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煦意识到不对,一个飞棍砸在白辛乐脑袋上,把他再次砸晕过去。大步跑向车内,将车门打开。
刚刚拉开门,娄启的身体便向这面倒下。
娄娄启?原煦的嗓子紧了紧。
司机拖着白辛乐的手一顿,连忙加快速度把人扔到后备箱,转到这面问:原先生,娄董还好吗?
去医院。原煦道,他收紧了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刺痛感让他的神志保持清醒:娄启昏倒了。
白辛乐说的那句话一定是埃尔顿给娄启下的暗示,他不知道那暗示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也许娄启会一直昏睡不起。
不,伯特莱斯需要娄启回去帮他夺权,不可能真的让娄启变成植物人,反而可能会在娄启昏迷这段时间内,对原家下手,解决了他和原家,最后在意呆利由埃尔顿唤醒娄启。
甚至可能会让埃尔顿改变娄启的记忆,让他彻底忘记在华国的事。
忘记自己。
光是想想这个可能,原煦便感觉自己无法呼吸,那一瞬间带来的痛苦,几乎已经超越了以往所有的感受。
大概是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娄启已经不知不觉在他心中变得如此重要。
男人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呼吸平稳,似乎只是睡了过去。原煦握着他的手,轻轻亲了一口他的唇。
我会让你醒过来的。原煦低声道:我不会再被命运夺走重要的人。
埃尔顿听从伯特莱斯的命令,就算他直接抓来埃尔顿,也没办法确保对方会听话的唤醒娄启,就算用武力逼迫,也可能会做一些手脚。
必须要先解决掉他的靠山,若伯特莱斯不在了,他还能稍微好控制一些。
如何除去伯特莱斯赶回意呆利,或者干脆鲨掉?
原煦可以依照自己的幸运,做出很多仿佛意外的必死局。虽然他从未用自己的幸运害人,但是他有那种莫名的感觉,他能做到。
鲨掉是最干脆快速,但也是原煦最不想要选择的一个方式,他从末世来,见过那么多死亡与挣扎后,对于一切不爱惜生命、剥夺生命的行为都有一种从心底衍生出的厌恶。
可是,看着娄启昏迷不醒的样子,那些黑暗的念头如影附形般,从心底衍生出来,将他层层缠上。
咳
一声轻微的咳嗽声在车里响起。
还在抉择的原煦一怔,猛地将目光移到娄启脸上。对方那乌黑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忽的向上抬起,露出仿若深海一般的蓝眸。
娄启醒了。
他一开始还只是呆呆地看着车顶,过了十来秒,目光转了转,落在原煦脸上,才呼的一下松了口气。
原煦赶紧伸手摸摸他: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行。娄启用手按着太阳穴,晃晃头:好像做了一个梦。
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原煦皱眉道。
不。娄启摇头:虽然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埃尔顿当初的暗示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他想起梦的内容,眸色一暗:回去和你说,现在我们应该调头回家,让他们以为我还在昏迷。
然后你将计就计?原煦懂了,但仍旧不放心:你需要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尤其是大脑部位。
之后我会让我的私人医生来。娄启道:昏迷的我也可以做一个简单的检查,等我解决了他们再做全面的。
见原煦一脸担忧,娄启弯起唇,在他脸边蹭了蹭:放心,很快。
原煦让他在车里动了动,扭一扭,确定全身都没出问题,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吓我一跳。
娄启要是真的出事了,他真怕自己变得不那么符合社会主义。
既然这样,那就不去医院了。原煦想了想:白辛乐怎么处置?
直接扔给白家感觉很亏,但是带回去又不放心,谁知道埃尔顿还给他下了什么暗示。
带回去,放到另一个房子里。娄启道:我让保镖看着他,不过关起来之前可以先审问一下,做做样子。
行。原煦点头。
刚才太过着急没想起来白辛乐,但若是娄启没醒,之后他肯定会把白辛乐知道的事全部问出来,再扔到一边让他自生自灭。
或者让他和段家狗咬狗不过他既然落在了埃尔顿手里,恐怕那些记忆的真实性也不靠谱。
啧,埃尔顿这种人,让他活着就很危险,但是又不能咔嚓掉不知道打成白痴行不行。
脑海里转着无数危险的念头,表面上原煦却仍旧抱着娄启的一只手臂,像极了没有安全感不愿意离开的幼崽。
娄启很少见原煦这么乖巧黏人的样子,知道他刚才一定被吓到了,伸手摸摸他的头发,轻声安慰:别担心,我没事。
我知道。原煦闷闷不乐:说好的要保护你,结果根本只是说大话罢了。
你刚才保护我的样子很帅气。娄启低笑道:如果不是你打晕了白辛乐,让他只能隔着车门小声对我说那句话,我不可能这么快醒。
而且娄启沉思片刻:在梦里,也是你救了我。
你做了什么梦?原煦扬起眉。
我在一处山崖上,山崖很高,下面隐约传来流水声,但是向下看却只有白雾。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只要跳下去,我就会得到我想要的永远的安宁。娄启道:但是我知道,我追求的并不是所谓永远的安宁,刚刚这么想,便闻到玫瑰的味道,回头便看见你站在玫瑰花丛中,朝我笑,朝我伸手。
虽然不合时宜,但原煦还是忍不住想:所以他还是觉得我是玫瑰。
我朝你这面走,走到你身边时,你凑过来亲了我一下,我就醒了。娄启继续说道:所以,是你救了我阿煦,你刚才亲我了吗?
原煦快速眨了眨眼:你猜。
你肯定亲了。娄启笑着靠近他,轻轻吸了一下他的唇瓣:一切都是虚假的,只有你亲我的那一下很真实。
原煦瞅他:随你怎么说啦。
虽然他真的亲了,但是他是不会承认的!
好像对方晕倒他还有闲工夫馋身子吃豆腐一样。
阿煦就是我的王子。娄启见他耳朵微微泛红,掌握到了真相,继续压低声音道:把我从诅咒中吻醒。
哪有你这么大只的公主。原煦忍不住笑:王子比你低一个头呢!
我就喜欢比我低一个头的。娄启揽住他:刚好可以抱在怀里。
原煦拍了他一下:你这个公主对王子尊重些!
他们在车里一阵打闹,原煦心中萦绕着的阴霾才渐渐散开。他瞧着娄启微笑的模样,凑上去亲了他一口,低声道:我开始无法想象失去你的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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