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马车在不远处,元空往旁边站了站,“上去吧。”
温水水哆哆嗦嗦踩着木凳上马车,她鞋底都是雪,木凳子却滑,一个不注意脚下呲溜了出去,还是元空反应快把她兜住,她被他半抱着送上车,她进到车里,手还恋恋不舍的攥着他,“别走。”
元空立在原地眸光无神,“贫僧要回云华寺。”
温水水攥紧他,露出可怜的神情道,“你带我入宫的,我不认识路,你要把我丢在这里,我会冻死。”
她的另一只手摸到脸边,撕开了那层皮,原本的娇容显露,她太冷了,嘴唇都在发紫。
元空看着她,手情不自禁抚掉她鬓侧的雪。
温水水蹭了蹭他的手掌,轻拽他。
元空便像被摄魂般抬腿上了马车,她欢快的扑进他的胸膛里,将要被他带入马车时,她眼尾的余光恰巧看到宫门前站着一个少年。
那少年身穿珊瑚红团花纹锦袍,腰系螭纹玉革带,离得有些远,只能确定他是在盯着这边,并不能瞧清他的面容,但从他的身形判断,温水水的脑子里立时蹦出来一个名字。
他是温昭。
第31章三十一个大师夫君
温水水瞧不清温昭的脸,同理温昭也瞧不清温水水,他只觉得熟悉,但他看到了元空,元空太醒目,那身粗布僧袍,光头,往哪儿站都引人注目。
更遑论他竟然进了女人的马车。
那马车慢悠悠驶出,他的嘴边现出一抹阴笑,翻身上马远远跟着他们。
车里要暖和许多,温水水趴在元空胸口,冰冷的手无处安放,胡乱抓了两把,又缩回他手中,她得寸进尺道,“我想住回弥陀村。”
这简直不可能,她现在的身份是杨落溪,是江都商人,她入住弥陀村,回头那帮人稍加探寻就能发现她和温水水是一个人。
“你不能住,”她挂在元空身上,元空动弹不得,想推她下地,又怕她磕着,明知道她故意的,可又说不下去重话。
她咬死了他木钝。
温水水露出难过的神色,“我见不到你……”
元空拧着眉没声,他回到西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和温水水断掉联系,回云华寺跟玄明忏悔。
可他就像入瘴了,温水水有一点不舒服,他都舍不下心,他感觉自己成了一只困兽,甘愿为她所囚。
“你不睬我,”温水水抱怨道。
马车行在路上也是摇摇晃晃,车里空间狭窄,他又是弯着身的,那马车行过石子,车猛地摇着,他跟着踉跄坐到木板凳上。
温水水也揪不住手差点栽地上,好在他手稳,托着她的腰肢才没叫她吃疼。
温水水跨坐好,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细小声道,“你近女色了,玄明主持不会让你留在云华寺的。”
近女色这个话,其实是温水水随意说的,他们这样往开了说,两人只算是黏糊,肌肤之亲什么的谈不上,顶多扰乱了元空的心神,他确实有罪,一再纵容她近身,这已经触犯了戒律,他已经做好了回去被玄明斥责的准备。
元空轻声道,“贫僧会去领罚。”
温水水捶了他一下,微微把眼眯起,粉唇凑近他嘴角,“夫君……”
元空心跳又变得不规律,他匆忙撇开脸,极速驳斥道,“别乱叫。”
温水水咬了咬唇,如蜻蜓点水般吻到他的左脸上,察觉他躯体僵直,便把晕红的面颊埋进他衣襟里,“我想叫。”
元空立时闭眼,“贫僧该下车了。”
温水水翁着声道,“周宴买的宅院在城东,那边人少,我害怕。”
她想让他随时随地守着她。
元空默然。
温水水摇摇他的胳膊,“你回去说了,你师父指定说你,你当不成和尚,就无家可归了。”
无家可归刚好她收留,这样他就彻底是她的了。
“主持说过,纵然贫僧入红尘,他也不会苛责,”元空说。
温水水听着欢喜,又将脸抬起来,巴巴儿道,“你说真的?”
元空掀起眼缝凝视她,未语。
温水水也不气他不接声,拉着他的手放到腰间道,“前天发炎了。”
她洗澡不注意,泡的太久,伤口才结的疤尽数脱落,夜里睡觉时密密的疼。
元空神情变得寒肃,过了良久,他解开她的腰带,揭出一小片衣衫,那截腰窝并着伤口落在他眼前,只瞧上一眼,那个字就如一团火燃着了他心间所有的压抑。
他慌张取出来药给她敷。
从始至终温水水都没做声,只乖乖的依着他,任他动作,直等他敷好药,为自己系回腰带,她才说,“温昭可能在后面跟着我们。”
元空从衣袋中摸出一只小盒拧开,里面铺着薄薄一层皮,他捏起那层皮覆在温水水泪痣处,妥帖按压,片刻后温水水的那颗泪痣被隐去,浓丽消淡,美而不妖。
温水水执着他的手亲吻,“崔大人发了请柬给我,后日晚在会香馆设宴,我不会喝酒。”
她很多东西不会,但她胆儿大,她想要某样东西,就是抽皮剥骨也要抢到,可这也算是一种危险,若有人设局,她就是个死。
会香馆是什么地方,元空听了便是不懂,也知不该是女人去的,她是闺阁里的姑娘,纵使对元空使了无数花招,但她依然是纤弱的,在一方院落里逞威是有人护着,可出了院墙,她走到男人们面前,她就是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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