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朕……心虚,”祁淮哀叹一声,“这几日你怎么也不提醒朕去明华宫?”
“哎呦喂,这您可误会奴才了,奴才这些天可都没在宫里,您可别冤枉人。”
“小安子皮痒了?扣他两个月的月钱。”祁淮马上转移目标。
李德福心道不好,徒弟再傻也是亲徒弟,正准备为他开脱两句,又猛然想起今日刚回来时小安子递给他的纸条。
他一拍脑袋,连忙把纸条拿出来:“皇上,这是明华宫递上来的,奴才没敢看。”
祁淮停下脚步,慢慢打开,瞧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几个字,“晓看天色暮看云”。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他心里一惊,苦涩的感觉蔓延到唇角。
昭颜想他了。
“你先回去吧,朕自己去。”他捏着纸条,大阔步往前走。
集贤亭树木掩映,远远的依稀瞧见一个女子窈窕的背影,趴在栏杆上丢着鱼食。
与他第一次认出她时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此时她的侧脸落寞又哀伤,彼时她满脸笑容。
心里像是被人捶了一下,有些喘不过气。他这几日居然忽略了她,她该有多难过。
离她越近,他越懊悔。
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后拥住她,祁淮小心翼翼地开口:“昭颜……”
裴昭颜回头,朝他粲然一笑。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见她挣开他的手,半蹲在地上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他忘了扶她起来,一时震惊在原地:“你……”
“臣妾是妃嫔,自然是要行礼的,以前是臣妾不懂事,望皇上不要放在心上。”她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客气地柔声道。
祁淮略有些手足无措地扶起她,握住她冻得通红的手,又一惊,怎么这么凉。
他僵着脸开口:“以后不许行礼,也不许说臣妾,朕不许。”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好,他有些懊悔地握住她的手,心疼道,“在这儿待了多久?怎么不拿个汤婆子?”
“臣妾刚到,马上就走了。”她把手抽出来,又行礼,“臣妾告退。”
祁淮一愣,他还没好好看看她呢,怎么就要走了?他自然不同意,直接把她拉到怀里,着急地命令道:“不许走!”
裴昭颜的脸上终于有了别的神情,她不自在地皱眉:“疼。”
祁淮连忙松了些力道,见她浑身都在抗拒,只好拉着她坐下,说:“昭颜,你留的纸条朕看见了,这几日朕忽略了你……”
“什么纸条?”
见她困惑,祁淮以为她装傻,连忙把纸条拿出来让她看:“这不是你写的吗?”
裴昭颜瞟了一眼,又静静地盯着他瞧,问:“皇上连臣妾的字迹也认不出来吗?”
祁淮愣了下,这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确实不是她的字迹,那这是谁写的?他面色一冷。
“这句诗臣妾昨日念过,想必是橙心记下来递给李公公的吧,想让您来明华宫见臣妾。”
裴昭颜三言两语解释了,片刻后又自嘲:“人人都知道臣妾想您了,只有您不知道。”
祁淮的心突的一疼,他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根本没工夫想这些儿女情长,不过也确确实实地忽略了她。
他把那些苦咽下去,勉强笑道:“你冷不冷,朕送你回去?”
“不要。”
裴昭颜任性地耍起了脾气,她的眼里忽然蕴了泪,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哽咽着问:“几日不见,皇上一点都不想我吗?”
她知道他忙,所以她不去打扰他。
可是她怎么想的到这几日他都和程玉墨待在一处?他不是最厌烦她的吗?为什么默许她的示好?
……为什么连她过来了都不知道?
而且他还胡子拉碴的,眼底的疲态藏不住,连眉毛都没修剪,头发都快成绺了……难道程玉墨喜欢大叔吗?
裴昭颜瘪了瘪嘴,扭头不再看,又偷偷抬手把眼泪擦掉。
算了,不想就不想吧,反正她也没有很想他。
“我要回去了。”裴昭颜低声道,顿了顿,她还是无法平复心里的怒意,克制地说道,“皇上去陪睿王妃吧,想必不久之后嫂嫂就会变成姐姐了。”
她转身要走,胳膊却被他拉住。
“你在说什么?”祁淮困惑的问她,勉强压下笑意,却又忍不住问,“昭颜,你是吃醋了吗?”
裴昭颜一愣,连忙否认:“不是!”
他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按坐在亭子里,又用双手圈着她的臂膀,问:“这几日你是不是过来了?和朕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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