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萧弋的指尖停在了青年颈边。
近十年来范围最广的地动只带来了些能够挽救的、财物上的损失,他今日本想上朝听听那些大臣花式赞扬自家皇后的远见,谁成想最后却收了一沓批评对方的奏章。
约莫是怕萧弋经过地动一事后愈发骄纵皇后,大多数臣子都将此事的结果归结于巧合,你一言我一语地把沈裴往红颜祸水的人设上靠。
尤其是站在安亲王一脉、收到攻略者暗示的臣子,更是接连提及前些时日塌掉的皇陵,话里话外想把这两件事攀扯在一处。
最可笑的是,那些误以为陛下终于在女色上开窍的臣子,竟还打着传承血脉的名号,公然在朝堂上建议萧弋采纳秀女开枝散叶。
从未在意过生前身后留于史书的虚名,败了兴致的萧弋干脆挽袖提剑,亲手宰了几个中饱私囊勾结党羽、还敢义正言辞指责自己与沈裴的无耻蠢货。
至于一口一个皇嗣为重的后者,萧弋则是点名要了那些大臣的所有女儿,无论婚嫁与否,统统送到这深宫里来当摆设。
议政殿里太久没见过血腥,某些蠢物还真以为他转了性,可以任由各方势力拉扯。
若是按照萧弋平常的脾气,他定要仔仔细细描述一番那些大臣死前的惊恐,好好吓唬一番他的小皇后。
可一想到对方曾经娇气到连做个噩梦都能连续几日吃不下饭,他又蹙着眉,无意识地闭紧了嘴巴。
说嘛。迟迟没有等到男人回应,黑发青年愈发好奇,便就着当下的姿势,顺势亲了亲对方颈侧。
实在受不住青年如此纯真又带着点色气的撒娇,萧弋无奈,只得尽量轻描淡写地讲述一番,生怕吓跑了某只好奇心十足的猫。
陛下要纳别家的女儿?
乍然听到怀中青年抛出这样一句酷似吃味的话,先前仅想着如何发泄怒气的萧弋,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样的举动很可能会让对方产生误解。
明明拥有广纳天下美人的权利,但除了沈裴,所有红颜佳人,在他眼中都不过是枯骨一具。
尚还记得那些战战兢兢给自己请安的鹌鹑美人,沈裴倒是没有吃醋,只是觉得那些受父兄所累的女孩实在可怜。
怎料还没等他想出个靠谱的理由开口求情,拥着他的男人便主动低头:放心,除了皇后,朕谁都不要。
今日这些,还有宫里那些,朕会找个时日,将她们一并处理掉。
生怕对方用大开杀戒这种错误的方式来讨自己欢心,不想当妲己的沈裴立刻仰头:遣出宫去便好,陛下
水润红肿的唇瓣好巧不巧蹭过男人下颌,不愿听对方提及其他女子,摩挲着青年颈间吻痕的萧弋果断俯身,准确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看你表现。
既然没了三千佳丽,皇后与朕,便更努力些吧。
作者有话要说:裴裴:够了,已经够努力了。
萧弋:怎么会?三千佳丽的份儿,你都得补回来。
PS:捣药叮咚玉杵鸣,出自辛弃疾《听月诗》。
日常比心,mua。
第148章
放纵贪欢的结果,就是沈裴第二天没能起床。
虽说平日里也没有早早爬起陪萧弋更衣上朝的习惯,但是今天,他竟然整整一觉睡到了下午。
特意被萧弋留在太极宫的喜顺最是机灵,听到里间悉悉索索的声响,便隔着帘幔拱手询问:娘娘醒了?可需让奴叫|春桃进来?
抬手扯了扯松散凌乱的寝衣、又垂眸瞧了瞧身上星星点点的吻痕,清楚自己性别的沈浪浪果断拒绝,完全没有占小姑娘便宜的意思。
而此刻不在太极宫里的那位似乎也早早猜到了这点,沈裴枕边,正放着一套干净好穿的简洁衣裙。
娘娘想用些什么吗?陛下离开前特意让御膳房备了些吃食,恭恭敬敬地垂头候在外间,喜顺不忘对沈裴转述萧弋的交代,原本陛下是想留在太极宫陪您的,但有几位性子直的大人闹着请见,他便去了御书房瞧瞧热闹。
确定最后四个字绝对是某位暴君的原话,沈裴哭笑不得,只盼着那些臣子能珍惜点小命、别在老虎头上拔毛。
待到他穿戴整齐简单收拾好自己,外面来往的宫人也备好了热水毛巾,尤其是正由春桃摆放膳食的红木桌旁,椅子上还明晃晃地放着一个软垫,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太极宫昨晚发生过什么似的。
默默瞧了眼各个瓷盘里由花生桂子制成的边角配菜,沈裴不由得边吃边在心里念叨:【迷信迷信,都是迷信。】
得知宿主要代替三千佳丽的0049:【算了算了,你还是生一个吧。】
这样它最起码能有十个月的清净。
【去去去,】满足地喝了几勺软糯香甜的碧粳粥,沈裴又夹了几筷子清爽可口的小菜,【放心,萧弋也就是嘴上说说,他少食浅眠,可没那么多精力。】
早已不相信宿主鬼话的0049:呵呵哒。
每个世界都这样说,最后被哔得哭唧唧的又是哪个?
假装没有听到自家系统过于犀利的吐槽,沈裴慢条斯理地吃完了饭,而后才听喜顺一躬身说起了正事。
启禀娘娘,丞相府李氏今早递了牌子求见,此刻正等在凤栖宫呢。许是从萧弋那里得到了什么暗示,当提起这位先帝封赐的诰命夫人时,喜顺的用词十分平常,语气里也没有任何敬意。
打从重生起就猜到迟早会有这么一遭,沈裴吐出漱口的茶水,拿起帕子擦了擦嘴:什么时候的事儿?
喜顺:辰时三刻。
辰时?
想到对方一直从上午八点左右等到了现在,沈裴心里很喜欢这个无意间的下马威,面上却还要装模作样地问:母亲来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本宫?
见娘娘的反应果真和陛下猜测的一样,喜顺松了口气,立即笑着回道:陛下特意叮嘱过了,一定要等娘娘醒后用了午膳再说这个消息,否则他怕倒了您的胃口。
愈发确定萧弋已经知道丞相府埋藏多年的双生子之秘,沈裴小声嘀咕了句幼稚,眼底却不自觉地荡开一抹笑意。
对这个一直将自己当做弃子的所谓生母没有半点好感,沈裴故意选了身相对中性的衣衫,又叫|春桃替他梳了个类似高马尾的发型。
极盛的容颜往往雌雄莫辩,当被大红裙装衬托出的娇艳褪去之后,所剩的便是青年眉宇间自带的点点英气。
修眉凤目,翘鼻薄唇,哪怕是亲手替对方改换造型的春桃,都没忍住慌乱垂眸,为此刻女扮男装的娘娘红了脸。
陛下的寝殿里突然多出了个年轻英俊的公子哥,守在外面的宫女太监却全无反应,他们只当是皇后贪玩,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个个一如既往地恭敬有加。
这边沈裴换装束发不紧不慢,那边独自等在凤栖宫正殿的李芸茹却失了耐心。
一大早便仗着诰命夫人和皇后生母的身份递了牌子进宫,她足足等在这里喝了三个时辰的茶水,怒意更是丝丝缕缕累积。
生来是世家贵女,出阁没多久即成了丞相夫人,一路顺风顺水的她,又何曾受过如此冷遇?
纵然知道此刻做了当朝宠后的沈裴已经今非昔比,可在李芸茹心里,她依旧对这个从小被自己拿捏在手心的女儿持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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