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gu903();或许是对常人来说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情,可对她而言,却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或许很是肤浅,但却又不得不承认,那时候动的情谊,却是最真实,最坚不可摧。

那现在,你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么?风卿竹问。

她显然很想知道,这个问题无疑困惑了她很长一段时间,如鲠在喉,如刺在心。

苑随低头舀着碗里的粥,尽管心中有些踌躇,却依然没忘记要帮风卿竹填饱肚子。

我自幼与师父住在山上,不问世事,不懂人情,而后许是我少年心性,一时贪玩,所以偷跑下了山。苑随道:师父管我很严,一向是不许的,所以我躲着藏着,生怕留下什么线索,让她发现再将我抓回去。

所以后来,你是被她找到了?

嗯,苑随点头,那日我本是出门帮你采药,却与她直面遇上,她不许我交什么朋友,我便怕她会找你麻烦,便只字未提,直接与她走了。

此番解释风卿竹确实未曾想过,她原是想着,只要苑随不是故意不告而别,她便都能接受其中原委,不再介意。

倒是没想到,苑随竟是在为她着想。

你师父,这般不讲情面?

不讲情面,自然也是有原因的,但是苑随倒也没必要说的那么清楚。

是啊,可是不好相处了。苑随道,所以你啊,离她远点,有些话也切莫要听她的,表面一本正经,没准就是在坑你。

可她,应当只是在为你好。

可别。苑随打住道,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师徒情谊也不妨碍我去找她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猝不及防的告白

第53章

苑随说自家师傅的坏话,头一遭跟人说了爽。风卿竹一路听下来,简直要怀疑这俩是师徒还是死敌。

好在是再怎么严厉,初衷还是多在为她考虑,哪怕是一朝不慎入魔,也是担心多过苛责。

风卿竹身子疲惫的很,只是享受当下,所以忍不住便与苑随多聊了许久。

而那一碗米粥也吃了许久,可虽是严寒季节,那米粥晾在那却是丝毫未凉,想必是苑随一直用灵力温着。

你接下来,怎么打算?风卿竹问。

去鬼城。苑随道。

她将罗震死前说的那些话又慢条斯理的告知了风卿竹一遍,末了粥也快要见底了,她便放下碗,用手帕替对方擦了擦嘴角。

苑随擦得极为小心,那专注的模样倒是更像是在打理一件罕见绝世的珍藏品。

我和你一起去。风卿竹道。

苑随顿了顿,抬眸看她,你就别去了。她果断道:等你身上的伤好一些了,我送你回昆仑,你好生修养着。

我很快就会好了,好了就没事了,我可以一起去的。风卿竹却是执着道。

苑随:你就不能听话一点么,你这个样子只会给我拖后腿你知不知道?

风卿竹:

苑随本是有些气恼她这总是不顾忌自己的样子,可话说完却又后知后觉的寻思是不是说重了,尤其是风卿竹一时语塞,明明有些受伤却是不敢明着表现出来的样子,心头一时便更软了。

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担心你。

我知道。风卿竹道,我也担心你。

对话进行到这里忽而戛然而止,两个人四目相对,气氛不知为何,莫名便变的微妙起来。

她们这坦然互表担心的模样,说的时候倒是都没觉得什么,说完便不对劲了。

这算什么?朋友的关心?

苑随想了想,单纯这么定义的话,好像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而想到这,思绪就有点不受控制的跑远,目光更是不由自主的垂了下去,最后毫无道理的落在了对方那双支离破碎的嘴唇上。

苑随入魔那会儿虽是有些神志不清,但有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比方说风卿竹是如何帮她克制魔性的,是如何把血灵喂到她的嘴里的。

她们聊了这么半天,虽是默契十足,不约而同的谁都未曾提过那件事情,但发生过的事情却也不会因此就无端消失。

它会在恰当的时机,自己出现在脑海里,并且不受管制的越发深刻起来。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时候,苑随事先错开了视线,如果碗里还剩有粥汤,她没准会仰头大喝一口,以解口舌间忽然的干涩。

便是脸颊也觉得有些热,渐渐地整个屋子的温度都不正常了起来。

她起身的同时,风卿竹也低下了头,彼此都不说话,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无疑是最尴尬的。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风卿竹也不由要钦佩当时的自己,到底是怎么那么果决,那么毅然的做出那样的决定和举动的。

实在荒唐。

哪怕是美名曰是为了救人,也怪异的很。

方法千百种,她却唯独想到了这一种,在旁人眼里,倒像是早有预谋,借机发挥似的。

可扪心自问,她当真一点那种念头也没有么?

如果没有的话,她大概也没必要在芙蓉前后绕着苑随打转的时候,那般不爽快了。

她只是向来不愿意承认罢了,向来第一反应维护着自己昆仑首徒的身份,外人称她克己复礼,修仙之人不动凡心。

可说到底,修仙之人毕竟是凡人,既然有心,又怎么可能永远不动?

甚至,她或许早就动了,早在六年前,一切朦胧之际,便有东西在她的心头生了根,发了芽。

那个你休息吧,我迟点再来。

苑随。风卿竹在她将欲离去之前又匆匆将她叫住。

苑随脚步一顿,却是没有回头,还有什么事情,等你休息好了再说不迟。

你若是要走,一定要告诉我,好吗?风卿竹仍是说道。

她本不该有什么特别的期望,但话说完仍旧是满含期许的等着对方的应答。

大概是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怕极了,怕极了这个女人再一次不声不响的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一个六年已经足够她煎熬,她断然不想再经历第二个。

好在她终是如愿看到对方点了点头,应了句好。

苑随走后,风卿竹却并没有什么睡意。她的身子很弱,处处都不舒服,但翻来覆去,偏是睡不着。

事情太多,脑子里乱的很,不仅是想着以往至今的这些事情,也想着自己如今的这张,难以入目的脸。

她毕竟是个女人,说一点不在意,当然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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