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宠妃(替嫁后夫君篡位了) 第68节(1 / 2)

“嗯?”阿嫣眯开条眼缝。

谢珽钻入锦被,倾身过去时胸膛几乎将她笼罩,“脸色不太好,睡觉又蜷成一团,是生病了?”

“就是有点累罢了,无妨。”

阿嫣没好意思说月事,只将怀里的汤婆子抱紧,挤出点笑意,“夫君快睡吧。”而后忍着一阵阵袭来的幽微疼痛,缩成虾子。

外面雨声更浓,细密敲打竹叶。

仲春的时气已颇暖和,屋中炭盆撤去,寻常睡着不觉得凉,然而今夜阴雨骤寒,哪怕玉露特意换了厚锦被,小腹处却像是被雨水泡着,疼痛断续不绝。尤其是汤婆子渐冷,没了暖热之后痛感便尤为明显。

她睡不着,捂住小腹轻轻翻身。

男人的手便在此时覆上了她的额头,没觉出发烫,便拿指头碰了碰她手臂,“睡不着就抓着我。”见阿嫣没吭声,竟自握住她的手。这一摸,才觉得她指尖比平常冰凉些,并非被窝里焐暖的样子,不由睁开眼睛,“真病了?”

“没生病,就是有点疼,女儿家每月都……”阿嫣低声说着,觉得他那只手实在暖和,有点贪恋的将另一只手也覆上去。

谢珽五指微缩,心头随之跳了跳。

闺帏之事,他多少知道一些。

觉出少女的羞窘与尴尬,他闭上嘴巴,只往里挪了挪,毫无征兆的伸臂将她勾进怀里,令她的后背贴在胸膛。

常年习武的人,血气方刚,身体像个小火炉似的,隔着两重寝衣都能觉出暖热。窗外寒凉的雨气似被隔绝开,暖热蔓延至全身时,阿嫣因寒凉疼痛而蜷缩着的身子终于舒展了些。只是小腹处仍旧不舒服,打着结一般,痛感幽微不绝。

谢珽的手无师自通的搭在了她的腰上。

“是这里痛?”

“小腹。”阿嫣觉出他掌心渐热的温度,整个人被男人的气息包裹时,暗夜里无端有点心跳凌乱。她不太自在地往外挪,察觉谢珽的呼吸不似方才平稳,刚想说抱着就够了,谁知那只手游弋往下,就往她小腹上贴了过去。

阿嫣大惊,忙将那只手按住。

谢珽动作微顿,旋即低低的笑了起来,“慌什么,怕我吃了你?楚嫣——”他堂而皇之的将手掌捂在她小腹,热腾腾的暖意自掌心渡去,充当取暖的小火炉。头颈相贴时,气息也随之挪到了耳畔,“我是瞧你冷得可怜,才帮你焐焐罢了,没打算做别的。你这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莫非你以为……”

昏暗床帐里,他瞧着少女渐而泛红的耳廓,意有所指。

阿嫣简直想钻到床榻底下去。

方才那一瞬,她确实以为谢珽是起了旁的歪心思,下意识就给摁住了。此刻他恶人先告状,打着光风霁月好心帮忙的招牌,故意把罪名栽到她的头上,说得好像她多胡思乱想似的。

那低笑实在可恶,阿嫣恼恨之下,忍不住掐他胳膊。

谢珽觉出她的懊恼,见好就收。

“好了好了。”他存心逗她,瞧出怀里的人并非心如止水,已是颇为满意。语气遂恢复了一本正经,将脑袋往后仰了仰道:“后日我得上战场,明日还有得忙,须早起安排。快睡吧。”

阿嫣闻之愕然,“上战场?”

“嗯,明日细说。”谢珽将她偷偷挪出去的身子往怀里勾了勾,阖眼道:“老实待着,别打扰我睡觉。”

阿嫣抿了抿唇,果然不敢动了。

……

翌日,谢珽大清早起身,在外书房处置了些琐事后,踩着辰时末去了长史府。

贾恂与几位亲信的文官武将均已到了。

谢砺也被请了过来。

门窗悉数掩上,外面侍卫把守着,屋中唯有参与此事的要紧人等。

谢珽将挂在墙上的舆图展开,先指着京城和南边几处州城,道:“去岁云南流民生乱,那边故意放任,暗中唆使流民北上,已经占了思州等数座州城。安南都护府袖手旁观,黔中那位又是众人皆知的废物,朝廷已派兵平乱。以诸位之智,想必能猜出战果。”

在场众人都是王府亲信,清楚禁军那点底细,亦知这场仗朝廷是勉为其难,为保京城皇家的威仪硬撑气势,实则外强中干。

届时要么落败自曝其短,要么虚耗财力掏空国库,反正都落不着好。

众人皆无异议,谢珽遂剑指陇右。

“郑獬屡次挑衅生事,狼子野心已是昭然。前次挥兵东进,拿下高平城卡住了咽喉门户,刀都架在脖子上,郑獬却仍不安分,实为大患。腊月巡边时我已去过陇州,探了郑獬的老底,外实内虚。”

这事先前少有人知,如今说出来,立时有人猜到了他的打算——

“王爷是想趁京城无暇顾及,借机拿下陇右?”

“郑獬虎视眈眈,不胜其烦。”

谢珽说着,将上回探到的陇右虚实大致言明。

河东麾下的武将多半身经百战,文官虽未必亲赴沙场,能被谢珽召到跟前的,却也曾以谋士、司马等身份参与过战事,绝非软弱怯战之人。上回谢珽以高平之战震慑宵小,也令军中士气更盛,如今他要夺取陇右,胜算不少。

亦有人担心师出无名,很快商议敲定。

半个时辰后,众人再无异议。

谢珽遂看向了二叔谢砺,“此次出征,仍由我亲自挂帅,周老将军、裴将军随我出征,力求速战速决。三叔巡边已久,该换回来歇一阵,边防之事,就托付给二叔了——陇右战事一起,北梁或许会派人试探,还请二叔严加防守,勿令关隘有半点疏漏。”

“边防是头等大事,须二叔亲自前去,才能放心。”

声音沉肃,神情亦极为郑重。

谢砺的眸色却微微一紧。

在外人看来,这样的安排确实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