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2 / 2)

梅花阑目光悄然往旁边一转,小声按着她的脑袋:好了。

哈哈哈嗯嗯嗯。庄清流试着收敛了一下,还是实在忍不住,头垂到床上,哈哈哈,宝贝、儿我们畔畔真的我真的没有在笑你,我只是在笑一只咩咩怪罢辽。

她话音刚落,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

??这有些人啊,她前一瞬嘲笑别人好可爱,后一瞬就被压到了床上。

庄清流手轻轻摸着她的耳朵心里好温柔,眉眼弯弯地小声道:别急,我也想欺负欺负你。

梅花阑俯身低下去,啃咬了一下她的颈侧。屋内光线是阴雨天刚刚转明的那种朦胧,柔和的不得了,庄清流刚忍不住揽着她翻了一下身,忽然转头,咔哒一声,弹指燃起了一朵灵火。

光影骤明的屋内,一撮微鬈的呆毛从床沿底下探头探脑地伸了出来,冲看着它的两个人乖巧眨眼:啾啾。

两人垂眼:

看着梅畔畔心花怒放,看到梅思归心肌梗塞。庄清流缓了好半天,自然而然地抬手,拉了拉梅花阑本来还算整齐的衣襟,瞅向床边开口,让它上来。

啾啾。梅思归两片小翅膀一煽,落在了她们中间,庄清流燃起的那朵灵火飘开一些的时候,才照亮了一点方才两人没看到的亮光。

庄清流有些意外地捞着鸟崽子低头,摸摸它的鸟眼底下:怎么回事,怎么哭了?梅花阑也稍稍坐直了一些,抽出一方雪白的手帕,探过来轻轻擦了擦。

梅思归团在她们的小毛毯上,仰头小声:啾啾。

庄清流手心摸着它的小脑袋,有些稍微恍然过来地低头,问道:你想起来了是吧?梅思归低低啾啾两声,乖巧地在它手心一蹭。

二十年前庄清流不在了之后,它曾经有一段时间不吃不喝,所以后来被梅花阑取了记忆,这些年才没心没肺地快乐长这么大。而这次来这里,估计是这两天看到了这些熟悉的故梦潮的花草动物,所以自然而然恢复了这点记忆。

庄清流轻声笑了下,低头揉揉它呆毛:想起来了就想起来了,怎么这么大了,还悄悄哭鼻子呢?

这个叫梅思归的鸟崽子是人形的时候就格外矜持,从来都不大好意思撒娇,所以才一直爱圆滚滚地当只小鸟。而这会儿想起来了以前的事情,所以想像小时候一样跟庄清流和梅花阑一起睡也不好意思,于是又把自己缩成了小小一个,滚在庄清流手心冲她可爱地仰头:啾啾。

梅花阑靠在床头忍俊不禁,庄清流很顺手地把它的呆毛搓弄成一股天线,又大力揉着鸟崽子的脑袋,故意道:谁家孩子成年了还跟父母一起睡的,嗯?

梅思归豆眼无辜地冲她波光流转:啾啾。示意它一百岁才成年。

庄清流挠它下巴:还是一岁可爱,现在十个背筐都装不下。

梅思归眨眨眼,翅膀忽然一扫,将庄清流梅花阑都哗啦啦从床上卷到了背上,意思是它现在能装下十个背筐。

庄清流在大鸟翅膀上忽然很开心地笑了起来,梅花阑眼中也泛着笑,揽着她一起又靠回床上后,点点梅思归的大翅膀,示意它收回去,道:好了,躺这里。

梅思归顿时啾啾啾啾得停不下来,窝到专门给它腾出来的床中间后,长脖子绕来绕去又亲亲两人脸,然后四仰八叉地开心睡了。

还像小时候一样,身上火红火红的毛依旧是细绒的,暖融融蓬松地蹭在庄清流和梅花阑身上。

庄清流和梅花阑都侧身,一起搂着它拍拍拍,直到把鸟崽子双眼迷离地拍阖上了,庄清流才小声抬眼问:你听到了吧?

梅花阑点点头:昨晚就听到了。

庄清流好像想起了一点什么:

梅花阑帮她肯定那不是梦:你不让我起,让我跟你一起乖。

庄清流于是伸手盖了盖脸,两人一起悄悄起床,拐去了隔壁查看。隔壁屋子内因为镶嵌了明珠,始终亮着柔和的光晕,所以门一推开后,窗边的场景就直接映入了眼帘

简而言之,一个人死鱼一样地躺在昨晚梅花阑想要去查看的软塌上。

仰面倒榻,身缚灵光屏障,浑身的衣服被烧成了一个个卷着黑边的圈圈大洞,头发还被燎成了时尚的波浪梨花烫,可以和当初的裴熠媲美。

庄清流肃重地走近,绕着打量了好半天,才不大确定地低头道:呃晏大人?你怎么样了?

梅笑寒像是从灰烬里重生地缓慢撑开了没有睫毛的眼皮儿,平静地一出声,口吐黑烟:活着。

梅花阑十分难言地出手解开屏障,将她从这个火烧榻上放了下来,顺手拉出一张毛大氅,裹起来。

梅笑寒双目失神,宛若梦游:谢谢。

庄清流心疼地帮她抹抹脸上的黑灰,递过逐灵打湿的手帕,转一眼这个陷阱软榻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跑到这上面来。

是啊,我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梅笑寒呲着一头黑卷,机械地从怀里摸出一本,简洁指道,我的。

庄清流眼皮儿一垂,十分自然地夸道:封面颜色很好看。

梅笑寒点头:谢谢可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可说呢。庄清流眼观鼻,鼻观心,悄然一眨眼。果然,下一刻,梅笑寒微笑一下,除了某只狗,还有谁呢?

庄清流唔了声:所以?

所以她偷偷买了我的藏在这里看,又因为我在里,把她写成了一只狗精,然后就对我产生了报复心。梅笑寒面无表情地阐述道:我昨晚沐浴完回去睡时,床就被她挪走了,然后我从地上捡起,跑去找她,谁知她故意躲着不在。于是我很气,又跑过来找你和花阑,想说说这件事,谁知你和花阑已经睡了,我不好打扰,刚好看到这里的隔壁有一张软榻,所以就很困地想着先睡一晚再说,然后

然后她没就没说了,脸上升起了一个佛气的微笑。

梅花阑悄然别了下脑袋,庄清流无声盖了盖脸,某个暴躁臭鸟专门准备给她们的陷阱火烧榻,没想到阴差阳错烧了梅笑寒。

哈哈哈哈哈哈,庄清流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先笑还是该诚恳道歉。

呵。梅笑寒眼珠一动不动地上下眨了眨凉飕飕的眼皮,似乎是想看看自己的睫毛还在不在,不在了,就因为这种小事,她还是人吗?

虽然不好意思,但是庄清流还是务实提醒道:不是啊。

打扰了。梅笑寒脸上残存的表情彻底没有了,成了一个面瘫,语气十分认真道,活成这样儿,和臭狗又有什么区别?

庄清流良心很疼地冲她筹着措辞坦白道:我觉着,这其实也不是

庄前辈,你不必替她说好话了。梅笑寒声音无波无澜地道,她就是只臭狗,我以前就知道。

庄清流:不,我觉着你不知道,你听我说

梅笑寒温和地又道:是你不知道。

庄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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