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而这样的时沛也更引人注目,他依然漂亮,年轻,他看向身边人的眼神明亮,旁若无人。

即使上次他和时沛不欢而散,纪柏辉还是要承认,这样的时沛更让他心动。如果时间倒流,他不会离开这样的时沛。

纪柏辉愣愣地看时沛,电话里的人还在叫他的名字,纪柏辉为自己片刻的失神感到尴尬,他赶紧朝电话里应了几声,眼睛却始终离不开时沛。

阿诺德从纪柏辉出现的第一秒就怒火攀升,这个曾经伤害了时先生的人

然而时沛的手只是握紧了他,这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察觉得到的信号,他在安抚阿诺德的情绪,时沛的表情甚至没有因为纪柏辉的出现有丝毫的变化,他的眼神划过纪柏辉就像划过空气,随后接着他们刚才的话题:

甜酒酿在家里也可以做。

阿诺德重振旗鼓:那我今晚就要做。

时沛笑着说出残忍的话:再喝醉你就别进我房间了。

阿诺德大受打击,低着头和他讨价还价:我只喝一点点这次不会了

两个人说笑着经过纪柏辉,纪柏辉举着电话目送着他们的背影,直至时沛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时沛自始至终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第40章清风穿堂

从H市回来没几天,时清给时沛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时沛才惊觉要过年了,他走到窗边,和大哥说了几句话,大哥在那边应了几声,随即结束了通话。

过了几个小时,晚上十一点半,阿诺德从工作室回来,手里拎着夜宵在玄关换拖鞋,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五分钟前还在微信上发小猫表情,进家门的第一秒就叫时先生,确认他有没有在家一样。

阿诺德带回来了炒面,关东煮和起泡酒,他最近沉迷晚上的便利店和路边摊,常常捎夜宵回来。时沛像猫一样蹲在椅子上,从阿诺德手里的碗挑了根面出来吃,阿诺德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乱的,有种不羁的美感。

时沛已经洗了澡,头发柔顺地垂下,他吃了一点就放下筷子,低头看手机玩游戏。时沛的刘海有点长了,他把刘海拎起来往后拨,阿诺德三下五除二吃完,收拾了一下回来,看见时沛的刘海有些遮眼睛了,于是道:

时先生,我帮你剪刘海吧。

10分钟后。

时沛被系了一条浴巾,阿诺德拿了剪刀,把时沛的头微微摆正,前面还放了一面镜子,时沛在镜子里看到傻里傻气的自己和阿诺德宽阔的背影。

萨菲洛特跳上了沙发,它以为阿诺德和时沛在玩什么好玩的,结果看到阿诺德手里的剪刀,咪唔了一声又跳走了。它最讨厌剪指甲。

阿诺德动作娴熟,他在工作室的造型师那偷师不少,几下把时沛的刘海修得稍短一些,又轻轻拈住他的下巴左右端详,随后露出满意的笑容,在时沛的唇上吻了一吻。

时沛早已习惯阿诺德的黏糊,他的鼻尖上还有一点剪掉的头发,时沛皱了皱鼻子,阿诺德精准地把它拈走,又捧着他的脸亲亲鼻尖。

好肉麻。时沛把手按在阿诺德脸上,将他推远了一些,就像萨菲洛特不愿意被抱的时候一样。阿诺德对这种抗拒不为所动,时至今日他已修炼成几层脸皮,玩去懂得刚柔并施,能吃就吃。

有人好面子,阿诺德不是人,阿诺德不好面子。

临睡前时沛关了灯闭上眼睛,有那么三十秒过后,时沛闭着眼睛叫他:

阿诺德。

阿诺德:嗯?

时沛:过年你要跟我回家吗?

阿诺德:春节吗?好啊。

时沛感觉有些好笑,这场对话放在全中国的任何一对情侣身上,无论是谁都不免在心中泛起波澜,这其中也许在允诺以后,也许在邀请对方共绘未来蓝图,有人可能开始隐隐担忧是否就此踏上岔路,可能开始烦恼钱,感情,家庭等等人间琐碎。

但这些都与他们无关,阿诺德甚至只是在自己的大脑里搜寻一下春节的含义,哦,是一个团圆的节日,阿诺德理应跟他回家。

这样也很好。时沛心想。

不过他还是事先给阿诺德打预防针:我爸妈和大哥都在。

阿诺德抱着时沛的手臂一紧,他默默把脸埋进时沛的肩窝里,时沛没忍住笑出来,小小的胸腔震颤着。

要去吗?阿诺德。

阿诺德颤抖而坚定地小声道:要要去。

时沛开始揶揄:在家看电视也可以。

阿诺德抬起头来,却顶到时沛的下巴,他搂住时沛的腰,像少先队员入队宣誓一样道:

要去。

时沛内心憋笑,又对阿诺德战战兢兢但视死如归的样子充满怜爱,他摸了摸他金灿灿的头发,道:

好吧,那就跟我回家。

时沛三十那天开车回家,阿诺德在副驾驶坐着,看上去不紧张,手里又翻出储物箱里那个小小的防雾剂玩。时沛安抚他:

大哥你就跟着我叫他大哥,我爸妈就叫叔叔阿姨。

阿诺德点了点头,时沛开车到他爸妈那儿不远,阿诺德全程安静如鸡。到楼下正好碰见开车过来的时清。

时清那天给弟弟打电话问他过年什么时候回去,时沛以前会在家里住几天,时清则不确定,如果有事要忙吃完年夜饭就走了。时沛在电话里头说可能带朋友回去,时清的眼神一下犀利了起来,他随口问道:怎么说呢?

时沛:就,就上次你见过的那个朋友。

时清:阿诺德是吧?

时沛很高兴时清还记得他的名,对对,他过年也没地方去,干脆和我们一起吃饭得了。

时沛言语间没有要在除夕夜干大事的意思,时清见过阿诺德,时沛小心翼翼地朝他的大哥透露这个信号不管大哥听没听出来,如果时清点头,说明他对阿诺德的印象不错。

时清和时沛虽然是兄弟,但长兄如父,如果时清认可阿诺德,时沛也会很高兴。

时清在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下,道:吃顿饭也不是不行。

他在答应的同时给时沛划了条线只吃饭,不做其他事。

时清的声音带了点雀跃:好啊,谢谢大哥。

随后兴冲冲地挂了电话,时清猝不及防被弟弟挂得一脸懵,敢情除了这是就没别的可聊了。

啥也不是。时清气呼呼地想。

这会儿让他在楼下碰见时沛和阿诺德,阿诺德正弯腰朝后备箱往外搬东西,时沛手里还提这俩,活像一对小夫妻。阿诺德手里抱着一盆小的万年青,一转身就看见时清。

时清今天没上班,穿得休闲了一些,衬衫外面套了件毛衣,看起来没那么吓人。

阿诺德还是被吓了一跳,他抱着万年青,呆呆了喊了句:

叔叔好。

时沛差点爆笑出声,时清脸都黑了,阿诺德反应过来自己叫错,吓得手里的盆栽抖了一下,时沛忍着笑替他解围,叫了一声大哥。时清应了,没好气道:吃个饭还带这么多东西。除夕夜想过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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