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gu903();被她抱着的人睡得宛如去世一般安详,一路都没有被摇醒,只是可能路有颠簸,又因为受伤微微发热,所以睡中花里胡哨的梦一直不断。

庄清流甚至梦见自己又一遍遍重回湖心,不停睡到那里的一艘乌篷小船上,不过梅花阑总能很快找过来,不厌其烦地一次次把她往回抱,宛若循环播放。

又来了。

这就过分,什么鬼,大佬是她的专属仆人吗?

不过好在做个梦没人要她必死必躺,庄清流可能从穿过来至今,有一缸的反骨无处释放,索性忽然拍了一下梅花阑的头,很挑剔地冲她找茬:你怎么在梦里也这么冷淡?这样是不会招人喜欢的知道吗?

大佬可能是被这种放肆震到了,缓缓低头看她。

还看?就是这种表情,你不合格。庄清流直接上手,十分不敬地拉着梅花阑两边脸一扯,扯完还觉着自己扯得过于对称优美,于是重来,把她乱七八糟地揉成了一个鬼脸才顺眼了。

你们这里的人庄清流想了一下,感觉对这里的人无话可说,只好概括,一个个怎么那么凶?

都不会招人喜欢的。她总结。

梦里的端烛君可能是被她一缸的不满改造了,很快原地变身,温柔甜心似的低头说了句:知道了,不凶你。

庄清流有心用眼睛翻翻她,但实在没招住地又迷糊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四周安静,光线柔和,看来已经回梅家的仙府了。

醒了?

梅思霁跪坐在不远处的桌案前,守人之时也不忘读书,十分好学勤勉。

庄清流反应了一会儿后,先抬起手心看了一眼。

臭大佬,就离谱。

她摸了一下左肩的箭伤后,稍稍坐起来,打量梅花阑的卧房置物不多,地板和一应桌面都打扫得纤尘不染,和现代楼盘的样板房没什么两样,只是有一面墙壁上竟然挂了一些装饰似的花灯,显得有些温馨。

梅思霁很快起身,走到床前叮嘱:不可乱动。

庄清流从墙上挪开视线,上下端详她,感觉这姑娘跟梅花阑性情也没什么两样。那日在船上,她其实就注意到了,这姑娘虽然满脸写满了对梅花阑强行掠人一事的不赞同,但俨然对她的品行十分信服,因此并未置喙,且处理起事情来井井有条。

庄清流想了想后,伸出手冲她道:可你要知道,我躺在这里并不是自愿的,而是被你家端烛君画了道安神符。

端烛君不会如此行事。梅思霁很肯定。

庄清流心里刚翻了翻眼,这姑娘又道:如果她这样做了,那必然有她的理由。

好,知道了,你是你们家端烛君的忠实拥趸。

庄清流只好夸她:你太细心了,跟你家端烛君一样,谢谢。但是人只有去世了才会长躺不起,我总要起来活动一下吧等等。

她忽然低头一看,自己这身被换过的寝衣是什么鬼?

你换的?庄清流立刻抬眼。

梅思霁否定:自然不是,端烛君亲手为你换的。

庄清流哦,那算了,其实本来也已经被看得很透彻了,一次和一百次并没有很大差别。

她掀开被子下床,梅思霁的声音立刻又响起:不可乱走。

不可乱动,不可乱走。

庄清流忽然笑了一声,转头挑眉瞧她,小小年纪,怎么这么老气横秋呢?

她自顾自地站起身乱走,嘴上道:谢谢谢谢,谢你关心,可是你能不能先帮我找一身能穿的外衣过来?

连个外衣都不给放,那人是故意的。

等着。

梅思霁似乎考虑了一下,才放下书出了门:那你不可在室内乱看。

乱看也不可,她是要原地站成个瞎眼的雕塑吗?

反正看没看的你也不知道,庄清流心里想着,嘴上问:对了,你们家端烛君呢?

她转头一看,见梅思霁已经走出去了,索性自己先四下溜达了几圈。梅花阑是光风霁月之士,能将她安置在这里,想必只要不乱碰乱翻东西,用眼睛熟悉下四下的布局和摆设应该没什么问题。

只是如今这天气,她低头看看,只穿个寝衣实在有些冷。

庄清流左右找了会儿,收回自己不乱碰东西的话,先从柜边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中自助地取了件风氅裹上,很轻的没翻乱别的东西。

风氅看起来应该就是梅花阑的,只是衣服上的淡淡花香,好像和那天初见闻到的异香不一样。

庄清流又低头细细闻了闻,心想梅花阑这人还是有点情调的,至少会换着来,不像梅家那些弟子,无论男女,但凡姓个梅,就永远要把自己搞得梅香阵阵。

尤其那些经常出场就是一群身裹奇异香风的美男子,明明很正经,在外界却素有潇洒的花名,实在与事实不符。

正好这时,一阵带花香的细风拂了进来,庄清流转头,索性过去彻底推开窗,入目之处皆是古梅,不管是推窗还是踏院,伸手便可及梅枝。

她视线推远,这里也不知道多高,一眼望出去云缭雾绕的,空气流动间有一种独特的清冽,不似人间。

历来修仙,讲究人在山上,主张离天愈近的高峰愈有灵气,尤其这个世界,庄清流记得按书中所记载的说法,天地灵气从数百年前已经开始消殆溃散,如今已经到了十分稀薄的地步,所以有资质结灵丹者愈发寥寥,血缘的传承变得十分重要。

而梅家这处仙府,一眼看过去远处的屏障光华灵动,可见此地虽然跟天地灵气逼人的时候已经无可比拟了,但相对来说仍是宝地一方。

庄清流扫着扫着,余光忽然发现外面的院中竟然有一株桃树。

这可真是新奇了,她忍不住裹紧披风,转而溜达到了外面。

梅家这仙府总结起来,大抵就是在一片漫山遍野的古梅林里塞了几处建筑和院子。而这株桃树,竟能非常别致地把自己塞进一堆梅海里,想必有点本事。

是棵有排面的桃树了。

庄清流围着转了一圈,只是梅岭高寒,春风总是拂来的晚,外面的桃花都落了,这里的才刚刚含苞,还没开。

她转而打量向院中其它地方,却忽然被一股力道拽了回去是身后这头唯一能让她感受到一点喜悦的秀发。

庄清流腿都迈出去了,又劈叉转向,伸手把头发从树杈上解了下来。浓密是浓密了,可打理起来会把她累没。

她低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拨拉了一会儿,有点不知道该把它怎么办。

适当剪短好打理,但不合适。

庄清流收回手,索性先顺着流水潺潺的声音转到了后院然后出乎意料地在这里又发现了一片莲湖。

这是什么情况?

莲花难道是全世界都喜爱的品种吗?

还是这个世界的湖它都长莲花?

正好梅思霁找了过来,语气略微不大好:你怎么又来这儿了?

又来?庄清流耳朵立马竖了起来,请问我上次来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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