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树回头看向江璃,视线缓缓扫过江璃全身,见江璃无碍,他松一口气,然后回身给女人松了绑。
被解绑的女人立刻窝了起来,她并没有大叫挣扎,也不敢有异常的动作,她只是惊恐的将红牌丢在一旁,然后双眼恐惧的看向卧室这边梳着头发的女人背影,全身瑟瑟发抖。
花树坐在沙发上,看着江璃,挑眉微笑。
江璃回以一笑,然后回了头,去看梳妆台前的红衣女人。
这女人已经不梳头了,江璃看过去的时候,她正将手指头搁在嘴里。
手指头停留一瞬,等她再拿出来的时候,指肚上冒出了血珠。
然后,她抬手,凑在镜子上,缓缓的,用力的,写下了一个数字。
【八】
女人写完,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把冒血的指头搁到嘴里,然后,她吮着指头,回头幽幽的看了江璃一眼,眼神陌生,似看一个陌生人,眼波里没有任何起伏。
外面,老者摆好了饭菜,已经上楼,开始敲击墙壁,叫玩家们起床吃饭。
陆陆续续的脚步声响起,玩家们相继下楼。
女人微微动了动,她将嘴里的指头拿出来,如死水的眼睛,在看向门口的时候,渐渐活泛起来。
她突然站了起来,开心的走了出去。
江璃也从床上下来,跟在她身后出了卧房。
花树已经去饭桌前坐着了,13号独自留在了沙发上,面上是无限的惊恐。
女人径直奔到13号面前,拉住瘫软的13号的手,声音激动:妮妮,你跑哪里去了?叫妈妈好找。
江璃: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人,叫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为女儿,画面看起来怪诡异的。
江璃摸了摸鼻头,走到饭桌前坐下,立刻被翘首以盼的美姐抓住,美姐顾不得看女人那边,只紧张的检查江璃。
江璃对美姐做了个嘴型,告诉她自己没事,美姐方舒口气。
沙发旁,红衣女人激动的摸了摸13号的脸,她并没有让13号回答她前面的问题,而是对13号亲切道:妮妮乖,妈妈昨晚没睡好,要去补觉,你自己玩儿。
她说完,就回房关了门。
13号已经满面青黑,整个人瘫在了沙发上。
吃完早饭,趁没人的时候,居于12号房间的青姨外甥在楼道里拦住花树,表达感谢。
昨晚他被敲开门,听完花树的来意,二话不说交出了自己的牌子,然后拿着13号的牌子高高兴兴去13号房间睡了一晚。外面发生什么,他一概没管。花树对他来说,算救命恩人了。
我没想到你们愿意帮我,真的。青姨外甥面容激动:之后有用到我的,尽管说。
花树瞥他一眼:不是为了救你,恰巧轮到你而已。
青姨外甥知道花树什么意思,昨晚花树找他换牌子时已经详细告诉他了,是因为正好轮到他才来找他的,毕竟要回报13号对江璃的作为。
不管怎样,要不是你出手,我今天可能就要死了。青姨外甥激动的眼圈发红。毕竟他知道,他可没江璃的本事能从女人的手上转一圈再活着回来。他自觉没那智商和胆量。所以他抹抹眼睛,你们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怨恨我,我很感激你们,真的。你们是好人。
花树摆摆手,带着江璃美姐走了。
回到房间,江璃把晚上的经历跟花树美姐讲了一遍。
美姐想着江璃的那个梦:梦中被狼袭击的小女孩儿,就是这个红衣女人?美姐说自己的感想:梦中女孩儿跟他爸爸捉迷藏,也就是说家庭成员是她跟她爸爸,咱们这游戏现实里,也是女人跟她爸爸,这成员正好相对应。也就是说女人就是妮妮?
美姐分析:妮妮被狼咬死了,然后变成了鬼,然后她爹为她打狼,让她对狼报仇?美姐自觉分析的很流畅:她在梦中叫妈妈救她,那咱们是不是需要给她找妈妈?!咱们是不是需要去问问她爸她妈妈在哪儿?
江璃道:她见到女玩家叫的是女儿,没有叫妈。
美姐道:难道她不想找妈?
她有女儿。花树捏着下巴:遇到男玩家她扮演妻子,遇到女玩家她扮演母亲,这两个人应该都是她失去的人,所以她才会渴望,把别人认成他们。也就是说她是一个有老公还有孩子的女人。所以我觉得,她不是妮妮。
啊?这样吗?美姐道:我觉得咱俩分析的都有道理。但到底哪种对呢?美姐看江璃。
江璃敲下巴:梦中的小女孩儿肩膀上有胎记,这女人没有。江璃下结论:她是妮妮的妈妈,不是妮妮。
啊,美姐挠了挠头:我还以为有了线索,只要给她找妈妈就行了,结果现在又不知道怎么办了。
美姐挠了会儿腮:难道要我们给她把老公和女儿找出来?
不用,她老公和女儿应该找不回来了,所以她才会从玩家里找他们的替身、
这样啊。美姐忧愁:这女人显然是非人之物了,但到底怎么把她送走呢,好难啊!
中午吃饭,红衣女人给13号提了要求。
妮妮呀,外公给妈妈逮了一只宠物,女人指了指外面,那畜生两天没吃饭了,本应该妈妈负责喂它的,但是妈妈害怕,不敢靠近,你替妈妈去喂喂它。
13号听了露出惊恐:拿、拿什么喂?她哆嗦着嘴唇问。
自然是肉啊。女人理所当然道。
13号眼睛有点往上翻的趋势。不过在她翻白眼吓晕过去之前,女人去厨房提了一块冻肉回来,把13号拖到了门口,将冻肉往13号手里一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