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欢双眼危险眯住,垂眸瞧了眼红蝉的肚子,狞笑道:“我在陈家待了十几年,什么没见过。大爷头先对姑娘说,他那晚上醉的不省人事,醒来就发现你在他跟前睡着,好巧不巧,他就碰了你一次,你怎么就怀了呢。我们府里从前有个秦姨娘,为了争宠,和一个管事有了苟且,谎称怀了老爷的孩子,我现在很怀疑你肚子里到底是不是大爷的。”
“你血口喷人!”
红蝉着急了,猛推了把荷欢,拧身就要走。
谁知没走两步,被人一把抓住头发。
“你急什么呀,难不成让我说中了?”
荷欢捏住红蝉的下巴,眼里充满了同情:“你家小姐为了利益,接连把你卖了两次,你还屁颠儿屁颠儿地上赶着脱衣裳,简直比街上卖的暗娼还贱。而我家姑娘可怜你,又是给钱,又是要还你自由,孰好孰坏你分不清?”
“你胡说,小姐都是为了我好,她给我谋了个好前程。”
红蝉愤怒地反驳。
“行,我不与你理论这个,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你们给姑娘下的毒。”
荷欢单刀直入,直接逼问。
“什么毒,我不知道。”
红蝉扭过脸,否认。
“还不承认。”
荷欢冷笑不已,挡在门口,双臂环抱住:“既然话都说这份儿上了,咱们索性挑明,昨晚上府里就有了风言风语,说大爷是养子,姑娘才是老爷的亲骨肉,告诉你,这事没错儿,是真的。你就等着看吧,若是姑娘没了,老爷会不会迁怒到你身上。
如今你家小姐成了尼姑,太太被休回家,娘家还有谁给你撑腰?是,姑娘现在重病心软,料理不了你这种小鬼,我能。你算什么东西,臭虫一只,竟敢胆大包天给姑娘下毒,”
“不是我,是青枝。”
红蝉脱口而出,知道自己说错了,立马捂住嘴。
女人此时脸窘的通红,额上渐渐生出细密的冷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荷欢的双腿,哭道:
“真不是我,青枝每每来雅容小居找小姐说话,都把我支开,我记得那天荣国公夫人寿宴,青枝又来了,我过去偷听,瞧瞧有没有大爷的消息,没成想看见小姐给了她一个药瓶子,还问她敢不敢做,说这药吃了只是腰腹酸疼些,孕妇和胎儿看起来都没事,可越往后越危险,大概七个月左右,先是胎死腹中,然后母体的胎宫会脱落,这辈子都没法生育。”
红蝉压低了声音,吓得左右乱看:“我当时就怀疑小姐要给大奶奶下毒,可我哪儿敢说出来啊,昨晚上听见奶奶在外头小产了,心里慌,就过来看看,这真不干我的事啊。”
荷欢大怒,果然是陆令容搞的鬼。
“陆令容还做了什么,老老实实说。”
荷欢恨得从发髻拔下簪子,直往红蝉身上戳。
“你若是老老实实说了,我还可以作主,保你一条小命,否则……哼,你们主仆在陈府住了这么多年,应该见过陈家的家法吧,等我把你交给李良玉姑姑,就不是这么轻巧了。”
听见李良玉,红蝉吓得浑身都抖,心里越来越恨小姐。
都是主子,小姐确实和梅姑娘差太远,不给她找寻良人罢了,还屡屡坑害利用她。
左右下毒的事抖出来了,陈家肯定不会和小姐善罢甘休,万一小姐或是春娘受不住刑,把那件事说了,那么她肯定完了。
“荷欢姐姐,我要帮我啊。”
红蝉急的满头大汗,压低了声音:“当时大爷喝醉了,根本没法碰我,他醒后特别生气,想要掐死我,被小姐拦住了。等他走后,小姐就、就让家里的一个小厮弄了我,直到我有了身孕。姐姐,我不能再在陈府呆了,我想通了,我也要像雁秋姨娘那样,去外面当人家的正头奶奶,我不想死啊。”
荷欢惊得半张着口,没听错吧,这蠢货居然全都招了,大爷,竟戴了绿帽子?
“恐怕不行了。”
荷欢同情地摇摇头,后退了几步,将那个垂地帘子拉到一边。
红蝉扭头瞧去,脸瞬间惨白。
帘子后头,竟坐着左大人、老爷和大爷。
左大人神情复杂,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大爷;
老爷什么话都不说,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不知在想什么。
而大爷此时席地而坐,那张俊美非凡的脸阴沉得紧,双眼含着杀气,他忽然笑了下,冲她招招手:
“你过来,我有话要同你讲。”
作者有话要说:陆令容:蠢,都是资深的
第140章静候君至
红蝉呼吸一窒,心如同掉进冰窟窿里似得,脑中乱成了一锅粥。
“不对,我、我说错了。”
红蝉连连摆手,那双水灵的大眼睛慌得左右乱看,害怕的已经语无伦次了,拼命找借口:“我若是不这么说,荷欢不放我走,我那是瞎话。”
“过来!”陈南淮喝了声。
红蝉吓得倒吸了口凉气。
她看见大爷站起来了,面上如同笼罩了层寒冰,强憋着怒火,一步步走向她。
“爷,这真不干奴的事。”
红蝉这会儿害怕得心狂跳,连连往后退,哭着辩白:“全都是我家小姐和春娘谋划的,我只是个下人,不敢不听啊,”
眼瞧着大爷越走越近,她话还未说完,忽然就被这男人掐住了喉咙,并且用力将她推到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