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噢,酒疯子。”凌君寒学他,冷言回怼。
视线一碰,双方都不太愉快。
凌君寒没说话,帮他把衣服脱了个干净,放进水里,快速洗澡。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以后不准喝酒。”
段无心那股作对的劲儿上头,扑腾水花:“我偏不。”
“那我把你送回北墅。”万般无奈,只能出此下策。
这倒是捏到段无心的软肋。
果然成功让小白虎服了软。
段无心闷着头泡澡,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提到喝酒,胃里那股翻涌的劲儿重新涌上喉头。他实在是忍不住,把脑袋伸向浴缸外面,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凌君寒:“”
你还有多少惊喜,一次性送了吧。
“脏。”段无心仰头,嫌弃地看了一眼旁边,瞬间把头扭回来,“你去把地处理干净。”
“祖宗,您能让我好好的,安安稳稳的,过个生日吗?”凌君寒被折磨得没了脾气,再一次从热水里出来,拿出花洒冲地。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身体健壮如凌君寒,在这个寒夜里,连打了三个喷嚏。
把地弄干净,又把段无心洗完吹干,前前后后花了快一个小时。
凌君寒身心俱疲,把段无心往被子里一塞,才长长舒了口气。
这生日过得真他妈闹心。
“睡吧。”多余的话,不想再说。
旁边的小白虎心境截然不同,段无心眨着眼仰头蹭他,心情无比愉悦。
啊,再次和幸运之神躺上一张床,滋味如此美妙。
安安稳稳睡个好觉的日子,又回来啦!
他一点儿也不困,酒劲儿缓过去不少,现在就是兴奋。
今晚的一切,像一场梦一样。
他张了张爪心,指缝之间,仿佛还有那位侍者血液粘腻的触感。
也许再强一点,真的可以手刃李英毅。
三秒之后,他在脑内把伤疤脸大卸八块。
凌君寒叼了根烟,垂眼看着眼睛滚圆的小东西,问:“不困?”
段无心摇头,往他怀里又蹭了蹭。
脑门碰到坚韧的东西,硌得慌。
他伸爪抓住,又是上次那个奇奇怪怪的项链。
虎爪悄无声息靠近,一把捏住,不小心碰到旁边的开关,项链弹开。
凌君寒反应极大,大手捏住项链,把盖子重新又盖了回去:“别乱摸。”
“里面是什么?”段无心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刨根问底。
“秘密。”凌君寒不想提起往事,一笔带过。
那段经历对于他来说,是来自很多年前的,一份很割裂的回忆。
一半是梦魇,一半是快乐。
索性埋于过去,不想再提。
“你上次说是重要朋友的信物,什么朋友?”
“乖乖睡觉。”
“说说嘛,就当睡前故事。”
“快点儿睡觉。”
“你这个人好小气,能不能说其他的词儿?”
“你到底睡不睡?”
段无心内心窜起一股小火苗,翻过身用后背怼着他。
这人没把他当朋友,当兄弟,什么都不愿意分享。
正气头上,后背贴上一副温热的躯体,暖呼呼的。
凌君寒缓慢地摸他,把炸起的毛一遍一遍地顺下去:极尽温柔:“好了,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或许是手法过于舒适,段无心闭上眼,放缓呼吸,进入浅睡。
昏昏沉沉之中,感觉四肢像是被撕扯,呼吸不畅,很是难受。
段无心皱着眉,摊煎饼似的,又翻回去窝进凌君寒怀里。
掌心触碰到肌肉,很是滚烫,直接了当地贴在手掌的皮肤上。
这感觉很奇怪。
因为爪子绒毛厚实,他碰任何东西都像是踩了软垫,隔着毛茸茸的一层。
但是现在,触感很结实,甚至可以清晰感知凌君寒皮肤的纹理,肌肉的走向。
段无心猛然睁开眼,看见凌君寒的胸膛上,平放着一只白白嫩嫩的手。
哇,撞鬼了!
他踢了踢被子,正准备惊呼,发现脚的触感也不对劲。
跟以前的小短腿不同,好像更长了些,轻轻一碰,可以踢到凌君寒的小腿。
感知到男人的紧绷,结实,充满力量感。
奇了怪了。
段无心有些慌张,虎爪上移,发现那只手也在跟着动。
等等,这手,怎么像是他自己的?
他不敢相信,活动了一下爪子,胸膛上纤细的指节立刻同步弯曲。
大概是喝醉了做梦呢,段无心闭上眼,自我安慰道。
那可是人的手,跟本王有什么关系。
他准备晃动尾巴,发现只是屁股稍微扭动了一下。
尾巴呢,尾巴也没了!
天啦噜,他该不会是在刚刚决斗的时候就挂掉了吧?
现在是,死了之后的虚拟状态?
段无心脑子一片乱糟糟的,科学都无法解释当前的状况。
“别动。”凌君寒闭着眼搂紧他的腰,把挣扎的身体更紧地压入怀抱。
这一声,把段无心又重新拉回现实。
腰上的触感酥麻,甚至能感受到指腹上的枪茧,在来回滑动。
段无心彻底崩溃,他,怎么变成/人了!
活了这么多年,这遭灵异是头一遭碰上。
麻了,从头麻到脚趾。
凌君寒的吐气喷在耳朵上,他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段无心绝望闭上眼睛,也许,明天早上就变回来了。
他没有做人的经验,现在四肢怎么摆放,都很是别扭。
一阵胡乱地蹭,终于把凌君寒逼得睁了眼。
“心心,叫你别”
眼前的画面过于刺激,让见过大风大浪的凌元帅也瞬间噤声。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他的怀里,躺着一个光溜溜的美少年,不着寸缕,肌肤相贴。
月光之下,少年银色的短发泛着淡淡的光。他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卷翘着,和发色一样的浅。
那张脸简直像是画儿里走出来的,巴掌大点儿,顶着挺翘的鼻尖和嫣红的唇,多一分嫌娇,少一分嫌淡。
视线控制不住的下移,瘦削的锁骨连接到纸片似的肩膀,脖颈雪白纤细,仿佛一碰就碎。
浑身上下,近乎透明的苍白。
漂亮地,让人口干舌燥。
操,做春梦了。
凌君寒拧紧了眉头,重重闭上眼。
不是,就算是春梦,怎么会梦到男人?
大半夜的,凌君寒睡意全无,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他的确是没谈过恋爱,漫长枯燥的军队生涯,以刀枪为伍,以战场为床。
没有那个空闲时间,也没有太多兴趣。
战斗和机甲,浩瀚的宇宙,对于他来说才是生命的意义。
当然,作为男人,偶尔有生理需求,也是简单解决。
更多的时候,是选择去虚拟战场操控机甲发泄。
他从未想过,幻想出一个枕边人,竟然性别为男?
军队里的男人大多是皮糙肉厚,或者不修边幅的,当枕头都嫌硌得慌。
现在手心里这份羊脂一样的触感,细腻顺滑,爱不释手。
他不确定似的,眼睛重新睁开。
少年一动不动的躺在怀里,香甜的呼吸贴着耳根,又痒又燥。
那个粗糙的心脏,也被撩拨得有些发痒。
他骤然反应过来,段无心呢?
明明睡觉前,怀里还是炸着毛的小白虎,一闭眼一睁眼,怎么就换成了美少年?
凌君寒指尖碰了碰近乎透明的脸颊,不确定的开口:“心心。”
少年睫毛颤了颤,没有睁眼。
段无心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的场景,心跳如雷,佯装假睡。
“心心,是不是你?”凌君寒执着发问。
他习惯性地捏了捏后腰,抚摸上去,才发觉手感比虎毛更软。
段无心缓缓睁眼,两人四目相对,陷入沉默。
他张了张嘴,不太习惯人类的发音,说话磕磕绊绊,带着哭腔:“是我我完了。”
声音很轻很软,惹人心疼。
“我变成/人了。”
“你这是第一次?”凌君寒也觉得荒谬。
他连段无心能许愿都不信,坚信科学,崇尚真理。可现在
好好的一只白虎,怎么突然就变成/人了呢?
段无心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感觉四肢冰凉得可怕。
但他伸手去钩凌君寒的脖颈,再也没了以往的嚣张,想要求得一点安慰。
“太荒唐了。”凌君寒索性坐起来,抬手打开了床头灯。
段无心眼睛依然是透明的琥珀色,看人的时候带着天真,他用手去挡凌君寒的眼睛:“别看,很丑。”
“不丑,很漂亮。”凌君寒伸手,想把人从床上拉起来。
被子滑落一半儿,露出一截白皙的细腰。
段无心当虎当惯了,没什么羞耻感。
他瞥见浴室里透出镜面反射的光,于是把被子踢开,光溜溜下床。
只是还没习惯用腿,脚刚着地,就摔了一大跤。
段无心懵懵的坐在地上,垂眼盯着自己小腹以下,有些疑惑。
他研究了一会儿,直白地问:“为什么你的比我大?”
“什么玩意儿?”凌君寒赶紧下床,把人从地上拉起来,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摔着了没?”
“没摔着。”段无心重复一遍:“为什么,你的,比我大?”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去碰凌君寒的,好奇把玩。
被捏住命脉,凌君寒倒吸了一口气,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后悔过裸/睡的习惯。
他盯着白皙的段无心,两人赤坦相对,觉得这场景实在是诡异极了。
见那双小手不放,他只能轻咳了一声,不要脸陈述事实,“大概是物种不同,在人类里面,我的比较优越。”
“噢,这样。”段无心似懂非懂,“不过小的好,看起来没那么丑。”
凌君寒不想大晚上跟一个男生讨论谁大谁小的问题。
他快步走到柜子前,扯了件浴袍扔过去。
“你要不要先穿个衣服?我们再来好好聊聊。”
“为什么要穿?”段无心手脚着地,像白虎移动一样,同手同脚往浴室爬。
凌君寒脑仁突突的疼,这一晚上被惊喜砸得脑子都要开花。
他叹了口气,阻止人继续以这个诡异的姿势前进:“你别动,我抱你过去。”
说完,大步又回到床边,弯腰把人横抱而起。
没抱过男的,凌君寒耳朵微红,强装镇定。
他一手放在膝盖下方,一手钩住细腰,轻松抱走。
只是,段无心的体重,好轻。
床和浴室距离并不算太远,凌君寒却感觉时间慢得像是过了一辈子。
偏偏怀里这位还一点都不安,左扭右扭,肌肤摩擦。
这就算了,手臂跟水草似的缠在脖子上,呼吸艰难。
好不容易走到浴室,他把段无心放下,洗了一把冷水脸。
段无心把脸凑到镜子前,左瞧右瞧。
五官端正,没歪鼻子斜嘴巴,鉴定完毕,还不错。
“抱我回去吧。”段无心两手一伸,仿佛没长脚,对着元帅颐指气使。
某搬运工沉默着,又把人弄回了床上。
两人一左一右侧躺着,中间像是隔了道银河。
凌君寒捏了捏他的胳膊,又戳了戳脸蛋,喃喃自语:“你到底怎么变成这样儿的?”
“不知道。”段无心垂下眼,语气有些委屈:“我还想变回去呢。”
凌君寒揉了揉他的头,细软的银发穿进指缝,安慰道:“说不定明天一早,就变回来了。”
“嗯,希望如此。”段无心翻身平躺,逐渐习惯细长的四肢。
凌君寒抬手关了灯,房间重新陷入黑暗。
安静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他甚至可以闻到吐气中的香甜。
这他妈谁能睡得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移动,睡意全无。
凌君寒决定第二天一大早,一定把段无心带到研究院去好好检查一番。
他心心念念想要带上战场的战宠,这会儿成了盘整调顺的美少年。
说出去谁信?连凌嘉木那个傻子都不会当真。
这一晚,三观崩塌又重塑。
好不容易有了半点儿困意,他刚闭上眼,旁边的段无心就跟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四肢抱紧。
段无心应该是进入了潜眠,下意识还把自己当老虎。
他习惯性的把头重新埋进凌君寒的颈窝里,换了个舒舒服服的姿势。
距离实在是过于亲密,且肆无忌惮。
凌君寒抬手,想要推开。
挣扎了一秒,最终还是缓慢地放在段无心的后背上,把人搂住。
据说今天是三十年难遇的极寒天气,段无心大概是觉得冷。
冷,那就给他暖暖。
但此时此刻,他只觉得热到发疯。
所有气血集体涌向一个位置,控制不住的起立。
呼吸逐渐加重,握住后背的手不受控制的收紧。
刚刚那冷水脸白洗了。
操,为什么他会对一个男的有反应?
而且,想要做一些更为禽兽的事情。
凌君寒觉得自己大概也喝多了酒,连脑子都跟着发昏。
多年以来引以为傲的淡定土崩瓦解,连意念都变得混沌。
他盯着眼前的人,从睫毛扫到眼尾,视线落在唇上,喉结滚动。
安静睡着的少年,漂亮的像落入凡尘的仙子,但他想把仙子拉下神坛。
想亲吻他,想亵渎他。
把他的手锁在头顶,然后俯身嵌入,反复欺负。
杂念丛生,欲壑难填。
指腹化向眼尾,他很轻地碰了一下,把手臂收得更紧。
情不自禁把内心的想法喃喃出声。
“可爱,想/日。”
“什么意思?”段无心猛然睁开眼,两人四目相对。
凌君寒轻咳了一声,哑声说,“你不是睡着了吗?”
“本来都睡着了,但你抱我好紧。还顶着我,硌得慌。”
段无心用大腿蹭了蹭,张开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人。
天真,单纯,仿佛是最纯洁的白纸。
但是,说的话,做的事,却是世间最下流的。
他问:“你刚刚说想/日,是什么意思?”
这个词,弹幕上没见过。
凌君寒抿紧了唇不应声儿,这实在是太卑劣,也太下作。
他大概是最无耻的禽兽,流氓,败类,混账。
段无心从枕头下摸出通讯器,嘴里嘀嘀咕咕:“你不说,我自己查。”
说着,啪嗒啪嗒就开始敲击屏幕。
“别查了。”凌君寒按住他的手,眼神变得幽深。
他好像对段无心的情感,在这一刻骤然发生变化。
大抵是一见钟情,见色起意。
他嗓音很哑,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一字一顿,语言直白,“用你们动物的话来讲,我发/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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