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绛打断了韩桐:“既然是匠,拿本事来说话,靠拳头,你们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提点一句,想造出水力织布的机器,关键在于谁能让梭子飞起来。”
“少君,这事。”
韩绛说道:“武人用拳头,人秀书本,你说匠人应该拿什么比,谁输了就退让两步。只是吵,能吵出什么结果了,再说了,要争也要争点有意义的东西。”
吴杢先说道:“绛哥儿说的公道,我们愿意一比。”
既然吴家这边的工匠愿意比了,韩桐也不好再拒绝。
只是,这造水力织布的机器,可能吗?
韩绛说了,关键在于飞梭,看来回去应该找工匠们议一议。
韩绛又说道:“这样吧,我知道你们手上还算干净,但小管事们这次,若是只拿了点小钱,我也没计较,你们也没报。但以后不许拿了,就依今年的纱、布、麻、丝、绢的产量,若是保证质量的情况下,产量提一成,府里出书,给他们按一分发赏。”
这种方式从来没有过,韩绛把在场的四个人都说愣了。
韩绛又说道:“不明白,那好,我说的仔细一点。比如今年产了一百匹细麻布,明年生产了一百一十匹,那么就是一匹拿出来发赏。若是一百三十匹,就拿出两匹来发赏,或是一百五十匹,就拿四匹出来发赏。”
“若还是不明白,回头我写个规矩,写的明明白白的。”
“明白,明白了。”韩渊赶紧接话。
韩绛是少君,说了这么多这些人都没有点反应,礼节上先过不去。
“恩,明白了就好。大有大赏,小有小赏。若是织出更好的布,更好的绢,同样的赏。”
“是,明白,明白。”这次三个人一齐回应。
韩绛又问:“行了,先发五十万钱给每家,用来研究机器,就这么办了。还有事吗?”
“没有。”
韩绛摆了摆手:“退吧。”说完,韩绛往正院走去。韩渊、韩桐、吴杢三人施礼,然后相互看了看,都飞快的往侧院走去。
从严州过来的管事们,来的快,去的也快。
他们匆匆的从严州赶来,就是为了讨一个公道,这会既然得到了答案,又呼啦一下跑到码头,连夜往严州赶。
韩、吴两家有身份的管事们往码头赶的时候,韩渊问:“你们两个急什么?”
吴杢说道:“渊老头,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领的是俸禄,又加上了一份府里的月钱。管事们有老有少的要养活,现在谁还敢拿着黑钱,怕是连命都没有。以前是每月能吃上十次八次肉,这突然没肉吃了,总要给人一个奔头。”
韩桐没说话,他的月钱够高。
但,吴杢说的也没错,小管事们被这么狠狠的收拾过后,至少一两年没有人敢乱伸手。
所以当下有这千万钱打底摆在那里,至少给这些小管事们一个盼头。
有盼头就不会因为眼下管的太严而抱怨,也会遵守新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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