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从梅恨铁不成钢道,“您就是性子软,他都多少次了,前头不说,后面住他家里,哪次把您当客人待了,老夫人还把您安排到他房里,您吃了闷亏谁给您……哎呦!你打我干嘛!”
含烟给了她一巴掌,还准备拧她耳朵,被她躲旁边去了,含烟虎着脸道,“你不懂里边儿事别混说,元空师傅是个正派的君子,他也是蒙在鼓里。”
从梅嚷嚷道,“谁家正派人那样儿的?”
温水水把脸侧到床里,粉润蜿蜒满脸,“去汴梁的时候,我被蛇咬了,他给我吸毒血。”
从梅大惊,“怎,怎的咬在那位置了?”
温水水难堪的揪紧指节,“……我让蛇咬的。”
两个丫鬟具是瞪大眼。
“真不能怪元空师傅,小姐被安排进他屋里,奴婢进院子就发现了,可总想着元空师傅往后是要跟小姐成婚的,便也就装着不知道,”含烟羞愧道。
从梅已然乍舌,倏忽垮着脸道,“要这么说,元空师傅真如傻子般被咱们糊弄,他们家搬家忘了咱们,我们还故意往外跑吓唬他……”
这桩桩件件翻出来,哪个叫人听了都会发火,原以为两人在一起是两情相悦,却没想从头到尾都是算计,算计着他这个人,再算计他这个身份,她嘴里说着甜言蜜语,让他误以为这是依恋,这样弱的离不了人的姑娘,只把他当做垫脚石往上爬,她想要什么已然明了,让他回到皇宫,她就有了能够和温家对抗的能力。
她以自身做筹码,骗他进了圈套,耍的他团团转,叫他甘心做她奴仆,何曾有过爱,这爱怕都是假的。
元空眼沉泛黑,想生怒却失去了怨怼的脾性,他抬腿跨一只脚上了门槛。
屋内三人闻声回头,正好见他冷着面色进来。
含烟和从梅慌忙站直,战战兢兢的往屏风旁靠。
温水水心知他全听进去了,只能软着细嗓子叫他,“元空……”
元空拿起凳子上的僧袍,转身朝外走。
温水水呜的一声哭出来。
他立时顿住。
“我只是想要你……”她期盼着他能转头,开始是错了,但她没有办法,她想接近他,想他能正眼看自己,他这样淡漠的人,她不把他拉下来,她又有什么机会能被他拥在怀中。
元空垂首,过一会还是快步出去。
温水水猛将脸捂住,一头倒进床。
从梅忙要追人。
温水水蔫着道,“别去。”
从梅绞着两只手道,“元空师傅瞧着特别气,会不会不来了?”
含烟呸她一下,“怎么不来?他现时气狠了,等平静下来总不能把小姐丢了,便是我们的错,他也让小姐遭罪,他要是不愿,我们都能告到官府,让官家给小姐做主。”
温水水朝她们挥手,“出去吧,我想睡会。”
含烟和从梅便悄步退走。
温水水望着屋梁,张皇又迷乱,他不会抛弃她的,她得想招让他回来。
——
元空失魂落魄的回了云华寺,他没有换僧衣,穿的还是那身直缀,好在天晚,一路没遇见什么人,直进了玄明主持的禅房,闷头一跪。
玄明主持瞧他这一身就知道什么情况了,他艰难笑道,“老衲当真留不住你了。”
元空头抵着地,“弟子触犯戒规,请主持杖罚。”
“你已经不是云华寺的僧人,老衲打不得你,”玄明说。
元空重复道,“请主持杖罚。”
玄明伸展腿下地,走到他跟前道,“打完你,就得将你轰走,老衲下不去手。”
元空缄默。
玄明绕过他将屋门关上,“那位小施主跟着你去了汴梁,又跟着你回来,却也是痴心一片。”
痴心一片是假的,诱他犯戒才是真。
元空攥紧拳,第三次道,“请主持杖罚。”
玄明挪过脚,绕开这话道,“小施主狡诈的很,人都在西京城里,这弥陀村里竟还有个一模一样的小施主,元空,你是不是该给老衲解释?”
温水水安排人进弥陀村,元空一直不知道,温家没人过问她,所以他也没去过弥陀村,这下遭问,他一时答不上来。
玄明手按在墙边的木棍上,“老衲教你易容术本是让你自保,你如今却拿这个用在私情上,你糊涂啊。”
元空紧闭着唇,静候他行罚。
玄明执起木棍杵在他手边,长叹口气,“纵然你冥顽不灵,老衲也不能让你去死,这番罪罚后,你随元达一起去守弥陀村吧,往后你想往何处都没人管你,寺里不用回了。”
他说到后头低的难听清,元空青白着面应是,仍咬牙道,“还请主持保密,她家中若知晓……”
玄明唉一声,“老衲自不多言。”
元空两手平放,任那戒棍一下下打在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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