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跟买保险是一个样,不出事的时候想着买保险有啥用,等到真出了事,再去买,就晚了。
丁颜正画着符,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然后就听到小宝一路喊着“娘”跑了进来。
上午开戏的时候,田秀芝就带着他去后台,让人家给他化了个孙猴子的妆,把他美的不行,一天了都不让洗,晚上吃饭的时候不小心蹭掉了一片,哇哇直哭,晚上田秀芝就带他又去补了妆,他这张小脸,估计三天之内都不会让洗。
小宝:“娘,我是孙猴子。”
丁颜抱起他:“孙猴子,娘问你,你跟奶听的啥戏?”
小宝想了想:“花脸乱蹦。”
丁颜乐的不行,田秀芝:“晚上唱的是《对花枪》,可不就是花脸乱蹦。”
丁颜:“娘我看着他,你还去听吧。”
田秀芝:“不去了,听了一天了,也乏了。”
田秀芝看桌上摊着黄符纸,知道丁颜在画符,便叫小宝:“小宝过来,跟奶去堂屋,奶给你剥花生吃。”
小宝本来不想去,一听有花生吃,立马就跟着田秀芝走了。
丁颜又画了几张符,就听到陈忠和和大宝回来了,外面还有嘈杂的说话声,估计是戏散场了。
丁颜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已经快9点了,她把符纸和朱砂收好,打水洗漱了一下,然后去堂屋叫小宝过来睡觉。
大宝和小宝都已经睡着了,小宝顶着那张小花脸,睡的正小猪一样香甜。
田秀芝:“别动他了,就叫他在这儿睡吧。”
丁颜:“那我去拿掉湿毛巾,把他给擦擦。”毕竟都是油彩,糊了一个白天了,总不能再糊一个晚上。
“别擦了,要不明儿个睡了又该哭闹了,到时候可没地儿再给他化个猴子妆。”
丁颜:“行吧,那就明儿早上跟他商量好再洗掉。”
丁颜回了西屋,铺好被子,进了被窝。
第一个感觉就是被窝真凉,早知这样就灌个热水袋了。
第二个感觉就是人形火炉没了,真冷,把被子裹的再紧,也顾得冷风嗖嗖的往被窝里钻。
这还不到10月呢就这么冷,要是到了三九寒天,一个人睡的话不得把人给冻僵?
看来有个暖被窝的还是不错的,要不就将就着跟陈瑞过下去得了,反正咋着都是一辈子,更何况陈瑞这人确实不错,要人有人,要身材有身材,人品也好,跟他过一辈子,她不吃亏。
更重要的是,陈瑞虽说跟上辈子那个人长的一模一样,可他确实不是那个人,所以她也不用担心再被雷劈一次
一想到陈瑞并不是上辈子那个人,她心里也说不上来是如释重负还是遗憾,也许都有吧。
跟周旺水一块儿到陈家湾开戏的那几个中,有一个周武义的,他家跟周旺水家是隔壁邻居。
周武义他们几个戏散场后就回了家,因为想着周旺水是早就回来了,所以也没去周旺水家问问,回村后就各回各家睡觉了。
周武义困的不行,上床就睡着了,正睡的香,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他不高兴地翻了个身,嘴里咕哝的两句又睡着了。
周武义爹娘也被敲门声给惊醒了,周武义爹趿拉着鞋子开了堂屋的门,对着外面喊了一嗓子:“大半夜的,谁在敲门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听着有点慌张:“三哥,是我,我是过来问问,你家武义回来了没?”
周武义爹一听是隔壁周旺水娘,过去开了大门:“早回来了,都睡了一觉了。”
周旺水娘一听,更慌了:“旺水不是跟武义他们几个一块儿去陈家湾听戏的吗,武义都回来了,旺水咋到现在都没回来?”
周武义爹一听,这都半夜还没回家,这可不是小事,赶紧去周武义屋里推周武义:“武义你醒醒。”
周武义不耐烦道:“咋了?”
“旺水是不是跟你一块儿去陈家湾看戏了?”
“嗯。”
“那他人呢?”
“他早就回来了。”
“啥叫早就回来了,他没跟你们几个去听戏啊,你赶紧醒醒,说说到底是咋回事。”
“他没去,走半路他说肚子疼,去路边方便,叫我们先走,他一会儿就赶上,结果到散戏都没见他,想着他肯定是肚子不舒服,先回家了。”
“你婶儿说他这会儿都回家!”
周武义一听,立马清醒了,赶紧坐了起来:“他这会儿都没回家?”
“没回家,你婶儿不知道是咋回事,过来问问你。”
周武义登时就有点懵:“那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你好好想想,他能去哪儿?”
周武义是咋也想不出来周旺水能去哪儿。
“要不问问山根他们几个,看他们知不知道。”
“那还愣着干啥,赶紧起来,跟你婶子一块儿去问问。”
周武义哪里还有心情再去睡觉,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套上衣服鞋子,跟着周旺水娘就去了他们一块儿看戏的那几家,一问,都说没看见周旺水,也都不知道他能去哪儿。
周旺水爹死的早,周旺水娘就守着这么个独苗苗,这会儿一听周旺水真的不见了,顿觉头晕目眩,扑通一下就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