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李昭像想起什么,眸中闪过抹狠厉,可很快恢复如常,对我笑道:“放心妍妍,朕绝不会再让你们母子出事的。”
至此,我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我的狗东西回来了。
我用力推开他,坐直了身子,撇撇嘴:“你就骗人吧。”
“你不相信?”
李昭皱眉。
“哼。”
我斜眼瞪他,阴阳怪气地嘲讽:“听说某人有了新欢,夜夜笙歌,把人家小姑娘给弄坏了,一床的血,我算什么呀,生了孩子的半老徐娘,人老珠黄,早都没人要了。”
“呦,谁家这醋坛子打翻了。”
李昭手指勾起我的下巴,斜眼觑向跟前放着的茶水,笑道:“血有什么意思,信不信,朕今晚可以弄很多很多的水。”
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这狗东西,如今荤话随口就来。
正在此时,云雀和胡马等人抱着炭盆进来了。
我俩立马分开,他翘着二郎腿喝水,我则去内间洗手。
胡马是最伶俐的人,放下炭盆后,就着急忙慌地带着云雀等人出去了,并贴心地将门关上,说老奴等人去外院逗小木头玩,一个时辰后来给陛下、夫人送热水。
我的耳朵越发热了。
等屋里彻底安静下后,李昭除去身上裹着的大氅,笑吟吟地走过来,身子斜倚在内间的门框上,挑眉坏笑:“听见没,胡马也怕了你那份野猫似的叫唤,早早躲了出去。”
“嗯?你说什么啊。”
我一脸茫然,佯装没听懂。
“呵。”
李昭解开自己的圆领锦袍,一步步朝我走。
我害怕地攥住自己的衣襟,“哆哆嗦嗦”地往拔步床上退,脚一软,直接跌了上去。
而此时,李昭扑了过来,他手撑在床上,与我分开一段距离,俊脸微红,笑着看我,问:“这位夫人,蓬门今夜为朕开否?”
我咬唇坏笑:“今夜风和日丽,请先生拿出钥匙开门罢。”
李昭故意急促呼吸,吻了下来。
我被他弄得脖子痒痒,忽然想起事前功课还未做,于是赶忙推开他,疾步跑到西窗前,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你这是做什么?”
李昭斜躺在床上,笑着问。
“求菩萨今夜送我个孩儿。”
我双手合十,闭眼虔诚祈祷。
……
我真有些后悔撩拨他了。
这夜,床上挂着的那只香囊摇晃很久,云雀进来送了三回水。
他最近到底是忍了多少气、憋了多少火,我已经累得疼得无法描述细节,只能说一句,真的被他狠狠收拾到躺平了。
我俩盖着鹅绒锦背,他平躺着喘粗气,我趴着回魂。
等稍稍平复了些后,我从床边的小杌子上拿过瓶混合了檀香、茉莉和依兰的香油,盘腿坐起来,拍了下他的胳膊,示意他趴下。
我往他背上倒了点油,给他按肩颈和腰背。
他两条胳膊懒懒地耷拉在床上,头侧枕在枕头上,舒服地长出了口气。
我垂眸看他。
他骨相好,侧颜真的好看,鼻梁高挺,睫毛又密又长,剑眉黑而浓,额上生了层微汗,面颊绯红,唇角永远勾着抹浅笑。
这是我的男人啊。
“盯着朕看做什么。”
李昭轻声哼道。
“你管得着么。”
我抿唇浅笑,给他敲背,不禁想睦儿长大后会不会很像他。
“昭,我下一个想生女儿,名儿都想好了,叫沁圆。”
“为何要女儿?朕想要个儿子。”
“女儿好啊,女儿贴心。”
我将他粘在后背的黑发拨开,笑道:“你瞧我四姐,多照顾我和牧言。”
“朕明白了。”