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走到平阳的面前,明明比平阳矮了一个头,但那通身的气势还是压住了平阳。
“怎么?不知道行礼吗?”
平阳这次遇见阿娇不是她运气不好,纯纯就是因为馆陶使了手段。
她就是要让这人跪下给阿娇请安,让她一辈子都比不过阿娇。
平阳低眸一眼就看到了阿娇脸上的冷笑,不由得将自己和阿娇又对比起来。
是她先设计的阿娇,所以阿娇反算她一局她也得认;虽然父皇拦住了馆陶长公主杀自己,但还是将自己废为了庶人。
如今的阿娇身上穿着的是前段时间上供的珍品,那真丝所制成的红衣灼伤了平阳的眼睛。
她看着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衣,清楚地记得第一次穿的时候她浑身发疹子。
可是明明看到自己不适的母亲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还让她再多去浆洗几件衣物。
两个月的折磨让平阳就算有心思嫉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正当她准备跪下给阿娇请罪的时候,忽然看见站在那里的刘彘。
那人冷着脸,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看着自己跪下,“参见咸阳公主。”
平阳的头抵在地上,眼眶里的泪水终于算是忍不住地流了出来。
而阿娇顺势也蹲了下去,她带着笑容,脸颊的梨涡浅浅,“本宫教你学个乖,认清楚自己的地位。”
“或者说,认清楚你母亲那破落户的家庭,就算皇上如今不杀你也能废了你。”
“如果你母亲是个大臣的女儿,或者你的母亲是薄皇后,你就不会被废了公主之位。”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只有她和平阳听得到。
阿娇随后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处。
刘德和刘彘也跟在阿娇的身后离开此处,只有平阳她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心中回荡着刚刚阿娇说的话。
十月底的汉宫的砖块很冷,而那股寒意从平阳的膝盖爬向了全身。
等到平阳站起来的时候,她微微地晃了晃,最后还是站住了。
没错,陈阿娇说的都是真话。
若是母亲是个大臣的女儿,那么自己绝不会被废;若是自己不为了刘彘得罪陈阿娇,自己依旧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平阳公主。
这种想法充斥在平阳的脑海里,她抱着那些衣服往永巷走去;等她回到永巷的时候,王娡很是不耐的骂道:“你死哪里去了?不知道还要给彘儿做饭吗?”
王娡如今满身的市井气息,平阳打量着王娡,嗤笑道:“做饭,你为什么不做?”
“瞧你如今的模样,就算是父皇来了都不会让你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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