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钓不上来。”柳凝微妙地叹了口气,“它们都不肯咬钩。”
景溯唇角勾了勾。
他见惯了她样样通晓的样子,似乎还是第一回见她不太擅长于某事。
然而却也有些可爱,竟使她整个人,沾染上了一丝鲜活气。
“那就再教你一回。”
他撑起身,靠近她身边,把住了她的手,缠了鱼饵的钩子高高抛起,“扑”的一声落进水里,溅起不大不小的水花。
这回鱼却很快上了钩,他握着她的手,猛地往上一带,一条草鱼带着水花窜起,最后落进了竹篾编就的鱼篓里。
柳凝盯着竹篓里的鱼,又瞧了一眼景溯,眼中浮起一丝怀疑。
“我可没使什么手段。”景溯对上她的双眼,笑道,“钓鱼这个事情呢,可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缠饵、抛竿、提起来的时机和力道,可都得讲究清楚了,才能钓上来。”
他松开了她的手:“喏,你自己再来试试。”
景溯又靠回了一边的树干,瞧着柳凝持竿垂钓。
他手里却也不闲着,拔下身侧草丛间的桔梗花,慢条斯理地把玩着。
柳凝屏气凝神,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终于感到手下传来的力道,她学着景溯刚刚的动作,果然将一条草鱼划带出水面。
她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正捏着草鱼肥嘟嘟的身子,朝着景溯晃了晃,却看见他正低头,手里编弄着什么。她便将鱼扔进竹篓里,走到他面前,他正好停下手指,抬眸看了她一眼。
景溯手里拿着一只刚编好的花环,淡紫色的花一串串缀着,与草叶穿插得颇为巧妙。柳凝还没反应过来,他便伸手,将这桔梗花环轻轻放在了她发顶。
他则靠在树边,饶有兴致地瞧着她。
“挺不错的。”不知道是说人,还是说这花环。
柳凝眨了一下双眼,对着清溪瞧了瞧倒影,却被流动的水纹所扰,看不真切。
她又伸手,摸了摸发顶,感受到花瓣柔软细腻的触感,再收回手时,指尖上也沾染了淡淡的桔梗香气。
柳凝侧眼看着景溯:“原来你会编花环。”
可是他打结却打得那么难看。
“嗯,从前母后教过我。”
景溯很少主动提起先皇后,柳凝眉头抬了一下,有些好奇:“她为什么要教你这个?”
“她自己从前就爱在宫里编着玩,顺便教了我……本也不是什么难事,耳濡目染几次,也就会了。”他缓缓回忆着,神色里流露出一丝怀念,“母后总是说,花环意禹着美满幸福,若是——”
若是戴在心仪女子的发上,便寓意着两人能携手一生,圆圆满满。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忽然头顶上有扑棱棱的声音,一只雪白的鹰隼落在他肩头,鹰爪上缠着细铜管。
景溯将密信拆开,读完后,看向柳凝。
“沈弈已带人到了关仪镇上。”他说,“阿凝,我们该回南陈了。”
第112章“若我不放你走呢?”……
关仪镇离南陈国境只有几日的车程,在车马护送下,柳凝与景溯回了陈国,随后乘船顺流而下,最终回了汴京。
这次安置柳凝的地点不再是朝暮居,景溯直接将她带回了东宫。
他的宫室不似朝暮居那样精致奢华,却也颇为讲究,比起私宅更多了些庄严恢宏的气势,却又比宫里那种闷仄感好上太多,流水亭台的布局,隐隐透着一丝风流缊藉之感。
柳凝被安排在西侧的小院里,离他的宫室不远。
这宫里除了婢女,也没有其他女人,景溯尚未婚配,也没有什么侍妾,皇宫里或臣下偶尔送来的美人,也被他转赠他人,是以这宫里清净得很,只她一人,甚至显得有些突兀。
婢女们纷纷私下猜测着柳凝的身份,好奇得很,毕竟这么多年来,景溯从未往东宫里带过什么女人。
尤其她还生得那样好看,清丽温柔,便是同为女子,也免不了心折。
“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景溯问。
“什么都行。”
以什么样的身份待在东宫里,并不是柳凝所能决定的,而且她对此也没那么在意,在南陈除了这里,她也没什么别的地方好去。
然而景溯眉头浅浅一皱,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柳凝只好思忖了一会儿,道:“那便请殿下将我安排在书房,作为侍奉笔墨的女官好了。”
这个身份是目前来说最适合她的,还能接触到不少宫政方面的消息。
景溯盯了她一会儿,脸上倒也看不出是什么情绪:“那便如你所愿吧。”
东宫里没设过什么女官,至于书案间笔墨伺候,则通常由内监负责,不过景溯还是顺了柳凝的意愿,将她安置在了书房里。
她平时要做的事不多,只在偶尔景溯批阅公文时替他磨墨,闲暇之余,还能捧着书楼里拿来的书册看看,很是清闲。
然而好景不长。
这日柳凝挎着花篮,在书房不远处晃荡,正值仲秋,桂花开得极好,她打算折下几枝,插在书房里的白玉瓶中。
她折下两枝放在竹篮中,手指攀在枝梢,正打算折下第三枝,忽然听不远处有声音传来:“站在哪儿的,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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