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福安宁走了过来,顺手将乐柔推进了徐童的怀里。
“少爷!”
乐柔眼睛含着泪珠,被徐童轻轻拦在怀里,害怕得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此话一出,俏小凤的脸都白了,原来当晚高卓本想要去刺杀项克定来着,结果才到一半,就听府里喊项克城出事了,高卓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见这么轻松就完成了任务,索性就收了枪转身逃路去了。
而杀掉项克城的人,正是俏小凤。
这些事情俏小凤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他的所作所为,人家早就看得清清楚楚。
眼见自己死路一条,俏小凤似乎还想再放手一搏。
可大公主显然已经没有了耐性,轻轻一弹手指,指尖上一缕乌光闪烁,根本不给俏小凤丝毫机会,几乎是闪电一般的速度,在他心口上戳了一个小窟窿。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滴晶莹剔透的血珠,出现在大公主的指甲尖上,血珠缓缓滚动着,仿佛是有自己的生命力一样。
等俏小凤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能看着自己胸腔前那个窟窿,两眼无助地看徐童。
他能够感受到生命正在迅速走向尽头,可丝毫感受不到疼痛,反而异常地清醒。
清醒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慢慢地去死。
“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短暂愣神过后,俏小凤疯狂地拿出各种药物吞食下去,然而这些能够价格昂贵的疗伤药,在这时候反而失去了所有作用。
徐童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就那么一瞬间俏小凤身上的所有生机都被掐断掉。
就像是一棵被切断所有根茎的花草,这时候就算是用最好的营养液也无法阻止衰败死亡的过程。
直至察觉到所有药物都失去了效果,俏小凤才面如死灰地缓缓站起身,没有反抗,没有抱怨,空洞的眼神里,唯一所向往的地方,或许是想要在临死前,去找个风景还算秀丽的地方等死。
不过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生命力,还未走下楼梯,徐童就听到一阵翻滚声。
这无疑令乐柔更加地恐惧,死亡已经很可怕了,还要用这样清醒的方式离开,显然换做是谁都会很痛苦。
就好比饮下了一瓶百草枯,给你悔恨的时间,但绝不给你丝毫生还的机会。
“别怕,这不是还有我的么。”
察觉到怀里乐柔的身体在颤抖着,徐童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放缓着声音安慰道。
只是听到这,乐柔的手抓得更紧了。
说完,就觉得脖子后面特别地痒,一抬头就见大公主已经走到自己身后去。
“没看出来,你还挺会哄女孩的。”大公主调侃道。
徐童咧嘴呲牙笑道:“谁让你不是女孩呢。”
“哼,等这件事完了,我会把你带回去,给你准备一口棺材,让我看看到时候你还能不能这么讨人喜欢。”
“那感情好,到时候我喜欢咱们能躺在一个棺材里。”
徐童说着缓缓把乐柔推开,目光看向寻龙道人:“动手吧,自打你把那颗丹药给我的时候,其实你就没打算让我活,不是么??”
寻龙道人嘴角一抽,没有回应这句话,但冷漠的眼神里已经藏不住他本性凶残的事实。
“别!”
乐柔见状,猛的扑上来想要拦在徐童面前。
然而徐童眉头一皱,却是一记手刀打在乐柔脖子上,将她打昏过去。
“但愿你们说话算话。”
说着徐童缓缓走到阁楼的边缘,张开双手,仰起头任由阳光照射在自己的脸上。
说实话,这并不舒服,黑暗体质在阳光的照射下,会格外地刺疼,但他还是忍不住贪婪地深吸上一口气,感受着阳光的美好。
“噗!”
突然,他身体一颤,缓缓低下头,心口上已经多出一个窟窿,整个过程快得让人有点不适应。
回头一瞧,只见血珠已然聚集在了大公主的指尖上。
而同时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生机正在飞快溃败。
“还有一个时辰太阳就会下山,找个见不得光的地方吧,或许你还能简直到今晚乾坤颠倒的时候。”
寻龙道人站起身,他清楚徐童体质的特殊性,给出了一条还算良心的建议。
只是谁都清楚,这并非是善意。
让人在希望中等死的过程,会更加煎熬。
“这丫头也带走,以防万一吧。”
福安宁上前,伸手抓起乐柔的头发,准备将人从地上提起来。
“喂!”
福安宁抬起头,见徐童侧着脸看着他:“老家伙,做个人吧,小心我回来找你算账!”
福安宁本想冷笑着嘲讽这家伙一句,一个快死的人,还充什么大爷。
可看着徐童那双冷冰冰的眼睛,最终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毕竟和一个死人较劲可不是明智的选择,更何况这小子要是真放手搏命,福安宁不确定,寻龙道人和大公主是否会帮自己。
于是缓缓放开了乐柔的头发,缓缓把乐柔抱了起来。
“小家伙,在这里等我哦!”
大公主朝着徐童眨了下眼皮,便和寻龙道人一起离开。
徐童坐在阁楼上,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眼神反而逐渐变得期待起来。
一枚戒指从道具册里取出来,轻轻地扣在手指上。
静静地坐下来,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徐童的脸色越发开始苍白,大公主抽走的不仅仅是心头的精血,更是整个人的生气。
渐渐地,他的意识也似乎开始模糊了起来,身上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突然徐童猛地抬起头,眸光死死盯着前方。
“哒……哒……哒……”
只听清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脚步声外,还有一阵少女轻快的歌谣声。
能够想象得到,一个穿着高跟鞋,嘴里哼唱着歌谣的女人,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愉悦。
“终于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徐童模糊的意识反而越发清醒,舌头忍不住舔舐在干裂的嘴唇上,他知道,自己等的那个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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