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1 / 2)

梅花阑低头认真翻书状:怎么会。

庄清流好新奇地绕着她转了两圈儿,忽然有点发现道:你身上这是梅花栀子水香的味吗?

梅花阑浓睫轻轻煽动,目光向上看她。

庄清流凑近闻了下,十分感兴趣道:我还怪喜欢你身上这个花香的。

梅花阑几不可查地稍屏了一些气息:嗯。然后呢?

庄清流在她旁边儿蹲下托腮,眨眼道:然后这怎么弄的?我想把自己也弄香!

梅花阑瞬间目光落下看回书:没有了。过了一会儿,才语气随意道,你喜欢,闻我不行吗?

没法儿说,梅畔畔好像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庄清流完全莫名地上看看,下看看,在屋内转圈儿看看,又往屋外看看,最后索性用被子一卷一滚,自己裹床上午睡去了。

哪怕莫名其妙地被惹成这样儿,这人也一点儿都不跟她计较。

梅花阑捧着书低头,也一页都没有翻动,无声在桌边坐了很久,直到耳边听到清晰的安稳而绵长的呼吸声,才轻轻转头,往床上看了过去。

她一直以来都是个很清醒的人,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人对她很好,跟别人不一样。跟所有的人都不一样。也是从很小的时候,她就清楚地知道庄清流因为身份,所以从来都不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丁点示弱。不会,也不能。

所以她的好,她的有趣,她这点经常愿意只在自己面前流露的柔软,都让梅花阑悄无声息地心动。

不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而是她很清楚地知道是从哪一刻开始,那种难以言喻而复杂的心动。

哪怕镇定而清醒,也依然会不知所措和心乱如麻的心动。

最重要的是,难以理清和僭越的心动。

无声无息地桌前坐了很久后,梅花阑缓慢低头,从怀里摸出玉色的短笛摸了摸,然后拉了个隔音的屏障,将笛子搭在嘴边吹了起来。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鹅毛般的飞雪,在北风中打着旋儿地在天上卷来卷去。

庄清流悄然掀开眼帘,侧躺在床上看着她听了很久,才猝不及防地忽然出声道:你出神地想什么呢?破漏音了。

梅花阑按在笛孔上的手指顿时顿住,转头道:你偷听我吹笛子。

?庄清流立马就笑了,暖融融地将被子又往上拥了拥,裹得圆滚滚地道,你赖什么呢,这不是你自己要吹的吗。

梅花阑低头将笛子收回了怀里:噢。

庄清流侧枕着手背,目光在她白皙又明亮的侧脸上转了一圈,问:最近到底怎么啦?心里有什么事儿不能跟我说吗?

梅花阑偏头深深看了她片刻后,心里忽然涌动道:我我有一个喜欢的人。

可是话到嘴边那一瞬,莫名变成了:我我哥最近有了一个喜欢的人。

??庄清流忽地眨眨眼,眼皮儿微撩地瞧了她一眼。

什么东西?什么叫我哥最近有了一个喜欢的人?

该不会是这小鬼自己忽然有了什么喜欢不,什么只是感觉喜欢的人吧。

庄清流诡异而安静地看了她几眼后,忽然在床上躺不下去了,一下就闪电般地弹起了上半身,脱口否决道:不,不行。什么喜欢的人?你才多大?!你连成年都没成,你要喜欢谁?而且你这么多年都没怎么接触过什么人,你怎么就知道什么叫喜欢了?还一天到晚地出神想着他,你

她说到这儿戛然一停,莫名觉着自己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了。

这样显得很古板的样子。

于是稍微缓和一口,略平心静气后

不行。庄清流十分温柔地重新阐释了一遍自己的观点,然后用了一个此生最轻软的声音拒绝道,你怎么能小小年纪就喜欢人呢,你不准。

在这段时间里,梅花阑眼中的神色来回变幻了好几番,一动不动地看着庄清流的脸道:我说的,是我哥。

瞎说。整天拿你哥当黑锅挡。

庄清流见她居然还顶嘴,于是更坐不住了,直接穿了个寝衣下床,两步走到梅花阑眼前,弯下腰俯身看她:你见过我发脾气没有?

梅花阑:

庄清流十分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真正发脾气的时候很吓人的。不是渡厄那种。所以你有什么偷偷喜欢来喜欢去的,不准。起码现在不准。

梅花阑不知道哪里感觉不对,看着近在眼前的脸,向后靠在椅背上问:你喝酒了吗?

庄清流忽然被她的转移话题逗笑了:我喝什么,那些白酒没一个真正好喝的。这不是你刚才自己喝了一点儿吗,怎么还赖我呢。

梅花阑看看她的眼睛后,轻轻煽动了一下长而卷翘的睫毛,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噢。

庄清流刚没好气地抬手重重将她额头弹了个红印儿出来,手心灵光就忽地炽热一闪,烛蘅的声音旋即迅速响了起来:你在哪里?段缤又被后氏的人抓走了!

第110章

怎么就突然又被抓走了?!你在哪儿?庄清流立马飞速问。

烛蘅大声道:我在白头村!段缤的家已经全部被烧了!

庄清流心瞬间沉了下来,电花火石间,一拉梅花阑就走:你跟我一起。

两人的身影转瞬出现在了一个荒僻的小村庄,原本段缤住的那个茅草小院子果然被大火烧得已经只剩断壁残砾,一片黑灰。烛蘅脸色难看地低头蹲在不远处,面前的空地上平放着一个什么已经烧成焦炭的东西。

庄清流还没走近,就忽地认出那个已经烧成焦炭居然是一具尸骨!她脚步猛然一顿,这应该是段缤那个原本病重的养母。

烛蘅什么都没说,将本来要偷偷过来送的药一把丢进了熄灭的火堆里,起身道:走吧。

梅花阑表情也凝重下来,随二人一同朝面前的焦尸微微鞠躬行了个礼。庄清流倏一挥袖,暂将尸骨收敛了起来。

gu903();外面厉风呼啸,冰冷刺骨的雪粒翻飞不停。大川后氏的金殿却温暖如春,殿内放满了正跳跃着明焰的蟠龙火炉,炉中一概所燃皆为奢贵的果木银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