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gu903();宿沉没有按时回家。

最近几天,宿沉一直频繁地接到他那位性子急躁的父亲宿成海的电话,无一例外都是催他赶紧回家,去家里的公司工作,不要自己一个人在外头捣鼓一些没用的东西。

宿沉对此的回应就是直接挂电话。

在一次次的劝说宿沉失败后,宿成海终于忍无可忍:你不听我的话是不是!你大哥过几天就过去找你当面谈!

拜这句话所赐,宿沉现在正坐在酒店的包厢里,他的对面坐着的是宿寂。

哥。宿沉淡淡地叫了一声。

宿寂叹了口气:不欢迎我?

嗯。宿沉直言不讳,表情一点儿波澜也没有。

宿寂习惯了弟弟这副油盐不进的冷漠模样,倒是没有像他们的父亲宿成海一样,每次都能被宿沉的态度戳中怒点。

爸爸也是为了你好,他这个人就是脾气暴了点。宿寂说。

你知道的,自从妈妈过世后,他就见不得那些东西

宿沉重重地放下筷子,本来就没多少胃口,现在是完全吃不下了。

如果你是来帮他教训我的,宿沉抬起眼,一双凤眼清凌凌的,没什么温度,你大可不必这样。

宿寂看着弟弟,他们兄弟两长得其实不是很像。

他的样貌随父亲,英俊是英俊,但就是没什么特点。

但宿沉不一样,他的相貌随母亲,一张脸出挑极了。几年前名声大噪的时候,除了那双谱写弹奏无数曲子的手外,最引人瞩目的就是那张脸。当时还有个绰号,叫音乐界的那喀索斯。

宿寂沉默片刻,又开口:其实你不必这样,你现在也已经放弃了音乐,不如就直接回家里的公司

宿沉没有回答他,他只是看着杯子里盛满的酒。

暖黄色的灯光像璀璨的星点坠进酒杯中。

沉沉,想学什么曲子?妈妈教你弹好不好?女人的声音温婉轻柔,她长得很漂亮,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用来形容她再合适不过了。

宿沉摇晃酒杯,把杯子里的倒影搅散。

你们都在拼命地想忘记她。宿沉倏地一笑,眼底却冰凉得没有笑意。

宿寂听见这句话,像是突然被按了暂停键一半,未尽的话语全都卡壳住了。

你们可以忘,但我不能。

宿寂愣愣地望着宿沉半天,时光像是从过去穿越而来,在宿沉的眉眼上映出相似的影子。

他越长越像妈妈了,像到有时候一个恍惚,可能都会不小心看错。

宿寂很浅地舒了口气,露出一个有点苦涩的笑。

·

虞鱼等了宿沉好久,都没把人等到。

等到最后,反而等到了温羡清的视频电话。

他窝在沙发上,接通视频。

温哥?

温羡清刚杀青,剧组里闹哄哄一片,商量着待会儿去哪家酒楼聚会庆祝。

他走到片场外头,周围总算安静下来。

听说你最近住到宿沉家里去了。温羡清靠在门边,嗓音温润,语气有些懒怠,像被是拍戏透支了大部分精力。

屏幕上的人眼睫低敛着,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扇着。他不会找角度,随随便便把前置摄像头往脸上怼,换个人得是终极死亡角度。

虞鱼把露在外头的脚脚一起缩到毛毯里,整个人挤在沙发角里当蘑菇:嗯。帮宿总照顾他家里的小猫咪。

他弯着月牙似的眼眸,朝旁边招了招手,拖着尾音喊:棉花糖

在不远处玩猫抓板的棉花糖动了动耳朵,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朝虞鱼跑过来。

虞鱼把它捞上沙发,抱到怀里给温羡清看:可爱吧?

温羡清的目光扫过棉花糖,最后又落到屏幕上的人身上:嗯,可爱。

也不知道是在夸猫可爱,还是在夸人可爱。

温哥你那边的戏拍完了吗?前几天听轻言说,你要杀青了。虞鱼把毛毯打开,将棉花糖一起裹进毯子里。

棉花糖嫌爪爪没地方放,蹬了蹬毯子,把两只前爪伸出来,姿势跟抱着他的虞鱼一模一样。

温羡清勾了勾唇角,眼底是微不可查的笑意:拍完了,刚刚杀青,剧组里正商量着要去哪里吃。

哇。虞鱼眨眨眼,那是不是用不了多久,又能看到温哥的新电影啦?

温羡清笑着应声:嗯。到时候上映,一起去看?

虞鱼想都没想就点头了。

本来拍完《割裂》后,想约你出来的。温羡清遗憾道。

虞鱼困惑:现在不能约吗?

温羡清:不能。宿沉又给了我一个剧本,让我飞到荒郊野外、深山老林里去拍戏。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上笑容依旧,但话说得非常的咬牙切齿。

上次宿沉甩给他一个好剧本,偏偏瞒着拍摄地和拍摄时间没说,原来根本不是没有定下,而是因为拍摄时间跟《割裂》的杀青时间挨得很近,地方又很偏,要是温羡清知道他绝对不会去拍。

开玩笑,他去深山老林拍他个三四个月,要追的人怕不是早就被人拐到狼窝里去了。

那么偏僻吗?虞鱼有点惊讶。

温羡清装出苦恼的样子:是啊,而且开机日期很近了,我都没法休息。

下次见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边说不定连手机信号都没有。

虞鱼舔舔唇,无意识地揉着棉花糖的毛毛:嗯那,那个剧组可以探班吗?

温羡清想了想:应该是可以的。

虞鱼:那我可以去探班。

温羡清面上惊喜,心里都是小兔子成功落网的胜利喜悦。

从片场里出来找人的席轻言:

他捂住脸,鱼鱼啊,怎么就这么容易被套着呢!

和温羡清聊完,虞鱼挂断电话,正想打电话去问问宿沉,怎么还没有回来。

他还没把号码拨出去,那头就先拨电话过来了。

喂?虞鱼接起电话。

鱼鱼。宿沉冷泉一样的声音有点沙哑,我喝了酒。

虞鱼抓着手机,掀开毛毯。棉花糖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一个箭步冲到旁边。

虞鱼从沙发上站起来,紧张地问: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宿沉呼吸沉重,但神志还算清醒,把酒店地址完整地报了出来。

报完地址,宿沉挂断电话,站在酒店的门口吹着冷风,神色恹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电话打给虞鱼,而不是打给林秘书。

宿寂早就离开了,酒是他一个人自己喝的,也不知道喝来干嘛。

宿沉低笑一声,觉得自己蠢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宿总的家人不坏的,只是他们表达爱的方式有点不正确。

温哥被强行派发边远地区,但依旧争取到了探班机会23333

存稿定错时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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