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农家子的荣华路(1 / 2)

快穿之教你做人 !

正妻和姨娘之间总归会有摩擦, 乔家还算好,因为乔福来不是贪图美色在纳妾,他至始至终没疼过两人,姨娘便不敢闹腾。

十几年下来, 最近应是两位动作最频繁的时候,以为新夫人年轻,也跟她们一样憧憬京城里的富贵生活。没想到,任你说干嘴她无动于衷。

最倒霉的是, 事情让乔越撞破了。

紧跟着, 这事传到老爷太太耳中,太太气了一场,正想给两房妾敲敲警钟,乔福来先发作了。女子遇事爱念叨爱训, 男子不同,他们通常只同看得上眼的人说道理。

乔福来给他那两房妾简单提了个醒,说是太太瞧不上你生的女儿才由她管你叫娘,“娘”听久了就忘了自己是妾?还管起嫁娶事来。

“那两个丫头许给哪家由太太说了算, 太太不管也当由本老爷说了算, 本老爷不怕告诉你,皇城根下的高门大户你想都别想, 别说人家没可能看上你生的这个, 就算他瘸眼看上了, 求我面前我也不会同意。”

“人不聪明就老实点, 嫁个普通人家过安分日子, 别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

乔福来只差没说谁欠她荣华富贵了?

别人做梦都想嫁进县里,她现在有机会嫁到府城还不知足?

姨娘简直理解不了,照她所想,让女儿嫁去王府或者公侯府上也不全是她们获利,府上不也有好处?结亲是最靠谱的联合手段,亲家之间不得互相帮扶?

为什么老爷好似看不见这背后的益处,明明能让女儿风风光光出嫁,他偏不!这么做到底图个什么?

所以说,人的眼界造就了追求的不同。乔福来觉得他这样已经是为庶女考虑了,高门大户你攀不上你也玩不转,真嫁过去是给人看猴戏,明知道前面是死路还不改条道走?傻啊!

这话兴许不中听,他还真不是在害女儿。

但是听在两位庶女的亲娘耳中,就是成心同她们过不去,是在害她们。

她们认定了嫁得越风光日子就越好,你不让她往京城靠,还要她就近嫁到县城府城,如何顺气?

姨娘噗通给乔福来跪下了,抹着眼泪说庶女也是女儿,老爷不能这么偏心!又问老爷这么讲是不是因为她们冒犯了少奶奶?“我去给少奶奶赔不是!我给她磕头还不行吗?我女儿是侯爷的妹子,怎么能随便嫁了?要说亲总得讲究个门当户对您说是不是?……”

没想到,乔福来还满是认同,点头说是啊,结亲要讲究个门当户对。

“我儿子封了侯那是他有本事他能耐,老子说是侯爷的爹,实际不过是个乡下地主,乡下地主的女儿合该嫁给乡下地主,这才叫门当户对!”

姨娘说得越多心里越凉,这会儿已经拔凉拔凉的。

她凄凄惨惨喊了声老爷!

乔福来听着还当谁活不下去准备投河自尽了,险些给她吓着。

“能说的本老爷都说了,滚吧,别杵跟前碍我的眼。两个女儿当嫁给谁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瞎操心。”

姨娘过来的时候想着哪怕磕响头磕出血也得说服老爷,结果这人油盐不进的。

比起庶女的婚配问题,乔福来更关心他儿子,乔越成亲之前给他调养身体的大夫过来诊脉,说了个事,他让乔老爷要有心理准备,乔小侯爷子嗣恐怕非常艰难。

乔福来听完傻了,问大夫是什么意思?

人家讲说乔小侯爷从出生就喝药,喝到及冠,二十年有了,有些药是会妨碍子嗣的。可明知有碍,你还不敢不喝,为什么?为了争命!

这其实都是年前的事了,隆冬那会儿,那阵子乔越灌的药多,大夫原本也在犹豫是说还是不说,想到若是不讲新夫人进门来一直没动静,还要连累她被乔家怨怪,他才私下把乔越的情况说与乔福来,让他最好是心里有数。

乔福来问是不是没可能有了?

大夫讲说基本上是,也不绝对,又说双亲其中一方身体这样差,日日不离汤药,哪怕得老天庇护幸而怀上,生下来不见得好。

……

年关之前,乔福来有十天半个月都很不好,他一直迈不过心里这道坎。兴许是因为日有所思,后来有一天他就做了个梦。

他梦见儿媳妇进门之后三年好不容易怀上了,阖家上下都很高兴,她怀的还是个儿子,结果生下来和小越当初一样,甚至比他还弱,看着就很不好,哭起来像是猫儿在叫非常小声,感觉随时都能撒手没了。

在乔福来的梦里,全家因为这个孩子抹了不少泪,贞娘甚至哭瞎了眼,她怪自己,觉得孙子不好是因为儿子,儿子不好全要赖她。

本来好好一个家,因为儿孙排队喝药,一年到头没几天松快日子,寒暑两季更是天天提心吊胆。

这个梦做得特别真实,一直到孙子有次夜里不当心踢了被子,见了风着了凉,他当夜起烧,烧到人事不知,眼看就要撑不过乔福来惊醒了。

这是过年那会儿的事,他顾不得天寒地冻,坐起来喘了好几口粗气,再躺下也没睡着,好歹把心里的结解开了。

天老爷不会叫你圆满称心,他给了你泼天富贵总要收回点什么,天潢贵胄都有不顺意之事,更别说乡间地主。都说读书考科举是逆命而行,有些事总归要认命的,他后来又去求教了大夫,问有碍子嗣无妨,儿子怎样?儿子好不好?

听大夫说已经比从前好很多了,这两年他积极乐观不少,让喝药也肯配合,极少胡闹,虽然经常不顾寒暑往地里跑,不过也还成,没有大碍。

得了这话,乔福来心下一宽,这就好!这就好!

看儿子的情况在转好,儿媳妇也是个懂礼数讲规矩的好女子,乔福来很高兴的。高兴归高兴,他心里也不是没负担,子嗣这个问题总归存在,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太太跟儿子跟儿媳妇说。

儿子那个性兴许不会在意,儿媳妇呢?乔家其实挺对不起人,之前去说亲的时候只是讲乔越身子骨稍有些单薄,没把实情告诉他们。现在儿媳已经明白乔越身子骨有多差,也不见嫌,还主动同大夫商量调整用药,又是熬药煲汤又是嘘寒问暖……看她这样,乔福来很惭愧,想着世间少有妇人不想要孩子,照大夫说,他俩基本没可能有,咋才能让她接受?

不说儿媳妇了,太太那头咋说?

看儿子略有些不好她都要哭一场,回回翻老黄历说是她怀孕的时候没把儿子照顾好,她起的祸头。

要是让他知道为了保儿子的命妨碍到传宗接代,只怕太太受不住。

人人都道如今的生活好,乔福来是明里高兴,背后犯愁。

他心里揣着事,自然而然影响到身体,开春之后食欲差了很多。郁夏中西医都通一些,看公爹的状态他的气色就料想到有心事,做媳妇的不好过问,她夜里同乔越提了一句,让他抽空去关心关心。

虽然是行房时说的,老婆交代的事乔越总能记得,后一日,他便找上老爹,问他愁什么?

乔福来在说和瞒之间犹豫了一下,想到儿子这个性,该是三人里最有可能坦然接受的,就委婉的提了两句。

乔越点头说哦。

乔福来以为傻儿子没听明白,又道:“爹说的你听懂没有?大夫告诉我,说你喝的那些药可能会妨碍子嗣,你这辈子兴许都不会有儿女。”

只听见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了。

父子两个齐回头,就看见满脸惊愕的王贞娘。

“老爷你说什么?小越他怎么了?”

“我是不是听错了?还是在做梦?”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