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到这里,顾东来还是觉得自己是有信心能把人给拿下了。
可惜,他最近不仅是做人方面遭报应了,估计是夜路走多了还撞了鬼。因为就在他将名片递出的刹那,下一秒,人家就回答了。
方仙女:我没空。
顾东来:
这话就跟盆冷水似的,一下就把顾孔雀搞得手指都在半空顿了下,他确信没听错。这人看也不看就拒绝了自己但这事就更不可能了。
顾东来看回车内:你刚听见什么了没。
亲眼目睹这一切张秘书一脸我是路过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就,人家说他没空呗。
顾东来扭头笑了:这不是我出现幻觉了?这世上还能有人拒绝我?我,被,人,给拒绝了?
张秘书:不是,我可以对老天爷发誓,我也听见了。
看顾东来这个四处开屏的混蛋头一次吃瘪,还是很爽的。今个老天爷真是开眼了。然而,还没等张秘书幸灾乐祸完,他家身残志坚的老板却没收手,反而拖着条胳膊就从车上下去,又反手就关上了车门。
碰碰。
车门外,一条胳膊懒洋洋搭在车上的顾东来用手拍了拍车顶,张秘书秒懂,油门一踩就不继续留下做这个电灯泡了。
这架势,看来是还想认识下了。顾东来似乎笃定这世上不会有一个人拒绝他。因为,他过往可还没有遇上他摸不透的花花草草。
可一下车,他们俩这距离就近了。和他明明一样高,在气势上却远没有这个人强势邪气的方定海看这人拖着一条半残废的手臂,又一步步走来也没作声,但是他是和顾东来交过一次手的人,就也没走。
作为一个成年人,兴趣被勾上来的顾东来也不和他装什么,插着兜让秘书走开后,又把他们俩本来快聊死了的天继续道。
哦,好吧,没空。
你住楼上?
我看你走路好像不方便,或许我可以帮你,不要担心,我绝对不是什么坏人,而且,其实我是头一次过来,要找个人,你看,我这手还不方便,要不求你帮我个忙,就当助人为乐?
顾东来这话说着,作为一个菩萨又打了个诳语。他可怜的外甥,要是知道亲舅舅为了找借口泡自己看上了的小仙男,就这么把自己连卖了两次,估计都得抱头痛哭流涕。
然而,这次,顾东来计划通了。助人为乐的这一位什么也没说就带路,咱们的残疾人也心怀不轨地一起跟上了。
二人一左一右,就这样迈开步子进了大白天的单元楼。期间,还一边走一边聊了几句。
你贵姓?
方。
哦。
名字呢。
方定海。
方定海?很好听啊,不过我以为你会叫更单纯一点的名字。
有没有人夸过你,和你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很让人有好感,你这样的人,是不是从来不怎么和外面的人打交道,外头可是很危险的,不如我们俩做个朋友?
话说,你不问问我叫什么?
要是他俩其中一方是个女孩。这一个人不说话,另一个人使劲撩的模式,还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氛围。
但实际,他俩不仅都是男人,还都很强势。俩个身高都超过了一米八五接近于一米八七的长手长腿一块走上来,一时分不出谁身形更挺拔些。作为两个风格不同的,二人的气质有种势均力敌的冲突感。
可就在顾舅舅还想套路人时,当他们一前一后走上三楼时,一直落后他一步的顾东来却停了下。
他是个很卑鄙的人,所以他从不走在别人前面。能把自己的后背无所顾忌地亮给别人的,要么是真不怕死,要么是问心无愧。这两样,都和顾东来关系不大,他既在乎自己性命,又心肠不好。
可眼前,这楼道里空荡荡的。跟那一晚比,这曾幻化为鬼楼中的一切恢复了原样。
王栩家就在这层的四楼。顾东来隔三差五就会过来看看,肯定里里外外比谁都熟。这两天,因快靠近七月,各路野神仙老祖宗都要供奉,不少人家门口都有烧纸,楼道里有些灰遗留,沾着不少上上下下的脚印。
顾东来上去时,也踩着了一脚,留下了一串自己走上去的脚印。
可以往,旁边楼道可以看到各家门牌。这种老楼房一层就两家人,所以对门挨得很近,但今天,他却看到每家门牌上都被人画了一张彩色的佛经轮转像,半盖住了门牌。
五趣生死轮。
顾东来认识这图案。
此轮中央的轮轴部分,作圆形,白色,最当中是一尊闭目诵经的佛像,周围三个图案,代表的是多贪染的鸽子,多嗔恚的蛇和多愚痴的猪。
这三个动物,在佛经中都代表了会来人间作恶的妖。
至于外圈一轮画着女人诞孕,男女衰老像,男女带病像,舆死人四张缘生像这些缘像,即预示着人命中的生,老,病,死。
图案和文字用经文上的正统佛法所书,画在常人的门上,即可令恶鬼不侵,受佛像保佑。
这轮转像很小,一般人肯定认不出,但走上三楼,刚好一步停在中间的顾东来在没戴眼镜情况下却看见了。
因为,上头有金色佛光在闪烁。甚至是有点熟悉的佛光。
这么想着,顾东来停下了。他的余光终于看到了方定海的手。相比起这个人年轻漂亮的脸,那是一双右手大拇指手底有茧的手,那形状,像一颗颗佛珠,唯有常年诵经时才会留下,而这通常,也只会出现在一种人身上。
走在前面的方定海察觉到他不往上走了,也没回头,只也跟着停了。他的后背还是这么冲人亮着。仿佛根本没一丝畏惧,也不怕顾东来突然会怎么样。
楼道里没灯。但很暗,
气氛有点冷下。两道都有着压力的影子暂时拉开一段距离,却谁也没说话。
眼前,这里已经是三楼了,这栋楼总共就四层,但是楼道里上上下下却没有小孩下来过的脚印。这只能说明,昨晚到今天早上,王栩根本不在家。或者说,昨晚小孩就已经没回来了。
冥冥中,好像还有一种无形的白色气流在随着地面而微微流动,接着,垮下肩膀,一只手还插着兜的顾东来却勾起了嘴角笑了下。
对不起,我刚才好像忘了。
我找的人貌似很早就不住这儿了。
下午还有事,谢谢你能带我到这儿,回见。
说完,看了下手腕上的表,肩头一转的顾东来说的跟真的似的,就又一次要走。可这一次,他跟方定海似乎都没有再一次重蹈那天夜里的覆辙。因为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两个错身而过的人却都抬手动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