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照月看不下去了,站起身去拿吹风机,一言不发地插好往景深头上猛吹。
景深被自己湿漉漉的碎发糊了满脸,怀疑苏照月内心还是对他很有敌意。
景深放下三明治,忍受着后脑勺传来的热气,耐心地说明了他对楚歌是完全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和楚歌是友好的老板与打工人关系。
苏照月嗤之以鼻,“谁不知道天盛传媒是业界知名黑作坊,进了就别想出来。”
手腕被不轻不重的力道拉开,碎发糊了满脸的精神严肃道:“天盛不是黑作坊。”
碎发里隐约透出一双发亮的凤眼,锐利得像一把剑,直直地插入苏照月的心脏。
不对,他的心跳只会在又香又软,甜得像草莓一样的楚歌面前加速,怎么被这个严肃的男人看一眼,胸口就像发闷一样紧得难受。
苏照月在自己的思想开始滑坡前抢先一步落荒而逃,留下‘嗡嗡嗡’的吹风机。
因为落水事件,导演被吓得不轻,催着船长加速上岛,终于在第三天夜晚之间,众人脚踏实地了。
中间全都没有拍摄。
嘉宾落水是大事,导演哪敢提拍摄要求,只要嘉宾不提退出他就万事大吉了。
“那个大家都累了,今晚也没有拍摄任务,大家直接休息吧,房间就按照自己的心意随便选就好,明天再说,明天再说。”
岛上有原住民,节目组租下了一栋很美丽的石头砌成的小楼。
说是按照自己的心意随便选,工作人员一分,偌大的小楼也就剩下三间房。
楚佩都要气死了。
景深竟然跳海去救楚歌。
他到底喜欢什么类型?是上是下?还是可攻可受能进能退?
楚佩再也冷静不下去了,直接拖着行李箱紧紧地跟在景深身后,直接道:“我和深哥一间。”
楚佩没有刻意捏嗓,‘深哥’两个字叫得还挺流畅,不知道的还以为景深真和他关系匪浅。
苏照月立刻就将目光射向了景深,好离谱一男的,到底要在一个节目里跟几个男的秀恩爱?!
景深充耳不闻若无其事。
楚歌是当晚入水的人中唯一一个生病了的,发烧才刚好,鼻子塞得呼吸都靠嘴,边呼气边有气无力道:“我一个人住,我怕感冒传染给你们。”
他因为严重感冒,醒来以后一直躺在床上,和景深连一面都没见过,也是他暂时还不想看到景深……
“这样吧,”顾静松道,“我照顾楚歌,楚佩和景总一间,两位演员一间,今晚就先这么安排。”
顾静松从落水上岸后就没在景深面前出现过。
景深偶尔会回想起那天晚上,他扶着楚歌抓住救生圈,回头一看,顾静松在水面静静地看着他,背靠银月,目光幽深,海妖一般。
“楚歌有经纪人,还是让经纪人照顾他,”徐咨羽道,“我们几个随便挤一挤好了。”
说着随便挤一挤,徐咨羽很自然地走到景深身侧,从景深手里接过行李,两手一起推两人的行李。
景深也没有反对。
精神病人是所有人当中最靠谱的确实是事实。
苏照月这个前室友一点姓名都没有,那天他跑出去冷静之后又回来,景深就对他态度冷淡下来,虽然景深本来就挺冷淡的,但至少降了十度以上!从零度变成了零下十度!
几个人走到房间前时已经默默分好了。
景深和徐咨羽一起走入房间,楚佩厚着脸皮挤了进去,苏照月犹犹豫豫晚了一步,干脆赌气似地去了对门,顾静松在门口默默看了一会儿,也转身去了对门。
景深去洗漱,徐咨羽默默开始收拾两个人的行李。
楚佩真是快看吐了。
又摆正室范儿。
等着瞧。
楚佩放下行李过去搭话,“你知道吧,以你的身份很难嫁入豪门。”
徐咨羽:“……”
楚佩孜孜不倦,循循善诱,“其实我们也不一定不能和平相处。”
徐咨羽默默抬头看他。
楚佩心道有戏,压低声音道:“如果我能成为景家的另一个主人,我保证有你的一席之地。”
“哦?”徐咨羽慢悠悠道,“这么大度?”
楚佩心想这才是正统正室范儿,再接再厉道:“你别看深哥现在好像挺疼你的,他和楚歌,就是那晚他跳下去救的那个楚歌之前就有一腿,口味可是说变就变,你不给自己找好后路,以后会后悔的。”
徐咨羽饶有兴趣道:“后路是指?”
“你帮我,我帮你,怎么样?”
“你想我怎么帮你?”
“很简单,告诉我深哥的喜好,比如他最喜欢男人身上什么样的特质……”
徐咨羽思索片刻,认真道:“他喜欢小学生一样的男人。”
楚佩:“……”敬酒不吃吃罚酒,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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