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瞳喉咙吞咽了一下,看了看面色铁青的高杰,高杰点了点头,管瞳这才开口,“你是陈果吧?”
电话那头陈果陷入几秒的沉默,回过神来有些嬉皮笑脸地问:“你......你该不会是我爸的情人吧?”
管瞳:“......”
“我爸可以啊,这些年一直装痴情种,没想到竟然偷偷养了你。怎么?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四点多,你趁着我爸睡着了,故意打电话给我,是想和我谈怎么逼我妈离婚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的事情,虽然美国这边讲究爱情至上,但是我爸对你不可能是爱情,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陈果!”管瞳打断了陈果的话,“你......你爸爸出事了,我是海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管瞳,我可以为我说的每一个字负责任,你爸爸于今晚11点28分,从.......从你们家33层楼,高空坠楼身亡了。请节哀!”
电话里头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陈果有些解嘲似的笑了笑:“别开玩笑了,不可能,你们是在玩整蛊游戏呢?我爸是不是想看看我的反应,让他别闹了,一把年纪的人了。”
管瞳看向高杰,高杰上前接过手机,声音有力而坚定,“陈果,我是刑警大队的队长高杰,不管你现在信不信,你父亲已经离世,我们待会儿就会联系你的母亲。如果你还不相信,我现在发一张照片用你父亲的手机发到你微信上。”
陈果似乎不死心,说了一个“好”字,便匆忙挂断了电话。
高杰将室内照片和刚才在楼下拍的陈斌华的一张照片发送到陈果的微信上,对方一直没有回复,可想而知,陈果此时此刻在美国学校已经崩溃了,或许崩溃过后,会第一时间买一张回国的航班机票。
澳大利亚的时间和北京时间相差两个多小时,陈斌华妻子陆亚茹那边应该是早晨七点左右,管瞳电话打过去,陆亚茹电话几乎是秒接。
陆亚茹接通电话笑着说:“老陈啊,别催了,我和大姑子已经到机场了,晚上十点多到家,记得给我们准备夜宵,我们要吃十里铺家的虾仁生煎包,醋要多点,他们家是山西老陈醋,比咱们这边的醋要酸,我和大姑子都爱吃。”
管瞳长舒了一口气,每次通知死者家属时,她最怕看到死者的表情、声音和反应,反倒是感觉自己有罪,将噩耗告诉死者的家属,但又不得不说出实情。
“陈太太,我是海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您先生在今晚11点28分,从33层高空坠楼身亡,请您尽快回国。”
电话沉默了几秒,陆亚茹不可置信地笑了,“还没到愚人节呢,你开什么玩笑啊,你是谁啊?我认识你们公安局的潘局长,我这就打电话给他。如果你骗我,我......我回国就去你们局里投诉你!我们家老陈身心健康,不可能跳楼,我不信!”
管瞳看了一眼高杰,继续说:“不管您信不信,这是事实,请您节哀,我们正在介入调查您丈夫的具体死因。想问一下您,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行为,最后一次联系您是什么时间?”
陆亚茹嘴上不愿意承认丈夫出事了,心里已经知道家里一定出事了,没人会随便对一个工信局的一把手开这样的玩笑,更何况对方不像是在开玩笑。
“老陈......他今天还和我联系的,我微信发了很多照片给他,让他帮我保存在电脑里面,我手机内存不够了。他.......他手机在吗?”
管瞳知道陈太太这是最后的确认,如果手机在她手里,证明陈斌华真出事了。
“在!”
陈太太愣住了几秒,挂断电话前说了一句:“我们准备登机,晚上十点左右到家,回头再联系!”
公安勘察员王峰上前汇报:“高队,现场已经做了全面检查,排除入室行凶的可能,只有死者一个人的指纹和脚印。
如果凶手具备反侦察能力,杀人之后清理痕迹,外面楼道和电梯的监控都会拍下来。由此判断,这大概率就是一起自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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