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他撑起身体,一手扶住额头,又到主卧了?
夜里你一直在呓语,还蹬掉了三次被子。抱你进来,我方便照顾你。周凉解释道。
谢遇安强行按了下太阳穴,让自己的神志清醒点:我觉得我之前跟你解释得够清楚了吧。
我和你都是男的,睡在一张床上也不要紧吧。
你应该知道我是弯的吧。
你不是说了,不会把我当他的替代品,而是当朋友吗?我不对你有歪心思,你也不会对朋友有歪心思的,对不对?周凉眨了眨眼,试图带偏逻辑。
这家伙谢遇安额头上弹起几根青筋。
周凉见他没有像之前那般抗拒,便得寸进尺继续。他伸手扯开他的衣领,将毛巾伸进去擦拭。却没料到谢遇安曲起腿,冷不防对他就是一脚!
随着哐啷一声,周凉猝不及防被蹬下了床。等他回过神来爬上床沿,只见谢遇安正单手系上睡衣最后一粒扣子。
小子,你再对我胡搅蛮缠,就不只是踹下床那么简单了。他眯着眼瞪了周凉一眼,冷言冷语丢下一句威胁。
周凉委屈巴巴看着他,还想说些什么,这时窗外却传来一阵渗人的咚咚声。
谢遇安立马警惕起来,跟周凉对望一眼,用唇语跟他说:开窗看看。
周凉也严肃起来,他蹑手蹑脚挪动到窗边,猛地一把扯开窗帘。这次谢遇安做好心理准备,想着无论再惊悚的场景都不会吓到他。
结果,窗外却并无一人。
10
谢遇安升起疑惑,也从床上起身走到窗边。屋外依旧是倾盆大雨,黑暗中狂风肆虐,传来鬼魅般的哭啸。谢遇安贴近窗户向外看去,阳台那里确实没有人。
确认之后,他心中还是觉得不妥,拿来雨伞又翻身出窗,周凉也紧随其后。
阳台的宽度大概有三人通过的距离,雨伞无法完整撑开。谢遇安试探着朝前方伸手,手在阳台中间被薄膜阻挡住了。就跟之前那样。
周凉观察着他的动作,也注意起这个空气墙来。他沿着阳台走了一个来回,手来回摸索敲打着薄膜。他检查完后跟谢遇安汇报:
这个墙不知道什么材质,看似透明,实际坚硬无比,确实很难打破。
谢遇安对他点了点头,正准备收伞回房间,不过一扫眼的功夫,他的余光,陡然瞥见阳台的外侧边,似乎有人。
他以为自己眼花,晃了下眼,再定睛去看。这回,他清楚地看到,栏杆后那里,确实有一个人。
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浑身缠满绷带的人。
而且那绷带上,还染着大片斑驳的、不规则的红,让人联想到那绷带下面有溃烂生疮的伤口,正在汩汩地往外渗着血。
那样惊悚、那样骇人。
谢遇安头皮一阵发麻,他心中骇意升腾,吓得脊梁骨都开始淌汗了。
他鼓起勇气来,步履飞快,想要走近窗边,再看个真切。
还没等谢遇安有什么反应,就在下一秒,那人的身形忽然晃了晃,开始飞速地向下滑动,不过几秒的时间,便消失不见了。
而他滑走前,似乎还勾提起唇来,对谢遇安露了个笑。
那笑容诡谲无比,直让人浑身都皮紧毛竖。
他腿软脚痠地走到阳台边缘处,才发现还有个令人在意的点:阳台外侧有个绳索随着风来回摆动。
是那个绷带人?周凉也反应过来,一同看向阳台外侧。
我知道绷带人怎么爬上来了,谢遇安贴在薄膜,眯着眼尽力捕捉绳索细节,那挂在阳台扶手上的,是个绳梯。他就是通过这个绳梯爬来爬去。
周凉听后,反应很快问道:他是我们之前看到的欧文吗?
不知道谢遇安沉声道,光线太暗,压根看不清楚。
周凉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两人手机却同时铃声大作。那是虞姐拨来的紧急电话。
虽是半夜,公寓里的七人还是聚集在一起开了一个短会。
你说那绷带人出现在哪里?虞姐没有化妆,那张脸苍老快十岁。她拧着眉,不知道为何,白炽灯下的她,表情有些狰狞。
周凉身边的一个小哥,见状惊呼一声,随即捂住了嘴巴。
谢遇安闻声望去。那人他估计不足一米五,头发剪得过分整齐,不仔细看就像是套了钢盔在头上;他长着一双耷拉眼,塌鼻子,相貌平平无奇,算是丢进人堆里绝对认不出的类型。
奇怪,明明之前的聚会他也在刻意留意大家的外貌特征,可是这张脸无论看几次,就是很陌生。
他他就出现在大厅窗户外。郝云吓得不轻,他颤抖着指向大厅窗户,连舌头都捋不直。
我刚刚也看见了,谢遇安插进话来,他出现在三楼,就在我房间外。
众人皆是面色一沉。同一时间绷带人出现在了那个地方,这种事情可能吗?
这很正常,虞双开始解释,那家伙本来就不算是人类,现在最关键的是,他出现在了一楼大厅外
据她说,这绷带人之前挨个敲击住户窗户,估计就是想知道钥匙藏在哪间房里。现在他出现在大厅窗外,很可能就是锁定了目标。
没关系的吧,他反正没钥匙也进不来啊茉莉惨白着脸,勉强笑着说。
虞姐咬了咬拇指,沉吟道:我们只要保持着每日守夜的习惯,不掉以轻心不敷衍偷懒,钥匙不丢失,就不会有问题。
gu903();她这话指向性太明显,有几个人当即涨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