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别人,哪怕恪守底线,不会去主动杀人,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负狂妄之人。】
【整整一千年,我从没有在佛诞日里那天去给西天的佛跳过一次舞,因为我觉得总有一天我自己就是佛,我不必再对任何人有信仰,更不必对谁皈依,我就是佛本身。】
【】
【时至今日,顾东来这个人的心依旧不变,我相信自己能不败给任何人。】
【但我也愿意去爱别人,相信别人,帮助别人,一个人活着去一直看这人间太没意思了,我希望人人都好,人间众生一切都好下去。】
【所以,顾东来早就不再只爱我自己一个人了,我现在爱世上所有人事,西行,这才是哥哥想对你说的话,现在你明白我的心,愿意再叫我一声哥哥么。】
这字字句句都是红衣男人像对待宝物一样用哥哥的身份抱着她的真心话,让妖娆美艳的女菩萨牙关一咬,在杀戮之中眼眶里好像真的酸涩快要控制不住了。
哥哥两个字,她喊不出口。可这个人确确实实,远要比世上的一切对她来说更重要。
她曾经在心中无数次发誓,一朝轮回之后要让活过来做世上最了不起的女菩萨,永远不会让自己在人间被男人们比下去。
但在她眼中,世上最了不起的男人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人,而她最爱的亲人就是这个人。
可或许是真正的爱,总是难以付之于口,顾东来看到迦楼罗像是被他弄哭了的样子也不把有些话说下去了。
【别哭,帮哥哥画一个最好看的妆吧。】
【顾东来做男人的时候是最美的男人,做女人的时候也是最美的女人,做菩萨的时候也是最美的菩萨,这佛教千年最美的一支舞只有顾东来一个人可以给那个人带来,这才是我。】
【我会有办法靠自己的双脚一步步走出这地狱,而你也会亲眼看到真正的我活过来的。】
【顾东来,一定会走出地狱的。】
就是这句诺言,使今夜他才会一个人穿着红衣在地狱里守着,并走到了这一步。
指尖上的血珠子在背负众生和个人的爱眼前也把顾东来骨子里的本性给真正唤醒了。
而那一头银白发色落在肩膀上的太子在擦拭掉红衣男人手上的血迹,又后知后觉意识到顾东来一直不开口到底在看什么后。
也在这停顿后,终于明白过来什么般,迅速保持距离收回了他只是被碰到了一点手。
一瞬间,二人各自无言。
但再度保持开了距离,二人手心留下的触感却还是都怪了起来。
让两个都活的自负自我的人仅仅因为这种碰到了一下手,就变得比少年人还单纯懵懂的古怪而不说话这可真是罕见。
而如果不是这时地狱门外正好因为万鬼都开始害怕人间的一个存在而动荡了起来,他们甚至都没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
这一声声万鬼们在空荡荡的地狱中不停哀嚎的听上去十足不祥,但此时有个逃命中的人却盯着方定海主动说了一句话。
这些万鬼是不会上来的,放心。
听着地狱和人间两边的声音,顾东来闭着眼睛,支起一条红裙子下的腿抵靠着身后这么说。
为什么。
假装着二人没有根本发生刚才的一切,方定海坐在他身旁冷冰冰也盯着他的另一边问。
因为,它们现在认不出我们。
它们遵从了魔王的旨意,要杀了的是顾东来和方定海,但现在世上根本没有顾东来和方定海。
这也是为什么每一次新的法相,都能欺骗众生的眼睛救我们的原因。
但那位魔王的双眼终究会在看破这一切,因为这个魔自己就拥有世上最不会被众生拆穿的一个法相。
这个法相,也是这个魔,本身最强大的地方。
所以天亮前,方定海和顾东来还是会死。
对此,感知着生死轮上方的一切,顾东来看着洞穴里的那一抹光闭着眼睛说。
他能把每个佛都一起拖进这场游戏本身,更把有一个真佛背后的人逼到这个地步,他和眼前的年轻佛祖已经不计较后果了。
这么一想,二人的关系又必须回到最初交易本身了。
因为在这世上,也只有这个人有办法帮他和自己一起逃出这里了。
所以,这就是你从一开始,连迦楼罗都不完全告诉的原因。
这时,方定海才带着着一种二人逃命中第一次的口气问他。
因为他们也都知道,地藏王本位佛和地狱众罗汉其实早在一年半之前已经葬身在二人脚下,甚至各位菩萨当初为了和不动对抗以身殒命,佛身上的佛骨也化为了万鬼。
可这些万鬼照理来说是没有思考能力的。
它们之所以能一直在这里,明显还是需要一个如地藏王当初那样的存在来镇压它们。
这个人,一直以来在承担的必须是和曾经的地藏王一样的责任和义务。
所以,这一年来,如果不是因为一直有一个人在这里寸步不离用自己的身躯镇压地狱众鬼。
其实早在当初不动明王被杀死后,那时已经被毁掉的地狱就会因为地藏王一去无回而万鬼倾巢而出。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原来能代表这句话的地藏王不在了,地狱才需要一个人为众生付出一切。
这也才是此时此刻这动荡声久久不散,甚至会随着眼前这个红衣男人的行动而响起的原因,而此时他却听顾东来回答道,
我不止连她都不完全告诉,我连每个人都不想完全告诉,我甚至连我自己都不能完全告诉。
从不动死了,而那时候,佛教的劫难根本没有停止的那刻开始,就意味着真正的魔还存在。
所以秘密被我分成了七个,那样哪怕这次最后老天爷告诉顾东来自己,你其实就是魔,他都有办法找到真正的佛祖来救人。
说着,这个样子停留在第四个法相的白发男人又向着这地狱上方抬起红衣下的手指缓缓开口道,
况且,这世上的有些事真的就是所谓大家一起承担,再把每个人一起下地狱就能解决的么。
谁会把我们一起死说的那么草率,那可是死,但凡有一线机会能让自己在乎的人走,自己一个人死又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会斩钉截铁说,好,那么我们这一次一起死的人,都没有见过什么事真正的死的人,没有一个人会舍得。因为,我只是到底也做了一次我自己以前最不喜欢的那种人而已。
红衣白发的男人冥冥中在说眼前,却又好像在说过去。
他的双眸真实无比地印着两个人的模样,又望着这莫名有点眼熟的洞穴上方的动了动苍白嘴角。
gu903();当然了,背后真正的那个人现在一定会等着你去找他的,他要看见的就是我现在给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