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见大人怕过谁?”
左良傅傲然一笑:“她知道我来了,现就在院中守着,你们陈家的护卫再厉害也抵不过我羽林右卫的数十精英,她是个聪明人,知道我什么都不会对你做,就是来瞧你一眼,说两句话。”
说到这儿,左良傅往前挪了两步,犹豫了片刻,手轻按在盈袖肩上,柔声道:“袖儿,跟我走罢,我送你回洛阳。你同陈南淮一路,我着实不放心。”
“大人请自重。”
盈袖挥开男人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袖儿,陈砚松父子真不是良善之辈,你,”
“行了!”
盈袖冷冷打断左良傅的话,咬牙,恨恨道:
“谁真心待我好,我心里明镜儿似得。再怎么说,我和他打断骨头连着筋。我做了十几年的孤女,怎么就不能回家,怎么就不能认父亲。你要对付他,堂堂正正地去洛阳和他斗,只求你别再利用我了。我已经被你伤了一次,怎么,你还想把我剥皮拆骨才甘心?”
“哎。”
左良傅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要是搁以前,他早都不耐烦了,直接打晕带走。
可现在,他真不敢了。
左良傅从怀里掏出个厚厚的信封,擩到盈袖手中,无奈道:“夜郎西那小子说,老陈肯定会想法设法让你对他慢慢生出好感,而我的话,你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果然不错。袖儿,我把要说的都写下来了,你看看。”
盈袖将信撕了个粉碎,低头,一声不吭。
“脾气好大。”
左良傅摇头一笑,从怀里又掏出个信封,踮起脚尖,用力扔到床上。
“夜郎西那小子还说,你肯定会撕了信,叫我多备上一封,这小宗桑果然懂女人。”
说到这儿,左良傅大步行到方桌前,也不客气,直接端起瓷碗,仰头咕咚咕咚将小馄饨喝完,他抹了把嘴,从靴筒里抽出把匕首,重重地按在桌上,随后走向门那边,拿起绣春刀,深深地看着盈袖,柔声道:
“袖儿,我得赶紧去洛阳了。那把匕首务必带在身上,陈南淮那杂种再敢造次,只管往他心窝子捅,出了事,大人替你顶着,便是杀死了,也有大人替你坐牢子。”
“滚吧滚吧。”
盈袖嫌恶地转身。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背对他的时候,唇角微微上扬了。
“行,那我先走了,咱们洛阳见。”
左良傅最后看了眼女孩,拿着绣春刀,头也不回地走了。
……
屋里少了个人,顿时变得冷清不少。
盈袖在原地站了许久,等他走了,脚步声远了,这才低着头,走向方桌那边。
一阵失落油然而生,她痴愣愣地看着桌上的空碗,忽然像想起什么似得,扭头,看向杵在门口的荷欢,轻声问:
“你今早给我包了几个馄饨?”
“啊。”
荷欢回过神儿来,笑道:“姑娘胃口不太好,奴只给你盛了五个。”
“才五个?那怎么吃得饱。”
盈袖轻咬了下唇,颇有些不满地啐了口:“你们陈家好生小气。”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下章就回洛阳了!
第65章情书万里
“姑娘你方才说什么?奴没听清。”
荷欢颇有些迷茫,忙问:“馄饨怎么了?”
“没什么。”
盈袖微微摇头,她蹲下,将方才撕碎的信全都拢起来,一股脑扔进炭盆里烧掉,女孩看着升腾而起的灰屑,冷不丁说了句:
“信的事……你会告诉李姑姑么?”
“姑娘将奴想成什么人了。”
荷欢噗哧一笑,走到方桌这边,手脚麻利地拾掇碗筷,并没有多问什么,也没有对床上的那封信表现的多好奇,只是笑着说:还剩点馅儿,待会儿给姑娘再包一些小馄饨,估计再没人抢了。
听见这话,盈袖耳朵有些发烧。
她坐回到绣床上,拾起左良傅方才留下的信,放到鼻下略微闻了下,嚯,好浓的酒味儿。
他……昨晚上喝酒了?
盈袖没有立即拆开,将匕首和信笺全都压在枕头底下,藏好了。
细想想,方才左良傅说,陈家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陈南淮她是接触过一段日子的,瞧他在曹县干出的那些事,想想都叫人后脊背发凉,可陈砚松,也很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