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眉眼 第56节(1 / 2)

误入眉眼 暮阿洋 1970 字 2023-08-28

苏长瑞则急急忙忙的,叫起居室的太监备置上朝事宜。好像因为她赖床过久,早朝都有些迟了。

***

奉天殿内,文武百官已至,且分两排站立,首位的便是丞相与摄政王二人。

皇帝休养数日,龙体渐安,本以为这早朝由丞相大人主持,太监传报陛下临朝,众人便静等着。

片刻之后,随着太监一声皇帝驾到,众臣纷纷跪地,身着龙袍的皇帝走入殿中,金贵典雅,不失大气。

卫玠侧身看向行来的君王,身为丞相,与摄政王一同不必行跪拜礼。

萧扶玉的眉眼还有些惺忪,像是未能睡饱,就差当着众人打哈欠了。

卫玠轻轻蹙眉,待到她走到跟前,他躬身作揖,颀长矜贵,一如往常清正丞相的姿态。

萧扶玉的目光在卫玠身上略有停顿,而后瞥向左侧的摄政王赵衍,想必今日朝上少不了赵千檀的事。

萧扶玉走上台阶,端正地坐在龙椅上,当初将赵千檀关押,她没来得及下罪名,而后卫玠已赵千檀伤及陛下为名将他关押了大半个月。

这样的罪名,赵千檀自不会承认,摄政王更不会不管不顾,不过那日皇帝有心谋杀赵千檀的布置,恐是已被摄政王查清。

两者已心知肚明双方的心思,只是没有彻底捅破,眼下就这堂而皇之处置赵千檀自然是不行了。

早朝开始,摄政王并未提赵千檀的事,皆是各部的汇总情况,不知为何,萧扶玉听着便容易困倦起来。

待各部奏完,李太尉奏明一件关于北疆频频受扰之事,这北疆相连周国,边境之处难有和平。

自萧扶玉登基以来,周国一直都有些不大不小的动作,也一直是由镇北将军镇守,而这镇北将军是摄政王的人。

而这次两境之争中的军报中,有一则消息,便是一青年出现于北疆,此人乃为三年前卫首尊之子卫顼。

此言即出,在场众人皆一顿,萧扶玉则看着李太尉呈上来的军报,卫顼负伤从周国而归,正于镇北将军营中养伤。

卫府家宴上,卫二夫人不止一次提及的嫡子卫顼,也就是卫玠的堂弟。

萧扶玉不禁看向底下的卫玠,身形未动,却沉了眉目,看来是有所动容。

而殿中的摄政王,他神色自若,带着淡淡笑意,这李太尉也是摄政王一党,他这折子不过是替摄政王呈的。

萧扶玉收回目光,开口道:“卫首尊忠义严明,当初为了朕劳苦奔波,却受薛家谋害,如今才得以明案,现在又得其子的下落,此为好事。”

此言,底下无一人有异议,萧扶玉将奏折转给旁的太监,继续道:“既然如此,早日将卫顼带回京都与家族团聚,朕正好一见恩师之子。”

当年她尚为储君时,先帝曾任卫熹教导于她,虽不是太傅,但曾一声恩师也不为过。

若不是卫熹的存在,她没那么容易登基,只是自己无权,之后卫熹突发急病而去。

卫家出事,在太后的压迫下,她被关在玄华宫整整半个月,待她出来,卫二夫人已带着卫家一众离开京都。

萧扶玉颓然过一段时间,曾自暴自弃想就这样做一个庸君,只能将重心靠向摄政王和太后抗衡,所以后来卫玠的出现也是一个转机。

明殿中,李太尉微顿,看了卫玠一眼,回道:“卫家二公子可谓吉人有天相,时隔三年总算得了消息,不过卫顼伤势未愈,恐是等上一阵子才能回京。”

这人是在摄政王手里,这话可别有深意,伤势未愈不知是真是假,但显然是没那么容易给人,除非做出交换。

卫玠神色微动,睨向一直不曾言语的摄政王,真正的掌谋者却最为不动声色。

卫顼失踪三年,竟是流落在周国,堂堂摄政王呈上明殿的消息,自然不会有假。

卫玠道:“府中二夫人惦念多年,而今有了消息,自是要卫顼平安归来。”

萧扶玉指尖轻敲金色椅柄,缓缓道:“卫顼乃卫家之人,便依卫丞相的意思。”

听此,李太尉回应一声是,才退步回位,这话的意思便是要人了,便也是松口换人。

待殿内沉凝下来,摄政王上前,拱手道:“陛下,朝中要事皆谈了,臣是有件私事,冒昧在朝上提及。”

果然摄政王为的还是赵千檀,不放赵千檀,卫顼也难从北疆而归。

萧扶玉道:“赵王爷是世子吧。”

摄政王轻颌首,唇上的胡须微动,他道:“犬子也关了大半个月,伤陛下之事,定有蹊跷,世子乃至正赵家岂敢有伤陛下之心,望陛下明鉴啊。”

萧扶玉瞧着他微顿,她想不松口也难,回道:“中秋那日,朕是喝多了,冷飕飕地险些被梅花镖刺伤,这一动气便把赵世子关押起来。歇了这么久,也想了不少,的确是有蹊跷。”

赵千檀善用飞镖是整个京都之人皆知的事,仅是梅花镖便将人关了大半个月,这样的理由属实牵强。

话是如此说,在场的臣子皆都看得出,事情没那么简单,只不过是皇帝借口罢了。

萧扶玉打量着摄政王,继续沉声道:“朕与赵世子多年玩伴,又怎会真怪罪他,朕不过一时动气,那日再让刑部查查,赵世子回府休养亦无妨。”

明殿宽敞,声音略有空旷感。

摄政王听此,眸色愈发深长,慢条斯理地躬身谢恩,“谢陛下开恩。”

萧扶玉略微蹙眉,永远都是这般神色自若的姿态,此前摄政王不忧赵千檀的安危,也是因有卫顼的存在吧。

第66章立冬陛下何时换的砚台

无罪的圣旨下后不久,赵家的人便来到刑部将赵千檀接回去。

这半个月里,人在里面多少是吃了苦头的,即便是受罚,也不会在身上就留伤痕。

秋风徐徐,落叶飘零,在刑部堂外,赵家的马车已等候多时。

赵千檀衣衫单薄,肩披一件外衣从门中走出,看似毫无损伤,却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