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2 / 2)

gu903();对了,还有你成功施展光明圣言的事,七拐八拐转到正题,大主教推开房门,示意沈裴在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虽然职位较高些的神官都知道这个咒语,但近百年来,能成功施展它的人却寥寥无几。

我的孩子,请宽恕一个老人难得的好奇心,约克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早就猜到自己前后的转变会引来猜忌,沈裴顶着大主教苍鹰般锐利的注视,一本正经道:实不相瞒

我见到了神明。

哗啦。

随着一道清脆的碎裂声,花纹精美的瓷杯摔成几瓣躺在地上,其内微微冒着热气的红茶也洇湿了毛毯。

你说什么?顾不得整理脏掉的衣摆,大主教瞳孔微缩,身体也不自觉地前倾,你见到了神明?

是的,似是被对方激动到失态的表现吓了一跳,黑发神官双手一松,放跑了本该老实趴在自己膝盖上的猫,在约克镇历练的那段时日,我有幸亲眼见到了神明,并得到了祂恩赐的、新的烙印。

误以为对方说的是那重新由暗淡转为光洁的羽翼印刻,大主教喃喃自语:怪不得,怪不得

若说这世间还有谁能让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神官施展出光明圣言,除了高居神殿的那位,他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然而身为一个能坐镇王都多年的厉害人物,大主教虽然震惊,却也不至于就这样轻易地相信了养子的说辞。

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光明烙印吗?主动从柔软的扶手椅上起身,大主教一脸真诚道,放心,我绝无恶意。

听到识海里0049再三保证自己羽翼印刻中储存的能量和光明神出自同源,沈裴大大方方地抬起手臂,任由大主教吟唱咒语,闭眼感应其中的气息。

眼见那臭老头同样印着羽翼标志的左手就要碰到小神官的皮肤,站在角落里的黑猫不满地磨了磨爪子,似乎下一秒就会扑挠上去。

为了避免会客室因为某个醋缸出现什么血溅三尺的画面,沈裴只得主动向后挪了一下:请问,可以了吗?

果然是我曾经在教皇权杖上感受过的气息。确认对方没有说谎,大主教极力平复心绪,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的失礼。

简单抖了抖被红茶浸透的袍角,他重新坐回沈裴对面的扶手椅:抱歉孩子,我只是有点激动你知道的,主已经很多年没有再降下神谕。

祂对你说了什么?最近突然活跃的死灵法师,也是祂的考验?

我不知道,深知谎话多说多错的道理,沈裴故作为难地蹙眉,祂并没有提及这些,只是赐予了我力量。

也许这就是主无言的启示。望着眼前这位差点成为圣子的年轻人,大主教心里忽然涌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清清喉咙,他语气郑重道:伊尔,教廷需要你。

当然,略显诧异地挑眉,黑发神官承诺道,我一定会用这份力量,去救治那些受黑暗元素侵染的平民。

不,不是平民,暗暗为这个养子的死脑筋叹了口气,大主教摆摆手道,是教廷。

教皇冕下正在暗中挑选新的继承者,原本我以为塞缪尔足够合适,但现在看来,主祂早已亲自做了选择。

您是说默默咽回那个大胆的猜测,黑发神官连声拒绝,不,我从没想过这些。

但主选择了你。

习惯性地摆出上位者的威势,大主教态度严厉:伊尔,在黑暗教廷四处宣扬他们即将拥有一位能唤醒邪神的教皇时,我们也需要一个类似的角色来稳定人心。

放眼教廷,只有受主赐福的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听到这话,黑发神官表情似有松动:可是

没有可是,我和其他几位红衣主教也有些交情,凭你的能力和在诺奇城的功绩,我想他们一定很乐意支持你。

空口白牙地画了一张大饼,大主教又如长辈一般,笑容慈祥地叮嘱:放心,如果遇上什么困难,我随时可以帮你。

藏在无害外表下的毒蛇终于露出了它的尖牙,沈裴抿了抿唇,眼中一派天真:好,我都听您的。

才怪。

好戏刚刚开场,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作者有话要说:裴裴:不,我从未想过这些。(才怪)

某猫:啧,原来神官也会撒谎。

裴裴:我没有,我不是,别乱讲,小爷说的可都是实话。

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裴裴的确没有说谎,只是偷换概念,保留了一部分真相。

事业搞起来,裴裴冲鸭!

日常比心,mua。

第100章

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大主教扯了许久赞美光明神的客套话,当充分表明自己信仰虔诚的沈裴走出会客室时,站在他肩头的黑猫已经表现出了不耐。

你怎么就没对我说过那些动听的话?在神官回到住所的瞬间变回人形,吃醋的神一把从背后拥住对方。

逐渐习惯男人这样毫无预兆的偷袭,黑发神官甚至没有挣扎,只是抬起法杖拉上大开的窗帘:因为我不想被处以火刑。

都说了要相信我的能力,不轻不重地用鼻尖蹭了蹭神官藏在领子下的后颈,祂撒娇似的抱怨,怎么办?虽然我也很想看你把光明教廷里的老糊涂们耍得团团转,但一想到你会因此而忽略我,嫉妒和愤怒这两种火焰就开始燃烧。

要不我去把可能反对你的人全杀了怎么样?无论光明教廷还是黑暗教廷,我相信他们都会以强者为尊。

头一次从对方口中听到如此符合邪神设定的狂言,黑发神官没有慌张,而是冷静反问:你的力量恢复了?

当然,完全没有隐瞒对方的打算,男人略显得意地哼了一声,我可不像光明神那老头,需要依靠信仰维持存在。

黑夜、死亡、原罪,不管一个国家的法律如何严苛、光明教廷又如何以信仰约束,它们都会如荒野里顽强的野草般永远存在。

光与夜、善与恶,它们本该达成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共存,可光明神却偏执得很,半点也见不得那些由原罪诞生的丑恶。

祂想彻底拔除人性中的劣根,便在人间培养信徒、宣扬那些禁欲而苛刻的教义,甚至还要亲自抹杀执掌原罪权柄的黑暗神。

但很明显,最后是我赢了。

无数凡人穷其一生追寻的隐秘就这样被男人以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讲出,双眼微微放空的神官听到入迷,下意识地催促:那之后呢?

之后?很满意对方这次没有帮着光明神说话,男人心情愉悦地继续,如你所见,这片大陆上的王权和神权日渐**,派系相争,真心信仰那老头的人越来越少,所以我才会更早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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