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今天洗白了吗 第26节(2 / 2)

gu903();傅之曜静静地立在墙边,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逐渐消寂下来,才转身躺在床上。

他抬起手,一瞬不瞬地盯着被沈琉璃咬破的指腹。

脑海里闪过一片鲜艳欲滴的娇艳红唇,染了鲜血的唇,红的似火,如烈焰灼烧的岩浆。

傅之曜邪魅地舔了舔唇角,眸光陡然变得阴鹫暗沉。

终将有一天,他会将这个女人摁在身/下!

第28章头又大了(第二更)

夜色沉沉,万籁俱静。

本该睡觉的时间,傅之曜却翻来覆去怎么都无法入睡。

因为不适应,也因为床太软太暖。

记不清有多少年没睡过这般暖和的床,他的身体早已习惯在各种又湿冷又硬的地方入睡,睡过冷宫,睡过暗牢,睡过马厩,睡过柴房,那些地方都是四面破风,冬日寒风倒灌,夏日虫蚁闷热,乍然到了一个香暖袭人的女儿闺房,反而失眠了。

傅之曜扯了扯嘴角,几不可闻地叹了声,看来自己只有受苦挨饿的命,而没有享福的命。

他起床倒了杯水。

视线不经意落到屋里的一扇侧门上,隐约有光亮折射进来,是来自隔壁的房间,傅之曜拧了拧眉,抬腿走过去,发现这道门竟内有乾坤,恰好能通往沈琉璃睡觉的里屋。

他小心地推开一道门缝,顺着门缝看过去,这个角度恰能捕捉到床榻上的人儿。

虽看不清沈琉璃的脸,但能借着微弱的光看见锦被上横亘的玉腿,寝裤已半卷至膝盖以上,露出纤细白生生的腿儿,有些晃眼。

傅之曜直勾勾地盯着,看了一瞬,方才淡淡地移开视线,重新掩上门。

第二日睡不着的时候,傅之曜又去推那扇门,结果发现门被什么顶住了,若强行推开,势必会惊醒沈琉璃,只得作罢。

而傅之曜就此住在了花溪院,与沈琉璃一门之隔的隔壁。

每日有了热汤饭食,虽然都是沈琉璃口中吃剩的,但傅之曜看得出这些菜肴并没被动过,也有了热水沐浴。这对普通人来说,是稀松平常的小事,可对一个为质十年的人来说,却是奢望。

历朝历代因战乱而被迫作为他国的质子,除了被限制人身自由外,未必有他过得这般惨,吃不饱穿不暖,他日写进史书,后人都未必相信。

战胜国竟会毫无大国风范?

恶劣的生存条件有了改善,入住花溪院的这些日子,沈琉璃对他没甚好脸色,依旧会蹦出各种奚落难听的话,但她却没再对他动过手。

而沈琉璃除了嘴炮傅之曜外,就是想办法挽救明月郡主这个好友,但收效甚微。

这日,沈琉璃刚用罢早膳,陈嬷嬷便跨进了花溪院,身后跟着锦衣阁的掌柜和裁缝。

还有一众婢女,个个手上抱着几件男式衣袍。

“小姐,夫人给质子殿下做了几套春夏的衣衫,快要质子殿下试试,如有不合适之处,好让李师傅改。”

沈琉璃掀了掀眼帘:“我的呢?”

陈嬷嬷笑道:“小姐忘了,夫人前不久才给小姐做过的?”

沈琉璃伸长脖子,扫了一眼婢女们手上的成衣,懒懒道:“陈嬷嬷,你当我不识数啊,这怕是有十几套,是你口中的几套吗?”

不等陈嬷嬷回话,沈琉璃便挥手让他们去了隔壁。

傅之曜似没想到柳氏竟会给他裁剪衣裳,一脸受宠若惊地试穿新衣,末了,还不住地说了些感激柳氏的话。

陈嬷嬷打量了一翻,傅之曜刚换的这身墨色织绣锦袍,尽显高贵清雅的气质,衬得他身量清隽颀长,不禁由衷地赞了句:

“人靠衣装,马靠金鞍,质子殿下这一身儿当真是极好,精气神都出来了,与权贵世家公子无异。”

沈琉璃倚在门边,嗤了一声:“嬷嬷,你这话说得不对,人家原本就是天潢贵胄呢,世家子弟的气质哪及得上他?”

陈嬷嬷深知沈琉璃这是故意讥讽傅之曜,讪讪地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要是顺着话头接了,怕是有十句等着呢。

傅之曜抬眸看了看沈琉璃,眸底掠过一抹黯然,苦笑道:“大小姐,莫要取笑我了,我哪里是什么天潢贵胄,不过一介阶下囚罢了。”

在场人闻之,皆觉得这位陈国质子的境遇确实令人唏嘘,莫名心酸。

本是金尊玉贵的皇子,本该享百姓食俸,生活优渥,却因为国家战败送到他国为失了自由和尊严,活的与囚犯无异。

这等瀑布式的落差,真是惨。

锦衣阁的掌柜和裁缝联想到坊间对这位沈大小姐和质子殿下的传闻,不免同情起傅之曜的遭遇,看向沈琉璃的目光犹自带了那么点无声的谴责。

沈琉璃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吓得掌柜和裁缝不敢再乱瞄,老老实实地替傅之曜比量衣裳,看是否合身,有没需要裁改的地方。

果然,示弱是能博取他人同情的最佳手段。

如今,沈琉璃和傅之曜的地位并不对等,一强一弱,自然是沈琉璃强,傅之曜弱,而人们天生具备同情弱小的心理,再加上傅之曜极具迷惑性的长相,很容易偏向弱势方。

府中奴仆,尤其是能被皮相迷惑的小婢女们,一般都对傅之曜抱有莫大的同情心,都不会刻意去欺辱他,欺负他的多是府中的男仆。

娘为傅之曜定做了这么多衣裳,怕也是觉得傅之曜在侯府的日子过得艰辛可怜,忍不住同情心泛滥,帮施援手吧。

想到娘,沈琉璃轻挑眉梢,不住地冒酸水:“傅之曜,你看看你岳母大人,对你有多好?连我这个亲生女儿都比下去了!”

傅之曜抚了抚袖口:“岳母大人对我的恩情,来日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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