他的吻原本就癫狂迷乱到让人窒息,这个充满占有和征服意义的吻,的确让他神魂飞越。

更要命的是,门外似乎隐约传来些响动。

明庶眼中潋滟的水雾瞬间消去了一些,他立即推开对方,有些焦虑地看了舒扬一眼:门外好像

舒扬毫不理会,吻落了下来。

他再度挣扎开。

门外

对方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口。

舒扬伏了下来,凑在他的耳畔。

他刻意将声音压得很低,若游丝般的气息撩拨着明庶的耳际。

蛊惑人心。

门外的动静,完全没有让他收敛,反而有些变本加厉。

平时克制又冷静的样子,全部是伪装。

对方依旧死死掩住他的口,明庶极轻地挣了挣,他的长睫扇动,挂了一丝可怜,但更多的,是醉饮之后的余韵。

怪异的氛围下,他甚至只哼出了些破碎的抗议声。

明庶的指尖莫名地蜷了起来,他的紧张被坏蛋发现,舒扬刻意地分开他的指隙,蛮横地扣了上去。

这之后,就真的不可控制。

他像是,释放出了真正的恶魔。

明庶从没见过,将痛楚和欢欣混杂得恰到好处的人。一方面疯狂地肆虐侵袭,而另一方面却温柔又亲昵地抚慰。

他会温和地拥着自己,框住脖颈的肘却隐约收紧,让人窒息;柔缓的时候,他会咬住自己的肩头,明庶能感受到两颗小虎牙带来的征服;肆意掠夺的时候他又很温柔,会俯身,亲昵地吻他发烫的耳廓,或是温和地握他冰凉的脚踝,或是抱紧他瘦削的背。

恰到好处的痛楚,若有似无的屈辱,反而成了最好的增色剂,这种痛苦和极乐交织的体验,的确让人疯狂、让人沉迷,让人抛弃自己。

他将脸埋入对方胸口,舒扬结实的胸膛,随着心脏有力地颤动。心口上,一点凸起的伤痕更被感受的清清楚楚。

错乱交织的呼吸掩盖了一些压抑的声音。

他感到自己的脚背蜷起,像是痉挛。

伍舒扬忽然埋首,轻轻咬住了他的咽喉。

舒扬

他被紧紧拥住。

微醺的红落入雪原。

日出,深雪之上一片暧昧的红。

他见到了最好的美景。

之后的事情,他无暇顾及,也许是伍舒扬,也许他又充满怜惜地抱起他,将温柔的玉兰一点一点涤回白洁。

等他稍稍恢复些意识的时候,他躺在伍舒扬的怀抱里,充满眷恋。

他从没和其他人如此亲密,也从没有如此依恋过别的人。他甚至想着,第二天永远不要到来,就让时间,彻底停在这里。

伍舒扬的香气中,蛊惑的意味散得很淡很淡,反而让人温馨又安定。

他靠在对方漂亮而白皙的胸膛上,听他的心音悠长又平静,抚慰人心。

头一次,他是那么的不想和舒扬分开。

从初见的好奇、到后来的捉弄、到危险的失控;从毫不在意的分开、到有一点点想念、到不可分离。

他和舒扬才认识不久而已,他却见到了从未见过的自己。

原来这是爱的哲学。

你在想什么。舒扬问。

gu903();他以为,会获得一个随口回应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