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梅花阑眼睛微眯,若有所思地看庄清流一眼。
庄清流边重复边一起沉吟着想:他要画符,大可以画在符纸上,为什么要把灵力和符纹都用一片叶子来承载?
耳边的嘈杂声逐渐静了下来,电花火石间,庄清流和梅花阑猝然对视一眼!
因为那个人、方才就在这里!他一直隐秘而冷眼旁观地站在这片密林的某一处,冷静注视着这一切,而因为实力滔天,手边并没有现成的符咒,所以看到兰颂失手,才临时在手边摘了一片叶子给他!
庄清流飞一般地将四周急速扫视了一圈,什么特殊的痕迹都没有,地上积到小腿的腐叶深厚,方才被狂风吹落枝头的树叶何止万计。总之每一棵掩映的树下都可能被那样一个神秘人站过,现在已经了无踪迹。
最重要的是,兰颂就此消失了,还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现在又去哪儿了?看他的样子必不会就此罢手,那下一次又可能会怎样悄无声息的出手?又可能会波及到谁?
总之也是一样,短时间内仍然找不到人。
庄清流深深闭了一下眼:人有所为,必有所求。兰颂这个人平日里表现出的性格和他方才无人时的样子大相径庭,所以很可能往日生活里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展现出来的每一个样子都是作假
她睁开眼:兰氏宗主的往事必有大量虚境存档,看来我们只能先去翻翻这些了。
梅花阑想了片刻,嗯了声,点点头。
好,那就走吧!庄清流很快抬脚,却因为动作太快,唰拉扯到了刚才被重拍到树上的伤口,下意识疼得嘶了声。
梅花阑眼疾手快地从身后撑住她,沉默片刻:解衣。
庄清流:这,我很好,只是一点点
梅花阑在背后低声重复:解衣。
嗯,畔畔,还不知道那个神秘人有没有离开,我怎么能好好好,解衣!庄清流一把攥住梅花阑不由分说扣到衣襟上的手,飞速把自己上半身剥了个精光。
熟悉的凉凉雾气很快在背上舒缓流动,庄清流不由稍微用眼角往后扫着问:上次不是身上没带这种流动的药吗?这次怎么又带了?
身后人好像动作微顿了一下,没有说话,庄清流睫毛微眨,又提醒了一句:嗯?
梅花阑仍旧没有吭声,茂密幽静的深山密林中一时只有清脆的鸟叫啾鸣声,庄清流叹口了气,随即想到什么地问:思归呢?
无事,在洞里等。
庄清流很快点点头,又转而想道:裴熠方才好像也在岸边等等,他不会水?!
梅花阑仍旧道:不用管,祝蘅在。
啊对,我怎么忘了。庄清流忽然一摆头,我怎么忘记祝蘅了,她
梅花阑在这时突如其来地打断她的话:以后别这样了。
庄清流:嗯?
以后别这样了。梅花阑从下摆翻起她的上衣,从后至前地交叠合拢在一起,旋即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庄清流的眼睛,涩声重复,以后别这样受伤,不要逞强,要记得找我,一定要记得。
庄清流原地怔了一下,梅花阑这人好像什么事都能纵容她,但唯独这种受伤的事不行。
她嘴角动了动,很认真地轻轻点了一下头:我记得了。
梅花阑好像说完才下意识有点不自在,很快收起药,转身:那就走吧。
庄清流福至心灵,两步跟上,跟她并肩道:可是有一件事你那会儿准备说什么?我再不召你的话,你就怎么样?
梅花阑侧翼眼睫很细微地闪动了一下,并未作声。
庄清流依然平静地接道:你就反过来把我召到你身边,是吧?
踩踏枯叶的窸窣声瞬间归于寂静,梅花阑的脚步戛然停在了半空。
庄清流却装作没看到,收回眼角余光的同时,自然而然勾着她的袖摆继续走:那生气的那会儿,又喊我什么了?
梅花阑:
庄清流瞧着她的表情:嗯?怎么不说话?还是第一次听你喊我名字?庄烛?
梅花阑侧脸好像不自在起来,方才要算账的气势一扫而空。
庄清流心里忽然笑了:怎么了?真的第一次喊庄烛这个名字?那再多喊两声我听听?
梅花阑看起来就要说出绝无此事的嘴型轻轻一变,竟然沉默片刻后,真的又低又磁地喊了声:庄烛。
梅花阑这人的音色和音调,平时听起来是那种很平稳且没有起伏的轻脆,但尾音一直断的很干净,可这句庄烛,却说的好像微微融化了一样,当场差点让庄清流没迈动腿。
只有一点,确实很好听她是说她自己的名字。
庄清流心情莫名愉悦起来,没头没尾地冲梅花阑眨眼:既然喊了庄主,就要记着给我买庄子啊。
梅花阑眼角微微一提,竟然被她说笑了。
庄清流打量着她微微飞起的眼尾,斗胆伸手,挠了挠这人的下巴:那就真的消气了吧?
梅花阑好像拿她没有办法,边走边道:知道了,消气了。
谁知庄清流立刻顺杆爬地得寸进尺:那就给我笑一个怎么样?
梅花阑:
哈哈哈。
一旦心情莫名好起来,庄清流这个人就开始嘴闲不下来,两人很快你一句我一句地出了密林,辨别方向后回了梅花阑标好位置的山洞。
匍一进洞,原地待在一个圈儿里的梅思归立刻眨着鸟眼飞了过来:啾啾啾啾啾啾!
庄清流伸手接住它,低头回亲了两下它的小脑袋:知道了,知道了,我没事,你等等!
她忽然抬手一扔,闪电般又把梅思归甩给了旁边的梅花阑在洞里这么久,这鸟崽子竟然还在盘蛇,而原本嫩绿活泼的小蛇,此刻已经被它盘得气若游丝,堪堪勾在它的小爪子上苟活。
啾?梅思归无辜地看她一眼,鸟眼滑稽一垂,忽然一甩爪子,把蛇吧唧又扔掉到了一旁的地上。
有感觉到蛇沧桑疲惫地看了庄清流一眼,看起来遭遇厄运连连后,已经快要挂了。
庄清流眼角一抽,只好心疼地走过去,隔着袖子低头把它捡起来,只飞快隔着眼皮儿看了一眼,就吧唧丢进梅花阑手心:你帮我带着吧。
梅花阑:
梅思归见她又不排斥害怕了,自告奋勇地探出脑袋,又准备去抓。庄清流一把捉回她跃跃欲试的小爪子,把她抱在怀里,边出洞边问:对了,梅畔,我方才在一个湖里遇到了一只红鲤鱼,似乎就是之前被送的那只你没杀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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