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芬的话,丁颜不置可否。
丁芬又问她,“你不去看看?”
丁颜,“给钱我就去。”
丁芬笑骂道,“还说我财迷,咱俩到底谁更财迷?”
丁颜原本以为这杨家集的人,要过几天才会来找她,结果是半下午的时候就过来了。
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上午跟丁颜说话的妇女,叫吴淑玲,另一个是个中年男人,叫杨建国。
来了话也不多说,吴淑玲直接把300块钱给了她,“丁大师,钱的事好说,只要你能把事儿看好。”
这些钱是她好不容易说服村长从村里的提留款里拿出来的,也是实在这事儿拖不得了,再拖下去,她真怕就象丁颜说的那样,再出人命。
拿人钱财,□□,丁颜便跟田秀芝说道,“娘,我去趟杨家集,今儿个晚上估计回不来。”
田秀芝担心道,“那不能明儿个去?”
“要晚上才行。”
田秀芝不懂这些,只能反复叮嘱她,“那你自己当心点。”
虽说知道丁颜本事了得,可田秀芝还是担心,毕竟那鬼怪可不是人,万一被伤着可咋办?
丁颜,“娘我心里有数”。
丁颜跟着俩人走了,路上,她向两人打听村里的情况,问他俩最近他们村里是不是有人横死。
两人看上去还有些顾忌,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跟丁颜说道,“就半个月前,我们村杨广林媳妇程秋分喝农药死了,这个媳妇不是个好好过日子的,不孝顺公婆不说,还成天跟广林吵,广林生气打了她,她一赌气就喝了半瓶六六六,死了,也是个气性大的,被男人打两下就想不开了,要照她这样男人打两下就寻死,那天底下女的早死绝了。”
在吴淑玲看来,男人打骂媳妇很正常,要是挨了打骂就寻死觅活,那才叫不正常。
杨建国毕竟是一个男人,没咋说话,吴淑玲却是说了不少,基本上都是说程秋分咋不好,又求丁颜不要把他们村的事往外传,影响他们村的声誉。
说话之间,也就到了杨家集。
刚进村口,丁颜就察觉到村里有怨气,还是一股极浓的怨气。
而且村里几乎没狗。
农村人喜欢养狗看家护院,养的狗也不栓,跑的满村都是,见了生人就汪汪叫,可丁颜一路上,都没看见几只狗。
吴淑玲,“说也来邪门的很,头天晚上狗还好好的,过一夜就死了好几只,几天下来,除了那几只黑狗,其他狗都死了,后来人胳膊腿上就开始有青紫印,这事儿以前也常见,没人在意,后来有青紫印的人就越来越多,大家伙儿心里就有点发毛,再后来,你应该也听说了,东山把东成给打死了……”
“先带我去杨广林家看看。”
吴淑玲,“丁大师,你意思是广林媳妇……”
“先带我去看看吧。”
吴淑玲不敢多问,带着丁颜去了杨广林家。
还没进杨广林家的门,丁颜就皱起了眉,因为她察觉到杨广林家的怨气更浓,而且整个院子都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黑气。
黑气现在还淡,等过段时间,这黑气变得跟浓墨一样黑,杨广林这一家子怕是都没命了。
杨广林家很穷,虽说现在大家伙儿都不富,可杨广林家格外穷,到现在都还住着土坯屋。
堂屋和西屋都是土坯房,看着随时都会塌那种。
杨广林有三十来岁,干巴巴的,腿还有点瘸。
杨父跟杨母也都瘦,一家一口看着都是老实唯诺相。
可看人不能看外表,有时候老实人狠起来,可比谁都狠。
因为愚昧,所以更狠。
杨母怀里抱着个看上去顶多一岁多的男娃娃,身后还躲着个又瘦又小的女娃娃,从杨母身后探出头,怯生生的偷看她。
两个娃娃周围也都萦着淡淡的黑气,不过比杨广林他们周身的黑气要淡的多。
看到杨广林家黑气的时候,丁颜就知道这个厉鬼,就是前段时间喝农药死的那个程秋分了。
丁颜,“程秋分到底是咋死的?”
吴淑玲,“就是跟广林拌嘴,广林打了她几下,她想不开喝了农药。”
杨母没吭声,样子有些畏缩。
丁颜笑了笑,“命都快没了,还不说实话,不过没关系,我会知道的。”
吴淑玲和杨母对视了一眼,杨母嘴张了张,象是要说啥,杨父偷偷扯了扯她,杨母又把话给咽了回去,到底啥也没说。
丁颜由吴淑玲陪着,在村子里转了一圈。
杨家集不大,也就五六十户人家,整个村子都是姓杨的。
听说以前有一个倒插门的,一直受欺负,后来女方爹娘死了,那一家人就搬回男方村子了,现在整个村子就只有姓杨的了。
丁颜发现,整个村子,家里没有黑气的没有几家,只有浓淡的区别。
她又看了几个女人的胳膊,好几个胳膊上都有青紫印子,有的腿上也有,个别身体弱的男人胳膊腿上也有。
丁颜在村里转了一圈,心里大概有了数,最后又去了杨广林家。
吴淑玲一直都陪着她,一是尽地主之谊,最主要是跟着看看丁颜到底有没有真本事,毕竟给了300块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