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他保持着进攻的姿态,倒是镇定自若,不恼反笑:我是塞维尔。
谢遇安从记忆里搜刮出这个名字,猛想起了匿默口中那几个代理人的姓名,其中就有这个塞维尔。他顿时警铃大作,攥着双刃刀的手劲加大,甚至暴起几条青筋。
别那么紧张嘛,塞维尔的声音被狂风撕裂,却仍清晰传入谢遇安耳朵里,莫熙博士,我只想借一步说话,毕竟记忆金属如何使用,还需要你来解答
原来他们费尽劳力想要找的记忆金属,早就被塞维尔捷足先登取走了。如果他没猜错,那些古怪的异象,突来的冰原巨人,估计也是这个家伙搞的鬼。
但谢遇安并没有时间深入去想,塞维尔话音刚落,手指便向上随意一挥,谢遇安手中的双刃刀便脱力朝着他的方向滑动起来。
谢遇安死命拽进双刃刀,不想让自己最后的武器落入敌人之手,却抗不过那股强大的吸力,流星在强拽下脱离手心飞到了塞维尔手中。他现在赤手空拳,还身穿着笨重的抗辐射服,根本就不可能是这个高阶智人的对手。
就在塞维尔欺身而下,准备拿下他时。谢遇安敏捷矮身躲过了他的攻击,并且伸出腿猛扫塞维尔的下盘,这样他便中心不稳,摔倒在地。
他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突袭成功,做完这一切,他便捡起步枪没命般向空地跑起来,企图拉开间距,方便开枪。
但他万万没料到,刚刚还在他身后的塞维尔,霎时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简直比周凉的瞬移还快!他险些撞在那人身上。
真没想到,莫熙博士的性格还挺辣的,正合我意,我就喜欢有点挑战性的。
他嘴角一勾,露出一丝暧昧莫测的笑容。
紧接着,谢遇安感到天昏地暗,他被一股巨大的力掼到了,深陷在雪地中,而塞维尔则骑坐在他身上,手不轻不重地捏住他的脖颈。
这个红发男人,倾身而下凑到谢遇安的面罩处,轻声呢喃般耳语道:好不容易从监狱里逃出来,我得给周凉一些惊喜才可以。
他手指慢里斯条在谢遇安身躯上滑动,虽然隔着隔离服,谢遇安还是感到被他碰到的地方,燃起一簇异样的灼热。
谢遇安的心在胸腔中狂跳不已,急促呼吸下产生的白雾迷离了面罩。他现在的身份太过特殊敏感,绝对不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正当他曲起膝弯,想要反击时,他听到了熟悉的咻声,那是光子步枪的枪响。
一束刺眼的光子光束贯穿了塞维尔的肩胛,他的左肩膀连带着左胳膊瞬间化为一片肉沫血雾,飞溅到谢遇安的面罩上,斑斑点点。
尼格端着光子步枪从塞维尔身后闪出来,他身上满是血污划痕,想必刚刚也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塞维尔向后望去,看见了身后蓄势待发的尼格,突然就发疯般狂笑起来。谢遇安突然感到身上一轻,那个疯子已经消失不见。
而尼格则浑身发颤起来,因为塞维尔不知何时现身在他身后,并伸出手捏住了他的后颈。
谢遇安看见塞维尔贴身在他耳侧说了句话,尼格瞳仁顿时紧缩了。
正当尼格想要反手回击时,塞维尔瞬间消失在雪地,不见了踪影,空中只余留下他放肆嚣张的笑声回响。
谢遇安从雪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朝尼格走去。
他跟你说了什么?谢遇安好奇问起。
没尼格晃神间回望过来,眼睛下意识眨了眨,他说下次会让我付出代价。
谢遇安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拍了拍他的臂膀。
这时,邢漠和探索部队的其他人都纷纷赶到,因为记忆金属被盗再加上中途遇袭,队伍虽无人丧命,但也多人负伤。邢漠只能悻悻告知大家任务提前结束,他俩连忙跟了上去,与大部队汇合。
回去的路上,谢遇安眼看着尼格魂不守舍,喊他几次都没有回应。自从他看见过尼格的过去,他对这个朋友就过多留意起来,他总觉得尼格心里潜伏着一头不可名状的怪物,一旦被人激发出来,那将会是不可估量的后果。
但是尼格内心封闭紧密,他和飞仔与尼格相识四年,不过只了解他本性的冰山一角,他内心到底埋藏着什么,无人能洞察。
他们驾着冰原装甲车回到位于隔离区边缘停驻的飞艇上,谢遇安却在飞艇上见到了一个他很不想看见的人周凉。
他伫立在飞艇直升梯下方,一言不发,直勾勾地盯着探索小队中的谢遇安。
他怎么会来这里?谢遇安心中一阵烦躁,要是知晓他执行任务时受了伤,还跟那个叫塞维尔的亲密接触了,也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
不对,他管他什么反应,反正他也不隶属于周凉的舰队了,他跟他也不再是师徒关系,两个人此时算毫无瓜葛了才对。
就在他心里捣鼓起小九九,邢漠却大赖赖跟周凉打起了招呼:周凉!你怎么来了?
周凉点了点头,对他简单示意,眼神却黏在谢遇安身上撕不下来。
嗨呀,你还晓得你军团里有我这个舰队吗?邢漠毫无眼力见,上前拍打着周凉的肩膀,半是抱怨半是叙旧地跟他唠起来,你这个家伙,自从当了团长,似乎就没来过我这寒碜地方
邢漠似乎跟周凉有一箩筐的话要讲,两人似多年未见的好兄弟般,勾肩搭背,好不亲密。
谢遇安赶紧趁着他俩聊得火热的档口,捡着缝隙就偷溜回宿舍。
他在游隼舰队里的住宿条件可没有在大本营那么好,就是简单的十平方米四方格房间,里面布置着一架简单的行军床,一把破旧的靠椅,一面磨了角的方桌与一台泛黄的衣柜。
他将隔离服从身上脱下来,刚刚被塞维尔触碰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他赶紧对着脏兮兮的镜子查看那家伙到底对自己做了些什么。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那个混蛋但凡触碰过的地方都生长出几道缠绕着的黑色花纹。这些花纹向着后背延伸,蔓延到他的尾椎处,形成了一朵妖眼诡谲的黑玫瑰花,还有几瓣凋落的花瓣正好隐进臀缝构成三角曲线之中。
他妈的!谢遇安嘴里暗骂着,心里羞耻感腾起,脸都气得涨红了。
不凑巧的是,他脱光了衣服面对镜子查看身体时,门外响起了不合时宜地敲门声。
谢遇安,你在吧。邢漠在门外大大咧咧喊道,团长今天突然来访,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他休息,听说你以前是他徒弟,今晚上勉强跟他挤挤,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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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遇安此时的内心仿佛有一万句不文明用语飘过。
他三下五除二穿好了衣服,收拾了一些必用物。数分钟后,他打开房间门,探出脑袋,便看见门外站着一脸憨笑的邢漠,还有站在他身后表情不明的周凉。
摩西此时也好奇地顺着门缝挤出去瞄,一看到是那个鬼见愁周凉,立马尖声喵了一声,怂怂地溜到他脚底下蜷起身体。
谢遇安心中有些窝火,这一看就是故意的,他摆出一副程式化微笑脸,掂了掂手上的包裹,恭恭敬敬对邢漠和周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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