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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爷登时有点懵,却不敢反驳顶头上司,只能是偷偷摸摸的退到后面,等下单独过来找李春来谈。
丁公公过来,土堡子里李春来自然也注意到了。
他本以为丁公公肯定会被他这个突兀的举动吸引,马上召见他,他也好借机再与丁公公表一波忠心,避免当炮灰的命运。
谁曾想,丁公公居然没召见他。
这让李春来一时也有些摸不到头脑了。
不过,不多时,有值守快步过来告知李春来、符爷过来的消息,李春来的脑子止不住一下子通透了起来。
对啊。
秦军这边有私心,难道,京营这帮大爷们就没有私心了?
丁公公能从巍巍紫禁城里外放出来坐镇一方,他的手段,难道会比那贺将爷、张游击的弱了?
这是想以他李三儿为支点,撬动双方的平衡啊。
以李春来的性子,他自不愿意做这种极为危险的勾当,说吃力不讨好都不为过。
谁知,风势飘荡之间,他硬生生的被推到了这个当口上。
李春来心里已经有了方略,但是,想完成这个方略,他却必须先拿下刘黑子才行!
以李春来此时对刘黑子的了解,这个看似很糙的汉子,心里还是有秘密哇!
“哟,符爷,您怎么有时间到小的这小破庙里来了?”
很快,符爷便是赶了过来,脸上虽是堆着笑,可这笑意却是遮不住的尴尬,凝固了一般。
李春来不由笑着揶揄。
“三,三爷”
符爷不由更为尴尬,直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但他究竟是豪门子弟,轻重缓急他还是能分的清的,忙强撑着赔笑道:“三爷,咱爷们之间有些事吧,我一时还真不好说。但是三爷,这世间风景究竟在变化,此一时彼一时哇。”
看着符爷讪讪讨巧的模样,李春来心里是想狠狠逗逗他的,不过,冤家宜解不宜结。
特别是此时这种状态,符爷代表的是京营集团,李春来自不会太过托大,笑道:“符爷,您这话太过谦了。说起来,当初若没有符爷您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李三儿也走不到此时啊。符爷,您怎么有空到小的这来了呢?”
符爷看李春来飘飘然便是揭过去了以前的不愉,直接转向了现在,心里一时也有些止不住的翻滚。
怪不得,怪不得这小李三儿短短时间便是到了这般模样,单单是他这心胸,怕就真没几人能比得上啊。
踌躇片刻,他忙笑道:“三儿兄弟,现在是个什么行情,你想必也知道了。咱爷们吧,有些东西,便也不必藏着掖着了。
三儿兄弟,你是个明白人,那哥哥我便也直说了。眼前行情不太妙啊,你若能帮咱们京营的爷们们一把,不是哥哥我保证了啊,是咱们张将军保证,必保你此役的安全!”
李春来与符爷聊了没多会,符爷便有些骂骂咧咧的愤怒离去,直恨不得将李春来扒皮抽筋一般。
很快便引得周围值守人手窃窃私语。
然而符爷虽是一路骂骂咧咧,直接回了这边山下的营地,满脸满身尽是不爽,可心底里,却是止不住的来回了哇!
刘黑子用力的咽了口唾沫,却是看向了洪斌:“洪爷,我,我有点重要事情,要跟三爷单独说下,还劳烦洪爷您帮守一下门。”
“小事。”
洪斌也回过神来,忙重重点了点头,转身便是出去。
看李春来看过来的目光,刘黑子不由苦笑:“三爷,您对我恩重如山,把我当成手足弟兄,就算不忠不义,我刘黑子也认了!我,我真知道”
他还没说完,却是被李春来笑着摆手打断,重重握了握他的手道:
“黑子,先别着急下结论,现在人人都想把咱们当马前卒,当炮灰,但这里究竟是咱们的地盘!咱们若是能稳住了,怕未必就一定会给他们当炮灰,也未必就不能顾上江湖道义呢?”
“额”
刘黑子登时一愣,转而一双老眼里便是止不住的露出了爆炸般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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