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2)

梅花阑:

梅花昼还稳稳地往后一翻,直接把她架在了自己的后脖颈上:就坐哥哥肩上看吧,太阳一会儿就下山了,今天会有火烧云。

梅花阑望着远处看了好半天后,没再说什么,坐他肩上看了一场美丽的日落。

过了几天,忽然出现的庄清流看到梅花阑收拾好的小包袱,便抬头问:最近一段时间准备干什么?

梅花阑道:灵璧兰氏擅音律,我们要去兰氏求学。

庄清流很快眨眼:兰颂家里吗?

嗯。梅花阑仰头看了看她,大概要去一年左右,才能回来。

这样啊。庄清流不露声色地低头,那我不是一年都见不到你啦?

果然是这样。梅花阑顿时垂睫问:你不能偷偷去灵璧兰氏的仙府吗?

庄清流仍旧笑着道:去那里不方便啊。我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梅花阑其实考虑迟疑过很久,不去兰氏求学,但兰氏擅的音律,是很有用的东西。这个庄清流教不了她,她只能去兰氏学。

所以心里有些失落地翻了一夜后,梅花阑还是在怀里装好庄清流送的短笛,和梅花昼梅笑寒等人一起奔赴了灵璧。

谁知她前脚到,庄清流后脚就来了,原本说不能来,只是在故意逗她。梅花阑顿时微微抬起眼:你以后再这样,我就

庄清流坐树上托着腮笑:你就怎么样?就可爱给我看是不是?

梅花阑:

好啦。庄清流捏了捏额外有点圆鼓鼓的小脸后,一溜烟儿飞走了,听说季无端和裴熠几个也来了,我去看看他们。晚上带你一个人偷偷去吃好吃的。

说着去看看他们,实际上只是偷偷随便看看。这会儿的季无端和裴熠也还小,仍旧是老样子,也没什么可看的。只有兰颂,和梅花昼一样个子拔高了,也有了少年的样子。只是仍然很内向,喜欢一个人坐在溪水边吹她送的长萧。

兰颂这个宗主的嫡长子,虽然身份贵重,但因为资质太差,去了趟故梦潮后虽然勉强结丹了,但修为相比同去的一众少年仍旧差了很多。兰宗主虽然难掩失望,但还是逐渐考虑将他提到了继承人的位置。可他身边的一应先生和侍候的人都觉得他烂泥扶不上墙,于是平日里只有一些表面的恭敬,从未对他多上过心。

而兰颂先前并没有察觉,后来哪怕察觉了,心里也没多少感觉。索性将院子里一些伺候的人都撤了,凡事一个人亲力亲为。

某种程度上来说,兰颂和梅花阑梅花昼兄妹并无不同,都很孤单。

庄清流经常悄无声息地躺他屋顶上听他吹曲,也将他和那个成精玉灵的相处都一直看在眼里,却若有所思的没说什么。

直到一年后,这些求学结束的孩子要从兰家离开返回了,庄清流才借选人之名,再一次光明正大地出现,送了他们一人一件名为指灵盘的礼物。

这个指灵盘已经经庄清流修改多次,虽然大红大绿的涂色仍旧辣眼,但东西很实用。对这些已经开始跟长辈偶尔仙猎的少年来说大有用处。

于是又是一场惊喜之后的不舍分别,别的小孩儿都好,在长辈的带领下很快就走了。只有季无端,走了几步后又转了回来。

庄清流于是瞧他一眼:嗯?还有话跟我说?

季无端顿时应了声,开门见山道:下月十五,我生辰。

庄清流:那是什么?

季无端:是出生的日子,要过生辰的。

庄清流:啊,你想我去吗?

季无端把指灵盘用手指顶着转得咕噜噜,丝毫没有不好意思道:在想你会送我什么礼物。

什么?庄清流顿时诧异,还要送礼物吗?那我不去了。

季无端:

直到各自分开回家,庄清流才发现季无端的生辰好像是一个什么节日,总之人族这边的节日非常多,好像一年到头都在过节,她有些鼓捣不清,只知道要吃一种叫月饼的东西,还要举行阖家晚宴。

庄清流一早就算好了日子,等到了八月十五这一日,发现庄篁果然又离岛出去了,于是挑挑眉,很快也出现在了梅家的仙府。想从梅花阑这儿蹭蹭看月饼是什么味道,心里还盘算着给在家修炼修炼永远修炼的烛蘅带一点回去尝尝。

谁知到了梅家,却发现阖家的夜宴不仅没有梅花阑。而且全梅家仙府,包括上上下下的什么门生客卿加起来一起,都有一个月饼吃,就唯独梅花阑愣是没有。

庄清流像只大扑棱蛾子一样在天上飞来飞去,消化了要给此时夜宴下场刀子的打算后,凉凉看底下那些吃喝玩乐的面孔一眼,自己跑街上,提了二十个精美的小花篮儿回来。

正一个人在火烛下看书的梅花阑顿时有些惊喜地抿了抿小嘴,轻轻拨开篮子上的小野花:给我的吗?

要不然呢?庄清流高高挑眉,别的小鬼都有的,我们畔畔也得有。

说完兀自念叨:必须有。

梅花阑两只手捏着小小的月饼咬一口后,有些惊奇地看她一眼。

庄清流于是说着说着画风开始不对:不。我们畔畔有的,别的小鬼得没有。就你一个人有才行。

庄清流想了半个晚上,月饼也没吃,也没给烛蘅带,而是想到了这段时间,因为看到蚕丝被觉得很神奇,于是很快鼓捣鼓捣,用故梦潮一种特殊金蚕的蚕茧给梅花阑亲手织了床金光闪闪的。

还眉飞色舞道:这个别的人绝对没有,就只有你一个人有。

梅花阑虽然似乎因为那个灿金的颜色而有些一言难尽,但在她心里,有个人用她独有的方式抚平了她从出生至今的伤疤。一直有过的孤独,失落,迷惘,在如今,像是蒸发一样在生命中消失得再无踪影。

可能因为父母的缘故,她天生不幸。

但如今因为另外一个人,她终于觉着自己也是幸运的,而且是很幸运很幸运。

不知不觉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冷遇,那些嘲讽,那些分开区别的对待,在梅花阑这里再也没有了分量,她能真心很随意地坦然处之,也能十分从容地一看而过。

她的整个人生,因为一个人而改变,因为一个人而点亮。

不知不觉又过了两年,经常在门后偷偷比个子的梅花阑觉着自己似乎开始长高了,但是庄清流好像并没有发现。于是思索了一下,忽然发现庄清流最近好像来得越来越频繁了。

gu903();因为见得频繁,所以没有察觉到她忽然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