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月下虞君 柔情如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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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原城。

马车缓缓的停在了城中小巷之旁。

车厢外壁装饰简陋,似一般的客车。然而不同的则是,那车辕之前的马夫,虽一身布衣,却是举止严合,修为精深。

车夫下了车辕,摆上了踏板。随后打开了身后的厢门,很是恭敬的对着里面一身素衣的女子说道:“姑娘,到了。”

“多谢。”

田言点了点头,出了车厢,沿着马车踏板走了下了马车,对着身边的车夫说道:“有劳这位大哥将我送到此地了!”

“不敢!”

那车夫俯身拱手一礼,跃上了车辕,驾驶着马车离开了。

田言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想起了军营中的那一夜,思绪不知道被牵引到了何方。

脸上红霞升腾,田言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将那副羞耻的场景击碎,缓缓的走向了小巷之中。

田言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白色镶毛披风,进入了小巷之中,静静的等待了些许时间。

很快,数个农家弟子身影一闪,出现在了小巷之中,跪伏在田言身侧,说道:“属下参见堂主。”

“起来吧!”

这几个农家弟子之中,为首的正是梅三娘。她担忧田言的安危,这几日一直在烈山堂的联络点等候。正巧今日等到了田言。

“堂主,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

梅三娘问道。她发动了烈山堂在九原所有的暗线,可就是查找不出田言的下落。不但如此,就连当初的那辆马车主人的身份都无法获知。

被问及此,田言心中又想起了这几日的荒唐,粉霞扑面,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随我去九原分舵,我有事情需要你们去办。”

“是,堂主!”

梅三娘是个粗人,该有的女子的细腻一点也无,可是田言的侍女小兰却是不同。当她见到回来的田言时,一眼就发现了田言身上细微的变化。

小兰心中惊异,脸上却是没有多大的变化。

田言与之相叙一会儿,等待着烈山堂一众人到达。

“堂主!”

偌大的堂屋中,稀稀疏疏的走进了十几个农家长老,见到田言,躬身而道:“参见堂主!”

这十几人都是烈山堂的核心人员,深受前代堂主田猛信任。

“此次九原之行,所获颇丰,一应情报,可以向公子扶苏交待了。只是有一件事情,我需要你们去做。”

“但凭堂主吩咐。”

“帮我查一下共工堂主刘季此刻在哪?”

一众高手互相看了看,都不明白自己的这位堂主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四年之前,农家遭遇大变。之后,胜七继承了侠魁之位,而原来的神农堂二当家刘季则被推举为共工堂堂主。

虽然,但这位新任的共工堂主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平日,就是共工堂内部的弟子想要见其一面都是难比登天,更不要说是别的人了。他们这位堂主找他做什么?

“是,堂主!”

虽然不明原委,但是一众长老还是躬身应命了。

“三娘,你们准备准备吧!这几日我们就离开九原,回关中。”

梅三娘一愣,这刚来就走么?

田言没有理会梅三娘脸上的异样,她的心中,此刻被一层更深的疑团所困惑。

既然那夜的秦军不是秦太子所派,那么又会是谁?

……

深宫庭院。

大秦十八公子,胡亥正在庭院之中扑蝶嬉戏,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什么事情?”

赵高刚刚下朝,从庭院一侧的偏道走来,就被胡亥所察觉。

赵高说道:“太子要率两万骑出塞,今天这件事情在朝上为众臣所议!”

“哦?结果如何?”

眼前那颜色艳丽的蝴蝶吸引了胡亥所有的目光,他扑腾来去,却是始终无法抓住。

“陛下同意了!”赵高阴冷一笑,说道。“数百年来,就没有听说有大将敢率骑出塞,深入塞北的。”

胡亥停下了自己的步伐,看向了赵高,笑道:“那我们是不是要恭祝我这位十四哥旗开得胜了!”

“哈哈哈哈!”两人快慰的笑了起来,似乎已经预见了嬴子弋失败的样子。

“公子殿下,还有一件事情。今天朝上有大臣提出了让殿下行冠礼一事。”

“什么!”刚刚脸上还是满满笑容的胡亥,听闻此言,立即变了一副面庞,阴厉之中透露着一股凶狠。

胡亥早已经到了可以行冠礼的年纪,只是一直迟迟未行。

普通男子一般二十岁行冠礼,束发戴冠,意味着正式成年了。

诸侯贵卿之子,因为要早早的参与政事,掌握家族诸事,行冠礼的年纪还要提前许多。

像嬴子弋,当日受封太子之时,虽然年幼,但却已经束发戴冠,行了冠礼。

而胡亥这样的皇子,行冠礼的年龄段浮动很大。若是被秦皇所喜欢,则多留在身边几年。但也有着早早出宫,建府娶妻的例子。

对于胡亥来说,一旦行了冠礼,那就无法再留在宫中。大秦诸多皇子之中,除了太子之外,其余人是无法自由出入宫禁的。

若是在先周之时,诸侯卿大夫的后代,除了正式的嫡长子之外,其余诸子,往往会在行冠礼之后,在领地之中得到一块狭小偏远的土地,度过余生。

秦皇实行郡县制,并没有将自己的子弟分封各地的打算。像是扶苏,在朝中拥有很高的爵位和官职,地位显赫。但其他的皇子,除了拥有一个尊贵的名分之外,其余和普通的富贵人家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一墙之隔,对于胡亥来说,可谓是天壤之别。秦皇的宠爱,则是他最大的依仗。

胡亥阴冷的目光盯着赵高,等待着他的答案。

“陛下同意了!”

那冷峻的神色消融,胡亥咬着自己的嘴唇,似乎很委屈的样子。

“公子勿扰。”赵高微微一拜,笑道:“这件事情对于公子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哦?”胡亥来了精神,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