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赏到岑羽手里,果然当场一个个丢下瑶池喂了鱼。
来送赏赐的侍官默默肉疼。
岑羽不肉疼,于他全都无用,既不如狐老给的父神造的宝物,也不如那一打打的地契。
还不如直接送天珠。
而这番岑羽随手拿到什么就往池子里丢什么、龙神还始终默默陪在身旁的场景,看得一众在远处围观的仙人,全都拉长了脖子、瞪紧了眼珠。
毕竟从前龙神与岑羽君的种种,谁都未曾亲眼见过,除了传闻便是传闻。
如今亲眼看到
帝君的眼神这般温柔的吗?
这么多的稀世珍宝当鱼饵喂,忒糟践了!
对你来说是糟践,龙神未必这么想。何况丢点宝物就能哄心爱之人开心,我是龙神我也这么办。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觉得此番场景也很美妙?
是是是,我也正有此感!
啊啊啊!龙神给岑羽君抚发了!
忽然有人道:你们还在这边作甚?玉露台在第三天的门市又有榕树下了,再不去又没得买了!赶紧去啊!
不少人都跑了。
那厢岑羽喂完鱼,也同沧沉一起走了。
只是这一番同行,他心底又有了与从前不同的感受。
约莫就是:沧沉待他是真的好。
护他、敬他、帮他,也从没令他在天界受任何委屈。
这么多的好,无论是不是有所企图,岑羽都未感受到被冒犯或者不适。
很多时候,还觉得十分欢喜。
也就是有些话说得过于直白坦诚了些。
要是那些话不那么说,或者说的委婉些
岑羽:停,打住!
想睡你这三个字怎么委婉地说出口?
根本没法儿委婉。
何况
岑羽暗暗回想:当初到底是怎么发展到直白坦诚那一步的?
哦,对,摸龙尾不止是摸龙尾。
岑羽摸着袖口,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在快要回到幽明殿的时候,暗暗心道:龙可能与许多兽类一般,在某些事情上非常的直白,还拿直白当坦诚。
但其实他们人,都不是这样的。
比如睡觉这种,很少会有谁直接开口说,一般都会从某个阶段过渡到暧昧期
暧昧。
龙懂什么叫暧昧吗?
岑羽默默在心底敲头:承认吧,你也好|色,你就是不敢,没人大青龙坦诚,没人胆子大,还偏偏要胡思乱想。
岑羽偏头看了眼沧沉。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突然止步。
他停下,沧沉便跟着停下,偏头看过来。
恰在这个时候,岑羽忽然侧头抬脸,嘴唇在沧沉唇角很轻很浅地碰了碰,一碰即分,再飞快地回头。
沧沉有些意外,维持偏头的姿势,岑羽已经继续往前走了,脚下插了翅膀似的,越走越快。
沧沉没追,不紧不慢地走着,目光落在前面的身影上,眼中带笑。
从前总是他伸尾巴,如今岑羽也对他伸尾巴了。
刚刚那一下,就是岑羽的尾巴。
而奇妙的是,沧沉知道自己伸尾巴是想交尾,可岑羽的这根尾巴伸向他,却没有令他感受到半丝隐晦的内涵。
反而一派无暇,只余清甜留在唇边。
沧沉心道:这或许便是人与龙的不同。
当夜,临睡前,岑羽正在心底天人交战,躺下才发现,沧沉没有像往常那样变出龙尾。
岑羽正奇怪,转头却见沧沉与他一般,穿了白色的里衣,云被下盖着的也是人的一双腿。
嗯?
沧沉只是靠过来,在他额顶亲了亲,道:睡吧。
岑羽眨眨眼。
是夜,向来睡眠不错的岑羽失眠了。
他背对身后的沧沉,睁着老大一双眼睛,竟然在想,龙尾上没那什么,那变成腿的时候,有那个吗?
如果没有,那还怎么做?
岑羽:
睡觉!你快睡!
☆、第37章第37章
沧沉一个滚字,再亲自陪着岑羽在瑶池拿宝物喂鱼,天君终于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他为什么会被耳提面命,到底又妨碍了龙神什么。
都说天君最是刻板、死守教条,原本他醒悟便醒悟了,万没有因此去同沧沉致歉的道理,毕竟这天上没有哪条天规写着妨碍龙神谈情说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但说到底,命与权位才是最重的。
在这些面前,再刻板的天君,也得低头。
只是谁也没想到,他竟卸了头冠、玉带,去到幽明殿门前跪着。
这一跪,跪惊了全天界。
岑羽也惊了。
他心道天君这是只给自己活路,不想他和沧沉在这天上好过,还是真的蠢?
不提别的,他堂堂天君,这一跪,不是公然留下话柄,让人非议龙神吗。
今后别人聊起,可不止会说龙神与岑羽君如何如何了,还会说龙神为了岑羽君,把天君都给如何如何了。
岑羽嗑着瓜子,站在后院的大榕树下,传音与如今正在跑路中的朔悦聊起这事。
朔悦反而道:这便是你多虑了。天界不是凡尘,一点绯言绯语,能耐至高无声的龙神如何?
何况这天界如今有几个活得有帝君久?天君都是一代一代更迭换人。
眼下非议,要不了多久,天界连仙人都不是这一波了,还能嚼什么舌根。
帝君显然很清楚这些,也不会在意这些。
朔悦想了想,以他自己的了解,说道:我要是没猜错,天君不来跪,帝君也未必想得起来让他跪,天君这趟真来跪了,帝君见了,怕不是要天君认认真真、端端正正的把这趟跪彻底。
岑羽哭笑不得:还真被你料中了。
天君这一跪,沧沉格外的淡定,他还亲自去到幽明殿门口,众目睽睽下,对天君说,他已经感知了天君认错的悔意,但只是这么轻轻松松地跪着,不足以表达天君内心真正的诚恳。
为了令天道都看见天君的诚恳,沧沉:本君便助你这一回。
说完,招来几朵云头,罩着天君,风雨雷电轮番上阵。
岑羽嗑着瓜子,叹:从今往后,真是彻底坐实我天界男妲己的名声了。
朔悦哈哈直笑:那你们玉露台的榕树下,怕是得常年脱销了,小周殿官嘴巴都笑咧了吧。
话锋一转:只可惜我近来不在,不能瞧一瞧你新孵的小花。
小花此刻正绕在岑羽头顶的一截树枝上,拿自己的龙脑袋顶榕树的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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