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周渡眼力不俗,一眼便寻到沈溪衣襟处冒出来的一根线头,扯了扯,线头便顺着衣襟的纹路一圈又一圈地滚出来,待扯够了周渡想要的长度,他低头凑进沈溪的脖颈,用牙齿咬断线头,又细心给他衣服上残留的线头打了个结。
沈溪此刻脸红得都快冒烟了,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有种期待已久的事即将发生的兴奋感。
然而,他还没高兴多久,周渡便抽身离去,只留下淡淡两个字:“等着。”
沈溪:“……”
周渡拿着从沈溪身上扯下来的线,紧紧地绑在自己的箭矢上,试了试不会轻易被扯断后,满意地举起弓箭,瞄准水潭里的一尾活鱼,箭矢脱弦而出,准确地射中一条鱼。
周渡手中捏着缠在箭矢上线头的另外一端,松开弓箭,慢慢收着箭,不多时,箭带着鱼便一同回到他手里。
沈溪看到一幕,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襟,发觉哪里少了几缕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顿时说不清是该失落还是该高兴。
周渡如炮制法又猎了几尾上来,收了弓箭,大方扔给沈溪:“拿去吃。”
沈溪咬了咬唇,捡起地上的鱼,就在水潭边取出一柄小刀将所有的鱼都给开膛破肚去掉鱼鳞,涂上调料,插在树枝上,放在火堆上慢慢烤着。
这时天色已经彻底昏暗下来,这个季节天上连繁星也看不到几颗,除了篝火附近,四周黑得一望无际,也寂静得悄无声息,只有火堆上的烤鱼在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周渡,你看着点,等一会帮忙翻个面就行。”沈溪架好烤鱼后,用手帕擦擦手,又取出一把刀来,在一根很直的树枝上慢慢地削着。
周渡问他:“还要烤什么?”
“不烤什么啊,”沈溪头也不抬的回道,“我给你做些木箭,你的箭太好,用来猎鱼实在浪费。”
沈溪有注意到周渡的箭用了这么久还没有生锈磨损等迹象发生,且周渡时不时就会把他的箭拿桐油擦拭,就知道他这箭定然不是什么凡物,才有此举。
周渡翻了翻烤鱼,摇头道:“不用。”
他觉得镇上的铁匠手艺也还可以,已经有在计划攒些钱让铁匠打几支铁箭备用了。
“有用的,”沈溪没有停下手,“不仅打鱼,还有狼群呢,你的箭只有二十支,你怎么知道狼群有多少,万一有二十一只狼,多一只箭也多一分剩算不是。”
沈溪给周渡把方方面面都给考虑到了,他知道周渡怕麻烦,又道:“做好了,也不用你背,我替你背着就行。”
火光映着沈溪整个人都亮堂堂的,他就坐在那里低着头,就像一簇炎炎燃烧的火把,直直地照亮周渡整个心房。
“嘶~”
沈溪低着头削箭矢,手快了一刀,直接削到自己的食指上,登时吃痛一声。
周渡立马问道:“怎么?”
沈溪微微皱眉,甩甩手上的血珠:“没事。”
周渡直接捉过他的手一瞧,瞧见他的食指上有条不大不小的伤口,正在冒血,眉梢微蹙,没有嫌弃地微微启唇,含住了这根正在冒血的手指。
“诶……”
沈溪刚发出一道声音,便看见周渡含着他的手指挑着眉看他,心像是被人炸了开来一样。
刚想说出布包有药的话,又默默地咽了回去,最后紧闭着唇,什么也没有说。
周渡含了会,不见沈溪的指头在冒血,松开手,面无表情地叮嘱道:“小心点。”
“知道了。”沈溪觉得要不是火光照着,他这张脸怕是红得都没脸看了,忙去取烤架上的烤鱼,掩饰道,“吃鱼吧。”
周渡接过烤鱼,慢慢吃着,他不是很喜欢吃鱼,因为挑刺太麻烦,因此吃掉鱼刺最少的腹部后,他便把剩下的都喂了豆包。
两个人在野外,也不能掉以轻心,吃过晚饭后,周渡向沈溪问道:“我们轮流守夜,你守上半夜还是下半夜?”
沈溪想也没想地道:“下半夜。”
他早起做早饭习惯了到点就能醒,但周渡就不行,他睡下去,不睡饱是不会醒来的。
周渡没什么异议,移开火堆,露出被火炙烤过的地面来,将沈溪买的毯子铺在上面:“睡吧。”
沈溪过去摸了摸,毯子下面还是热的,睡在上面暖洋洋的,但他还是厚着脸皮道:“我要抱着你,不然我睡不着。”
周渡:“……”
就在沈溪以为周渡肯定会生气怼他时,周渡却很反常地走到毯子上躺下,意思不言而喻。
沈溪脸色微烫,不敢相信问道:“你真的要给我抱?”
周渡看了他一眼,冷淡道:“别多想,我是怕把你给冻死了。”
沈溪只买了一床薄毯,远远不够抵御寒冷,两个人总比一个要保暖得多。
沈溪才不管周渡怎么说,直接挤进周渡的怀抱,安心地窝在他怀里,喜悦不已:“那我睡了。”
周渡喉结微动,没有回答。
不久,他怀里就只剩下沈溪浅浅的呼吸。
周渡就这样抬头看着天,数着天上为数不多的几颗星辰,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周渡都有些昏昏欲睡,一旁火堆里的柴禾都快要燃烧殆尽之时,周渡毫不犹豫地把沈溪给摇醒了。
沈溪揉了揉眼起身,迷迷糊糊问道:“到我守夜了吗?”
“还没有,”周渡一脸冷淡的否认,指着沈溪身上顶起的小帐篷处,冷声道:“是你硌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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