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独孤战顿时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细问,又听他哭丧着脸叫道:“他要死了!”
“什么!?”独孤战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捂住伤口艰难地坐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喝问,“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忽然要死了?”
独孤轻风似乎被吓得不轻,拼命摇头:“我……我不知道!他……”
见他半天也说不出来,独孤战瞬间失去了耐性,强撑着站起身道:“轻语,我们去看看!”
“爹,你先歇着,我过去看看!”说完,独孤轻语转身便走,刚到门口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把抢过跟个二狍子般杵着不动的独孤轻风手里的棉被,疾步奔了出去。
看着床上冷得直叫唤的李一一,赶紧将被子丢下给他盖上,用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把,顿时松了口气。
身后跟来的独孤轻风张口便哭喊起来:“李少侠,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
“住嘴!”独孤轻语一声怒喝,寒着小脸说道,“哭丧呢?没死的人,都能让你气死!”
“啊?”独孤轻风一惊,伸长脖子朝床上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道,“那他……是不是也快了?要不要准备后事?”
朦朦胧胧的李一一听到后面几个字,回光返照一般坐了起来,口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准备你大爷的后事!”
说完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独孤轻风将脑门一拍,指着李一一煞有其事地说道,“你看,他脚都直了!都说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他满肚皮坏水,咋的就英年早逝了哇……”
这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独孤轻语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把门口一指:“给我出去!”
“呃……好!我这就去给他张罗去。一定让他风风光光地走!”独孤轻风明显是会错了意,转身便跑。
那家伙一路跑一路嚎,独孤轻语是撵也撵不上,喊也喊不住。索性不去管他,急忙叫来了城中的大夫。先给李一一看病再说。
还好只是风寒,寒霜城虽然条件艰苦,但这点药还是有的。
独孤轻语在后院煎药,她那傻愣愣的小弟却带着一帮子人闯了进来。
为首两条大汉,手里抬着一口乌漆墨黑的棺材,从表面上的划痕来看,应该是别人用过的那种。
独孤轻风吆喝着大汉将棺材抬进了屋里摆好,踏步上前一把掀开李一一身上的棉被,接着便将其从床上提了起来。
朝旁边那大汉努了努嘴,大汉会意,赶紧将笨重的棺材盖掀开,一股陈年木头的腐朽的味道瞬间散发出来,独孤轻风也不说话,直接将李一一塞了进去。
犹豫了片刻,又抓起一床棉被塞了进去,长叹一声道:“李少侠,你安心地去吧!逢年过节我会给你烧纸的。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你记得保佑我以后生个大胖儿子。”
说完把手一招:“来!把棺材板钉死,千万别留缝隙。”
两蠢汉也没多想,抡起锤子摸出棺材钉,噼里啪啦便是一顿猛捶。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将棺材里的李一一惊醒过来,睁开眼一看,黑漆漆一片。动了动身子,只感觉自己正身处一狭小的空间里,随着头顶的震动声,还不停有灰尘掉落下来。
什么鬼?李一一脑子里满是问号,这时忽然听得外面独孤轻风说道:“你叫的道士呢?怎么还没来?”
又一道破锣般的声音响起:“本来城里是有个的,结果那家伙昨晚上茅房时不小心掉了下去,给冷死了!”
独孤轻风眉头都拧成一个川字,摸着下巴说道:“那怎么办?他要是不来,谁给李少侠超度?这样他走得也不安心!”
“要不,我客串一下?以前我在玄阴寺当过伙夫,念经啥的还是会那么一点。”
超度?念经?这一刻,李一一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踏马这是躺在棺材里了啊!
把老子一个大活人往棺材里装,不用想便知道是谁干的好事!接下来怕不是要抬出去埋了?顿时又气又怒又有点怕,拼命从里面拍打着棺材板,撕心裂肺地大叫道:“放我出去!”
里面传来的声音顿时吓了独孤轻风一跳,顿时吓得脸色铁青,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咽了口唾沫星子道:“不好!诈……诈尸了!”
那两条大汉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顿时也慌了手脚,颤颤巍巍地问道:“那……那咋整?”
“不要慌!”独孤轻风这回是相当沉稳,朝旁边人吩咐道,“你两个,按住他的棺材板!你,再找几根棺材钉来!要长点的,结实点的。”
几人还没来得及行动,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娇叱:“你们在干什么?”
独孤轻语气得脸色煞白,她就在后院煎个药的功夫,便听得前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急忙奔过来一看,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一向沉稳安静的她暴走!
屋内居然摆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在往床上一看,却不见了李一一的踪影。看这情形,八成是扔他们给装进去了!自己这小弟,还能再蠢一点么?
独孤轻风捎了捎脑门笑道:“姐,俺们给李少侠安排后事呢。你看还缺啥,我这就去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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