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是,你说得对。庄清流倒也赞同,所以转而问,裴家的人几乎都失踪了,那忽然发生的

各地陡生的邪祟之事倒暂时无碍,正好这两日仙门百家本就出人出力,不少人现在都在上梓地界,分散起来帮忙镇压很快。

那就好。庄清流坐杨树上,把没吃完的一小截萝卜忽然叼在嘴里,手上又摸出了一张地图,没打招呼地含糊问了梅笑寒一个奇怪的问题,还有一事,我想让你帮我查查,山阳城、山阴城、还有禹州城,这三城驻守的裴家现任家主是什么时候继任的?

谁知梅笑寒听完才道:庄前辈,你好好说话,我没听清。

庄清流:

这时旁边伸出一只手,将庄清流嘴上繁忙叼着的萝卜取走了,其实明明只剩一点儿了,还舍不得扔。

庄清流冲梅花阑眨眨眼,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梅思霁这次听得云里雾里,梅笑寒那边却很快响起了很轻的展开卷轴地图的动静,然后道:这三城是离宣州最近的三城,庄前辈稍等。

梅笑寒大概刚说完稍等,就手上查完地飞快说道:都是十七年前,在一年内同时继任

也就是说,这三家的老家主是在一年内相继去世,梅花阑忽然看了庄清流一眼,问梅笑寒:三任老家主过世原因?

一位是长年抱病,记载着有疾而终,一位意外死于镇压邪祟之事,最后一位,死于修炼过度,爆体而亡。

也就是说,都不算无疾而终,而如果无人深究,一个大家族一年看似自然地死了三位旁支家主,是不会有人过分注意的,梅笑寒好像也有些东西没思索清,不由问道:庄前辈,你是有什么线索了吗?

庄清流含糊唔了声:有一点吧。她收起地图,看着又开始冒小白烟的灵符,多谢你啦,就先这样吧,有事再联系。

她说完,灵符就燃成一缕灰,被风轻轻一吹,散了。

庄清流转向梅花阑,看看她道:梅畔,你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

梅花阑:嗯。

真的假的?庄清流忽然逗她:那我正在想什么,说说看?

梅花阑抬手,把方才取下的萝卜递回她嘴边,学着庄清流的样子忽然轻轻点了点,才看着她的眼睛道:你在想,萝卜吃完了,还想吃。

树下竖着耳朵等着听的梅思霁:??

庄清流却忽然开怀地笑了起来,知道这人心里也确实有数了,然后卧蚕深深的眼睛轻轻一弯,从梅花阑手里叼走最后一截萝卜,故意问:那你?

梅花阑没说话,直接揽她下树,又七拐八拐地走回了上午买萝卜的小巷子,一路上十有七八的人,都把目光掉在了庄清流时尚的梨花烫上。

庄清流并不在意,反而心情十分美丽,一眼就看到了卖萝卜的人还在那里,立马回头客地上前,低头在他箩筐里看了看,下午竟然卖的是葡萄。

她假装没听过摊主不久前那句有红皮小水萝卜的季节,我们当地人是不吃水果的,直接简略了问话的步骤,巡梭了几眼卖相极佳的葡萄后,转头看向了梅花阑的钱袋。

梅花阑这次却站着没动,看着她问:想吃?

不知道为什么,庄清流竟然产生了一种此话有深意,必须要慎重回答的感觉她立马眨眨眼,有点认真地端详起旁边人的表情。

梅花阑眼睛里却好像忽然闪动了一点说不出的笑意,两步走近付了钱,把葡萄放进她手心:走吧。

这人的抑扬顿挫是故意的,一不注意又走了她的套路。

梅花阑心情似乎也十分美丽了起来,走在旁边浑身的气质都柔和了不少,一路兜兜转转,又相继付钱买了炒豌豆和杏花糖后,带着庄清流回了客栈。

庄清流也不急,上了楼才问她:还不动身去裴氏的仙府吗?

梅花阑简洁道:船在走。

庄清流噙着糖进门,立马就明白了梅花阑会千里传送的事情一直无人知道,所以明里梅家的仙船一直在水上漂,实际上她们可以在客栈好好待着,时间到了再直接推门过去。

只是千里传送这种术法,可想而知用一次得消耗多少灵力,在客栈休息是比在船上的颠簸要好受许多,就是经费在燃烧。

天色略微暗了下来,梅思霁要的热水被送了上来,庄清流也不多想了,趴进浴桶里懒洋洋地泡了一会儿。

梅花阑这次勤俭持家地没要三间房,而是挑亮了烛火,一直端坐在外间的桌上翻灵书,似乎在查什么东西,可能晚上不准备睡了。

庄清流兀自洗出来,换了身干净雪白的里衣,在屋内走来走去了一会儿,才发现梅花阑竟然还在不时往她的头发上看。

你呃。庄清流停住脚步,拨了拨自己的发尾,这什么表情?就少了点头发真的值得这么忧伤吗?

梅花阑长睫一敛,又垂下眼皮,翻了一页书。

庄清流也拿起炒豌豆,转而静静趴到了窗台边,像只小猫一样,安安静静看向外面由淡转浓的夜色。

烛火在桌角来回跳跃,梅花阑手边的书其实很久都没有翻动一页,她安静垂着长睫,似乎在想什么。

时间无声流动,庄清流背身在窗边吹着轻轻的晚风,好像一无所觉。

光影又在窗格上慢慢拉了很长一段,直到月上中天,梅花阑才端起杯子,轻轻拨弄着茶盏,余光看了一眼庄清流的背影,低头问:今日在墓里,祝蘅

祝蘅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话?

庄清流靠着墙,听到这话,侧过身端详她。

梅花阑白皙的五指托着杯子,也不多说,任她打量。

庄清流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忽然问:你有害怕她跟我说的事情吗?

梅花阑一动不动地注视了她片刻,似乎有些艰难地开口:有。

庄清流目光微动,并未犹疑地立刻从窗侧弹起身,走近梅花阑,手轻轻撑着桌沿低头看她:那我不会听的,所以你不用害怕这个。

梅花阑剔透的眼睛里几乎转瞬间产生了另外一种情绪,似乎有一句想说的话几欲脱口而出。

庄清流撑在桌上的手却一酸,下意识地先开口道:不必急,有什么话想说的时候再说吧。她说完忽然转身,龙卷风一样地上了床,我想睡啦。

梅花阑目中的情绪很快无声无息流走了,转而发现庄清流今日看似很平静,但其实话比平时少了很多,虽然说着想睡啦,但并没有像前几天晚上一样准时犯困。

而且仔细回想起来,她今天面对那些碎尸的时候,似乎一直敛着余光,并没有真正看几眼。

梅花阑若有所觉地走到床边:是不是有点害怕?

庄清流立刻拉上被子否认:说什么呢,我没有!

梅花阑眼里出现了一点奇异的色彩,声音忽然轻柔了很多地低头问:那怎样心情才能好一点?

庄清流想都没想,也竟然真能回答出来:让我戳戳你的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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