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流见她有数,便不多说了,只来回随便看看,不怎么在意四周若有似无的打量和视线。
梅思霁这时从她身边龙卷风似的刮过,怀里还抱着一个后面圆,前面尖的金色大金属棒?
什么大金属棒?梅思霁脚步唰地停下,冲她翻眼扫盲,这是曾经一对高手散修所用的灵器,这对散修名为金银针,武器也叫金银针,这个是金针,银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还没追回来。
庄清流两手张开,又来回移动了几步,量了量尺寸,抬头:你管这叫针?
她又眼皮一垂,心生敬畏地感觉,那自己可能上下两辈子都没有用过针。
有好多天没见过的梅思雩这时双手捧着那块花糕精跑了回来,语气跟梅思霁天差地别地温温柔柔道:庄前辈,你方才好厉害。
庄清流眼睛一眨,转头冲他装神:基操。
梅思雩单纯地看着她:基本操守吗?那端烛君基操也很好的。
庄清流:
基本操作我谢谢你。
见她跟梅思雩说话,后面一帮已经忙完的小辈也逐渐涌了过来,纷纷绕在庄清流身边跟她问东问西,一直从灵山下跟回了梅花阑的院子。
庄清流自从过来后,难得跟这么多人说话,一路胡说八道地放飞了自己,忽悠着一帮小辈满口胡诌。
众弟子走着走着,却忽然集体停了下来。
庄清流推开门,转头好奇:怎么不走了?
一个少年犹犹豫豫地往旁边瞟了一眼,小声道:端烛君的院子有屏障,我们进不去。
庄清流立刻转头一瞧梅花阑据梅思霁所说,这人一年回来不了几次,回来了日常又是一副勿近勿扰的高冷样,估计不仅是自己话少,也是小辈平时都不敢跟她多搭话的缘故。
端烛君?庄清流扶着门框喊了声,眼里明晃晃的意思很明显不许自闭。
梅花阑默不作声片刻,一挥袖:都进来吧。
众小辈瞬间欢呼,你推我搡地纷纷挤进院门,然后一个个都被院内景致惊呆了,嘴张成了蛤/蟆。
庄清流一眨眼,忽然想到有屏障的话,外面平日是看不到里面的,等于隐匿起来了,所以梅思归平时才能撒欢儿得飞来飞去。
但她端详着一众小辈的表情感觉也不至于吧?
庄清流回头大致一巡梭不就是院内的梅树被她通通挪成了一圈,整个大院子分别种了梨树杏树桂花树,树下支了桌椅吊床,院墙两边犁了花圃,拥有花花草草和葡萄,最后,石桌上还晒着一些零食和果干。
没想到端烛君平时这么这么跟外表不符。
一个少年脱口眨眼,其余弟子悄悄看过梅花阑一眼后,纷纷附和。
几天没来,也惊呆了的梅思霁转头就劈头盖脸地冲庄清流气势汹汹,喂?你怎么回事!将一院子的地方挪动和改变成这样,知会和征求过端烛君的同意吗?
庄清流冲她挑挑眉,语气轻快地转头问梅花阑:尊敬的端烛君,你同意否?
谁知梅花阑目光迟迟在被挪动的桃花树上挪开后,抬眼,一声不吭地看了她片刻:否,栽回去。
庄清流:
???
她之前说过那么多话,做过那么多事,梅花阑从来都是淡淡地点头,好像永远对她没有脾气,没有底线。
而且她那晚燃灵符的时候吧啦了那么多,这人从未说否,好像怎么样都行这回是怎么了?
难道这棵桃树很贵?移了就死?
难道它有特殊的意义?跟什么重要的人有关?
还是因为尊敬的前缀不管用吗?
那好。
尊贵的端烛君,厉害的端烛君,好看的端烛君庄清流心里诡异又火速地来回翻了几遍后,索性道,我给你卖个萌好使吗?
否,栽回去。
梅花阑仍旧重复了一遍,但眼神似乎闪动了几下,好像是想说什么,但当着众小辈的面未曾说出口,片刻后,只是略一掀睫毛:进来吧。
庄清流虽然不知道这桃花树牵扯到了什么鬼,但感觉到她并未生气,于是来回翻着思量了一会儿,没个头绪后,索性暂时进厨房,给一众小辈展示了一下她平日里无处展示的厨艺。
一帮小鬼对着一道汤连赞好喝,纷纷问:这汤叫什么名字?
以前从未喝过。
庄清流端着一个南瓜八宝饭上来,随口瞎诌:喔喔鸡汤。
什么骚名字,几个脸色古怪的小辈又转开视线,指着她手里问,那这个叫什么?
叫庄清流瞧了瞧手里的南瓜,又瞧了眼旁边桌无人敢靠太近的梅花阑,我太难了。
梅花阑跟她目光对上,眼里终于似乎闪过了一线笑意。
众小辈:???
而且庄清流最后端饭出来的时候,在桌边静坐了一个下午的梅花阑竟然拿起了筷子,面前一碗红豆杂米饭被她吃得飞快。
庄清流让小辈自己盛饭,转头坐过去,瞧瞧旁边:梅畔,你不是辟谷了吗?
梅花阑没说话,吃出一个空碗回答了她。
庄清流:那,再来一碗?
梅花阑转头:好。
是不是很好吃?庄清流很快给她盛了一碗,又往她面前挪了几盘菜,笑眯眯地单手托着腮,感觉看她吃饭莫名很香。
你以后都陪我吃算了,有你在,我好像能吃三碗。看了一会儿后,庄清流也端起碗吃得很香。
梅花阑又柔声道:好。
这么好说话,庄清流夹了颗菜心,故意逗她:这也好,那也好,什么不好啊?
这次过了半天,梅花阑才端着碗吃了一个丸子:树挪动不好。
庄清流筷子一顿,抬眼看向她:你是说那株桃树?又顿了顿,她才继续道,那棵桃树很特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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