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人肉的。

作者有话要说:沈裴:我信你个鬼。

萧弋:既然朕吃不好睡不好,那整个天下都别想安生。

日常比心,啾啾。

第135章

见鬼的人肉。

真当他没吃过打成泥的鸡肉呗?

尽管心底觉得某位皇帝幼稚得厉害,但隐约猜到对方脾性的沈裴,还是很配合地停住了嘴,又假装被呛住,似模似样地咳了起来。

见自己故意折腾人的恶作剧顺利得逞,萧弋眼中的笑意明显真实许多,甚至还堪称温柔地拍了拍沈裴的背。

许是天生体寒或是其他什么缘故,男人皮肤的温度极低,哪怕隔着衣衫,沈裴也能感受到那种阴冷的凉。

皇后吓到了?深谙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的道理,萧弋悠悠然地扬唇,朕开玩笑的。

仿佛完全不知道眼下的死寂有多让人胃疼,他拂袖抬手,将一个瓷碗放到沈裴面前:喝汤。

香气扑鼻,汤汁洁白,其上点缀着几抹赏心悦目的青翠,也可以明显看到已经煮熟的肉块。

再配上萧弋那副话里有话、似笑非笑的模样,任谁都会觉得这汤没有那么简单。

尤其是心思更单纯些的春桃,这会儿看向沈裴的目光,已经急得快哭出来一般。

手握瓷勺轻启红唇,位于漩涡中心的青年淡定依旧,细细品尝后优雅颔首:鲫鱼汤鲜美无刺,谢陛下关怀。

此话一出,心知恶作剧失败的男人顿时没了替对方布菜的兴致。

没骨头似的后仰靠住椅背,他懒洋洋抬眼:这汤谁做的?

约莫是早已习惯了当今天子的古怪做派,喜顺轻轻向外比了个手势,很快便有个身材微胖的御厨走进殿内跪下。

万万没想到萧弋这暴君竟真的作到连吃个饭都不让人消停,小口喝汤的沈裴偷偷翻了个白眼,脑海里飞速闪过脑子有坑四个大字。

不过那被叫进来的御厨显然没有沈裴的好心态:当今圣上喜怒无常,笑着杀人也是常有的事。

未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全须全尾地走出凤栖宫。

不想因自己刚刚的回答牵连无辜者的性命,沈裴拾起帕子擦了擦嘴,堪堪赶在萧弋开口前问道:陛下今日没胃口吗?怎么一直都没动筷子?

很清楚萧弋为何来凤栖宫的喜顺登时眼皮一跳。

嗯。似是没想到一直安安静静的沈裴会主动开口,话被打断的萧弋竟未生气,只是嫌弃地瞥了两眼桌上的菜。

那陛下可有什么喜欢吃的食物?逐渐察觉要想安生吃饭就得先把某只大猫哄顺,沈裴极有耐心地问,凤栖宫内有小厨房,臣妾可以叫他们做来试试。

素来没有给旁人面子的习惯,萧弋硬邦邦道:没有。

于他而言,年少时的种种早已磨灭了所有正常的欲求,进食睡觉,不过是保证生存的必要手段。

这也是宫内御厨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主要原因:毕竟再高明的厨艺,也无法取悦一个没有食欲的人。

坐牢般龟缩在各宫各殿的嫔妃更是如此,别说侍寝争宠了,能一直安安稳稳的活着,对她们来说便是天大的幸事。

但臣妾以为,两个人一起吃饭,总归是不同的感觉,装作没看到喜顺疯狂暗示自己的闭嘴的眼神,沈裴端起手边汤碗,耐心吹了一吹,而后将瓷勺递到对方唇边,陛下尝尝?

这下萧弋是真的有些惊讶。

因为身份、也因为性格,除了沈裴,倒还真没谁敢不依不饶地追着他喂饭。

垂眸对上对方关切坦然的目光,男人脑中一空,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

然而下一秒,他便狠狠地抿唇蹙眉:难吃。

忐忑跪在地上的御厨更是差点没抖若筛糠。

可臣妾却觉得这汤很是美味,决心要治治这个莫名欠抽的熊孩子,沈裴先是明着唱了个反调,而后又在对方真正生气前话锋一转,因为觉得美味,所以才想和陛下分享。

怒气值飙到一半又生生憋回去的萧弋:

好一个美味,好一个分享,伸出一根手指挑起沈裴的下巴,男人迫使对方转过脸来,朕倒没成想,皇后你的嘴皮子竟如此厉害。

偷偷在心底吐槽了两句某人没事就爱捏他脸的古怪癖好,沈裴无辜眨眼:实话实说罢了。

巧言令色。

低低从鼻腔里发出声冷哼,萧弋斜斜睨了一眼喜顺:还愣着干嘛?没听到皇后说喜欢吗?赏他一匣金叶,都滚下去吧。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原本以为要掉脑袋的御厨不敢抬头去看救下自己的皇后娘娘,只得感恩戴德地叩首拜谢,悄无声息地离开正殿。

0049连连叹气:【完蛋,看来你家老攻这次病得不轻。】

沈裴一脸淡定:【有病就治。】

没有让包括春桃在内的任何宫人上前布菜,沈浪浪自给自足吃得愉快,偶尔遇到特别合胃口的,也会主动替萧弋夹上一些。

伴驾多年的喜顺一开始还为这位过分胆大的娘娘捏了把汗,可在看到萧弋之后的动作后,他不由得睁大双眼,露出几分掩饰不住的惊讶。

虽然只有挑挑拣拣的零星几口,但能让陛下主动进食,这便已经是御膳房努力了许久都没做到的奇事。

特别是在这样闷热的天气里,陛下明晃晃带着找茬的心思来,最后却连一个人也没打杀,这事若传出宫外,那些敢怒而不敢言的大人们,怕不是会激动得奔走相告涕泗横流。

暗暗感慨那群不靠谱的钦天监终于在陛下的婚事上准了一回,喜顺左手背后,默默示意其他宫人去做陛下可能会留宿的准备。

认真吃饭的沈裴却半点没有类似的顾虑,谁让他早早看过剧本,知道萧弋似乎很讨厌女人、更讨厌鱼水之欢。

尽管0049说起话来时常会有些不着调,可关于守活寡的总结,对方还真是一点儿都没错。

果然,等沈裴吃饱喝足又漱过口后,找茬失败顺便还吃了点饭的皇帝便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殿外走去。

瞧见这幕,暗暗松了口气的沈裴立刻轻提裙摆,学着记忆中的礼节盈盈一拜:恭送陛下。

一码归一码,单以萧弋现在这种吃个饭都让人胃疼的狗脾气,若是同床共枕,对方指不定还有什么法子折腾自己。

身子骨弱且刚刚穿越,他真的急需一场深度睡眠好好休息。

然而,老话常说,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初来乍到的沈裴,到底还是低估了某人对细小情绪的感知、以及不定时发疯的神经程度。

没有任何交代、也无需任何借口,身着金绣红衣的男人倏地回身,笑眯眯地看向沈裴:恭送?朕可没说要走。

更深露重,今晚就在这儿睡吧。

故意的!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三伏天哪来的更深露重啊喂?

反倒是先前略显失望的春桃偷偷向沈裴递了个惊喜的眼神:尽管陛下他确实如传闻一般深沉莫测,但虎毒不食子,在这深宫当中,还是要有个孩子傍身才算稳妥。

瞬间看透对方所想的沈裴:

抱歉啊,硬件受限,他就是想生也生不出来。

所幸萧弋身上那些奇怪的毛病并非伪装,一心认定沈裴是女人,他压根儿没有要对方伺候的意思,只自顾自地沐浴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