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1 / 2)

往年决出大比名次后亦是类似的章程,其余门派也乐得卖缥缈道宗一个面子,自然纷纷点头没有异议。

而在沈裴的记忆里,等多数弟子修整好后,各门各派还会拿出事先登记的天材地宝,在沧澜城举办一次颁奖典礼。

金丹时期已经体会过一次颁奖的流程,沈裴对此倒没什么特别的期待,但因得有玄逸陪在身边,他也没着急赶回长春峰去。

首次在外展露锋芒便夺了莲华秘境大比的魁首,等关于沈裴的讨论逐渐淡去,小凤凰离朱也算正式进入了修真界各派天骄的视野。

此时人妖两界尚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尽管他在出秘境时露了本相,可因为有缥缈道宗作保,大多数修士都未对此抵触抗议。

至于本该悠闲度日逛逛吃吃的沈裴,则碍着先前为了封口而冲动应下的一百招,欲哭无泪地和虞寒洲比剑:

与一般修士使用的灵宝法术不同,剑意往往是一种无关修为的感悟,所以哪怕沈裴接连突破,也仍能在和虞寒洲的交手中有所收获。

只是如此一来,某位独守空房的老祖宗,便皮笑肉不笑地炸了锅。

吱呀

出了秘境后便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再次和男人同榻而眠的机会,特地将比剑时间定在晚上的青年借着月光,做贼似的翻窗进了客房。

然而和往日心照不宣的默契相反,本该躺在床榻里侧装睡的男人这次竟没再配合,而是伴着个白玉壶,轻轻摩挲酒杯,坐在桌前自饮自酌。

担心喝醉误事,沈裴这次出长春峰时就没带酒,平时抛在脑后也不念着,现下闻了味道,反倒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

对口腹之欲向来放纵,明知这其中可能有诈,他还是没忍住挪了过去:师叔。

楼下大堂也有卖酒,屈指弹给青年两枚亮晶晶的灵石,玄逸眼都没抬,自己去买。

旁人的东西哪有师叔的好,有求于人便嘴甜得厉害,白衣青年也不避讳,垂眸在瓷杯上寻了个没染水光的位置,弯腰就着对方的手便是一口,万年春?难得。

如此醇厚的酒香、浓郁的灵气,若非有阵法拦着,怕是要引来整个沧澜城的酒鬼醉客。

是在你稳固境界时从那秘境里寻来的东西,早已清楚对方撒娇耍赖很有一手,玄逸也未闪躲,仅偏过头,似笑非笑,当真敢喝?

美滋滋喝了大半杯的青年顿时呛了声。

咳、咳咳,明明心里慌得要命却偏要逞强,白衣青年抬手擦掉唇角水光,挑眉往旁边椅子上一坐,敢,当然敢,这有什么不敢的?

反正他现在灵力充盈境界稳固,总不会再像上次一样失控。

但在瞧见男人眼底笑意的一瞬,他倒酒的右手微顿,忽然福至心灵:你骗我?

我只是觉得,你似乎很排斥那日秘境里发生的事,指腹缓缓拂过对方刚刚饮过的水痕,玄逸抬手,在对方的杯口碰了一碰,躲着我,嗯?

分明没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沈裴的心跳却蓦地加快一瞬。

掩饰般地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他下意识地想否认,却又觉得自己这谎话实在说不出口。

所幸男人今天好像并没有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仗着在长春峰磨炼出来的酒量,白衣青年一边装傻装鸵鸟,一边赌气似的,闷头把对方的酒喝了个干净。

可他却不知,这壶被玄逸随便放在桌上的万年春,其实是方圆万里内所能寻到的、年份最久的佳酿,绵长的酒劲儿无声无息上涌,没到半柱香,白衣青年就晕晕乎乎地扶住了额头。

面前男人的身影陡然成了两个,他定了定神,哼哼唧唧地嘟囔:你、你故意的。

本座可没逼着你把它喝光。起身握住青年的胳膊虚虚一扶,玄逸任由对方倚着自己胡言乱语动来动去,直到那小扇子般的卷翘睫毛一抖一抖、像是要合拢,才压低音量,状似无意地道:

那日的事,你后悔了?

混沌的脑筋转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白衣青年本能地抿唇,想守口如瓶,却又经不住耳边那不依不饶、似骗似哄的劝诱,终还是闭着眼,极轻极轻地摇了摇头。

内心疯狂叫嚣的野兽堪堪回笼,玄逸神色一松,安抚般地摩挲青年后颈:既未后悔,为何要一直往虞寒洲的住处跑?

沈裴含糊:一、一百招,承诺。

一百招,知晓青年平日是多懒散的做派,玄逸低低重复一句,眸色渐冷,嗓音却依旧温和,不是很怕麻烦吗?又为何要应他?

合籍

半点没有察觉到自己周身瞬间变低的气压,白衣青年刚说完两个字,便感到有人抬起了自己的下巴。

合籍?原来你竟真想与虞寒洲在一起?

胡、胡说八道!仿若一只被惹恼了野猫,白衣青年凤眼圆睁,重重在男人捏着自己下巴的手上拍了一下,应、应了这一百招,他便不再提合籍之事。

牛乳般细腻白皙的皮肉轻易被捏出了红印,他又气又委屈,双眸立刻盈起了水光。

循着男人薄唇间那一缕酒香,白衣青年仰头,像是还没喝够般,抬手扶住对方肩膀,喉结一滚,眼底噙着泪,似抱怨又似难耐地舔了舔唇瓣:真疼

要再喝一口才能好。

第213章

杯盏倾倒,盛着万年春的玉瓶早已空空如也,青年这酒,最终只能从男人的嘴巴里讨。

对贪欢享乐之事素来很有天赋,凭着上次的经验,他挨挨蹭蹭地吻上对方的唇,小猫似的,轻轻舔着那道细缝。

谁料还未等青年真正叩开男人藏着酒香的齿关,被他按住肩膀的玄逸便反客为主,银丝勾连间,轻易让彼此的呼吸愈发急促。

咕咚。

摇摇欲坠的杯盏酒瓶直直跌落毛毯,发出两道略显沉闷的声响,白衣青年迷迷糊糊仰倒在桌面上,一把细腰简直软得不像话。

许是想起了那柄常伴对方的佩剑,男人望着青年朦胧的醉眼,堪堪一握,意有所指地轻笑:确实像根柳条。

柔韧的,随着春风肆意弯折,瘦而不柴,触感绝佳。

晕乎乎的脑袋转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白衣青年下意识想提剑给面前满口胡话的老混蛋点颜色看看,却不想刚刚抬手,便被男人轻轻捉住,本应握剑的指尖,也被顺势吻了一遭。

柔情蜜意,美酒佳人,沈裴这剑,忽然便有些刺不出了。

等他再回过神来,情况早已落进了对方的掌控,战况渐酣,青年倏地绷直足背,修长的五指紧紧抓着身下的桌帘,骨节分明,尖端因用力而泛着粉白,衬着那浅碧的布料,便显得愈发诱惑。

喝酒误事、美色误人,第二次开荤便在桌子上折腾了半宿,纵是之后善后的再如何妥当,沈裴隔天醒来,也觉得自己腰酸背痛。

偏生某位逞凶整夜的老祖宗仍不知疲倦,听到枕边人呼吸变换,就伸出手,极幼稚地,一下一下拨弄那纤长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